【看點】致太史公的一封信(隨筆)
太史公您好:
沒有以姓相稱,不知妥否,我自感稱您太史公比較合適,因為這樣稱呼您除了略顯莊重以外,至少還能證明您曾經是大漢帝國的一個標準的公職人員。且不論您的官位有多大,也不論您對大漢帝國有沒有鞠躬盡瘁,但從您的文字里也能看到您是個恪盡職守,忠正坦誠的人。何況您自己也稱自己為太史公。我想,太史這個職位,或許您在乎,或許您根本就不在乎,之所以您這樣自稱也必有您自己的理由?
清明又到了,這是個古今法定的祭奠先人的時節(jié),每個宗族姓氏都有先人,祭奠最虔誠的方法就是跪拜在墳塋前點燃香紙繚繞一番,既弘揚了傳統(tǒng)美德,又求得了對先人的問心無愧和日月可鑒的自慰。利弊相生,清明時節(jié),青黃不接,殘草跋扈再加上如刀的春風,逢香燒紙,很容易引起火患。因此,這個時節(jié)也成為我們全民防火于未然的重要關口。不知您那個時候大漢的臣民們或決策層有無這種防火意識?如果有,是采取什么措施去防范?時隔千年,時空蒼茫,一切疑問盡在想象,似乎有點嘮叨,萬望理解。
您離開這個世界已經兩千多年了,如今的世界變化很大,大的您根本無法想象!不知您司馬家族的后裔今天還有多少?也不知您的后裔們在這個時節(jié)還能否想起為您敬一炷清香或燃一張黃表,以示對您的緬懷。
我站在今天的時空里,本打算在清明時節(jié)給華夏所公認的在立德,立言,立功上有所建樹的兩個半圣人寫信寄情。去年清明已給那半個圣人曾國藩把信件發(fā)出,今年正踟躕在孔子和王陽明之間,這兩個完整的圣人一個是玩思想,一個是玩心學,實在是太深奧了!我又只知皮毛,實在難以下筆。糾結之際,前幾天看到了馮唐給那個砸缸的司馬光寫的信,字里行間氤氳著他對《資治通鑒》的熱愛。愛屋及烏,因此,我又想起了您老和您的《史記》,索性就把孔子和王陽明拋在腦后?!妒酚洝俘嫶?,面對表,書,本紀,世家,列傳,我就像浩海一針,滄海一粟,只能望洋興嘆!由此及彼,我便想起您給任安先生寫的那封讓人痛心疾首的信。您那封《報任安書》我雖不會背,但記憶猶新,也略知一二。通過信的內容反映出了您的博學多才,同時您也抒發(fā)了您悲催無助的處境。我作為二十一世紀的人種,斗膽向您說說我對您的一些看法,希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司馬遷先生,您作為一名博古通今的封建知識分子。可以說出生在高干家庭,從小衣食無憂,長大后不用為工作擔憂,子承父業(yè),職掌文史。您從小受父親司馬談所熏陶,太史令這個職位應該是輕裝上陣,何況您也是個喜歡文字的人,也算是專業(yè)對口了。我估計在當時的老百姓眼里您是多么的讓人羨慕,可事實不是如此!您盡管接受的教育是以儒家綱常倫理為基礎,可畢竟您是通史之人,“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鑒,可以知得失”,您了解了那么多歷史上的人事滄桑,可似乎就沒有舉一反三的覺悟。就拿李陵事件來說,李陵是什么人物一一世代抗擊匈奴的軍區(qū)司令,從他爺爺李廣到他本人都是有過戰(zhàn)功的將軍,這么重要的人物竟然叛逃匈奴,漢武帝不容也屬正常。您老和李陵也沒有深厚的交往,卻不識時務的為他討公道,您不是自找苦吃嗎?您這種正義也未免太過幼稚!充分證明您不具備初步的政治頭腦,您只是個單純的封建知識分子。假使您真心想幫李陵,也可以在日后的工作中慢慢的周旋,何必在漢武帝問您的時候,您直言不諱。何況李陵究竟是真叛,還是假叛?漢武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想,您當時不一定明白!就因為您替李陵說了幾句您認為公正的話,您卻遭受了除牢籠之災外,還遭受了讓您終生恥辱的宮刑,您不覺得漢武帝對您的懲罰也太過殘忍了!我覺得此事絕不那么簡單,一定另有機密。所以,您在給任安的信中所說到的您想“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我只認同您做到了成一家之言。至于人與天的關系,古與今的變數(shù),您絕對沒有覺悟到。您說您家境貧寒,我真不太相信,作為一個掌管中央文史館的工作人員,怎么就能家境貧寒?您的基本工資我想也不至于叫您家境貧寒。我甚至懷疑關于您那套《史記》的全部內容,您的父親編寫了多少?您究竟編寫了多少?這里可以打幾個問號。您在信中列舉了很多歷史上的顯赫人物。從西伯侯,李斯列舉到季布和灌夫,那些人都是些有過輝煌也都身遭不測,最終在囹圄里成就萬世不朽。您列舉這些人物,是不是在告訴我們,浴火重生鳳凰涅槃的道理,也或許在告訴我們,沒有您所經歷的苦難也就沒有今天我們看到的《史記》?
不管怎樣,我的以上所寫,都是我個人的狹隘的胡猜,如有不恭之處,敬請您的見諒。站在今天角度,我還是認為您是個知識分子,絕不應該涉足政治,踏踏實實做好學問,為國為民都有好處。至今我們還奉行著“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的立身之本,您是個史官,考究歷史是您的本職工作,不應涉足其它?,F(xiàn)在看來,幸虧那漢武大帝對您還手下留情,如果真取了您的性命,我們看到的歷史不知是何種面目,對于您,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最后我再告訴您一件現(xiàn)今的怪事,現(xiàn)在是個云詭波譎的時代,一些人為了金錢而自宮,把自己裝扮成不男不女的模樣來博取世人的眼球,進而獲取利益。您的宮刑處于無奈,所以也不要自卑或恥辱。我們現(xiàn)在隨處可見的人妖,您真不知道有多牛逼。
余不一一,望您在那邊一切順利。有機會去埃及金字塔看看法老,替我問好。此信以電子版的方式通過微信朋友圈給您郵遞,你不知道朋友圈是萬能的。
此致
敬禮
菩提
戌狗年清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