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覓(散文)
一、覓
我在一個接近天堂的地方解憂,活得忘記了時間。
晚飯后和棚棚到遇書房樓頂的露臺聽風,呷著初心,細嚼夢想的碎屑,思緒飛到了童年的天空。
童年的夏夜,總愛躺在露天的晾床上,仰望夜空,聆聽著星星的故事。當我問及圖書館的標志為什么是“螢火蟲”時,棚棚欣然解釋,他用“螢火蟲”作為網名已經很多年了,孩提時候,村子里的螢火蟲匯集起來可以照亮他人,讓人感受到溫暖。棚棚頓了一小會兒又說:“但是螢火蟲在釋放完自己的光亮后,就會死去?!甭牭竭@里,我愕然,棚棚見我不語便寬慰地說這很正常呀,世間萬物皆有因果,人其實也一樣。于此,我隨即想到了蜉蝣,釋然許多。
而今常常喜歡以“心如止水”自持,但無法真正完全地做到,沒有辦法讓自己時刻都保持著內心的平靜,不生波瀾。但我盡可能讓自己更接近“心如止水”,凡事盡可能看得平淡些,于己于人,當真不會那么累。
上周六晚飯后,我們三個志愿者和棚棚一起在“初心院·為善”進行了一場分享會,整個氛圍從開始到結束都很輕松。院子享受著清明時節(jié)春雨的洗禮,屋里睜開了兩個落地燈,蠟燭在茶幾上搖晃著腦袋,房間充溢著暖黃的光,映得人心也暖極了。氣息隨著舒緩的音樂安靜下來,很快便抵達心靈深處,以《一百個基本》開題,思想插上了翅膀,自由地飛翔著。末了,我們相互以擁抱作別當晚的分享。
緣分,真的很是妙不可言。通過這次分享會,頓覺我們相似之處如此之多,有著一種何不早相識的遺憾,或許總要經歷一番風雨才能天晴,或者說雨后的天晴格外明朗。不停地經歷著挫折,不停地被命運捉弄著,若始終保持著善待他人之心,將一切煩碎之事視作平淡,終會不斷地遇見更好的彼此。
更好的彼此,不僅僅是自己。來圖書館這一周,每天都浸透在快樂里,過活著自己的小美好。這個地方無關乾坤,比如花朵和果實在同一棵枝丫上傳遞,再比如貓咪在魚缸上小口舔著水,還有一種執(zhí)著——初心。
不忘初心,無問西東。棚棚的初心是集螢為公,營造一個美好的烏托邦,讓大家都能參與其中,不因名與利而改變自己的初衷。對此,我也有自己的理解,棚棚營造的烏托邦,就是以圖書館為核心,咖啡館、民宿、陶藝館等營銷場所作為支撐圖書館得以運營的來源,再以港頭圖書館的整體帶動整個港頭發(fā)展起來。
而我,沒有賦予初心更具體的寓意,我的初心就是認知自己,做我自己??赐昙o錄片《致童年》后,便很喜歡故事中的那個地方,然后我乘著風的也就來了,遇見著故事中的人和事物,相逢著久別重逢的“故交”。
每天和自己喜歡的事物纏綿著,無拘無束,自由至極。我告訴棚棚在這里的每一天都過得很開心,什么煩惱都侵襲不了我,棚棚說或許他也應該出去走走了。
二、飄
我在千里之外的異鄉(xiāng)飲著靈魂釀的酒,腥咸的海風竄進了血液,匯入心房。
喜歡發(fā)呆的人思維總要慢些拍子,常常神游在心靈的湖泊里。昨天從成都飛到廈門,到現在剛好滿了二十四小時??赡苡行灆C,可能有些水土不服,也可能換季,或許也是鼻炎發(fā)作,感覺整個人好像身體被掏空,有些不適應這里的環(huán)境,有些不知所措。
好友昨天專程送我到機場,一見面就吐槽行李箱太大,我便打趣他是來免費給我當苦力的,他只得無奈地回應一個苦笑。起飛前暢聊了幾個小時,閑扯著零碎的夢想和現實。
提前了一個多小時安檢,走進候機室,溫度愈來愈高,踱著小步尋找攝影角度,最后將鏡頭鎖在了一把小鎖上,半明半暗。
下午六點從成都飛往廈門,與夕陽背對著背,云里來霧里去,一千多里的路程、一萬多米的天空之上,幸好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向空姐征求得可以拍照后,便拿著鏡頭追光。四川的下午六點,太陽還高掛著,晃得人眼也難以睜開,索性拉下窗養(yǎng)會兒神。
約莫七點,陽光便溫柔了起來,云朵吐著暈黃,映入眼瞼,也映紅了臉。
吃著航班準備的晚餐,呷一隙余輝,天際明暗分明那條分界線讓相機有點吃不進肚子,也許,它也有些乏、有些倦。
陸地,由大變小、由近及遠,再由遠及近、由小變大,由明到暗,再到萬家燈火。
飛機著陸后,小歇了會兒便打開手機一一給親友發(fā)了定位,順報個平安。下飛機后和順風師傅聯系后便去等托運的行李箱,師傅本來挺著急的,在等了我二十分鐘左右后,都沒有發(fā)脾氣??斓綀D書館的時候,導航就結束了,但實際還沒到。本來打算自己找找的,師傅說陪我一起找,結果他自己下車就徑直往前找路去了,讓我在原地幫他看著車。
主人鵬鵬哥和志愿者姍姍也都出來迎接,剛下飛機的時候,姍姍就有發(fā)來消息問候,提醒我要注意安全,港頭公益圖書館的主人顏鈺鵬也特別熱情,很暖的一個大哥哥。
棚棚和姍姍帶我到住房安置行李,進門便看到蘇館長手寫的便條,不長不短,剛好能裝下溫暖。
和鵬鵬哥初次交流是在電話里,互相交流后,鵬鵬哥要求要準備個人簡介。在乂魚公眾號上看到港頭公益圖書館后,提交了義工申請,我嫌等的時間太過漫長,便主動出擊,于是在美團上定位為廈門,試著輸入“港頭公益圖書館”,進行搜索,果然找到了乂魚上的“港頭公益圖書館”,再試著撥打美團提供的電話,很幸運,撥通了。懷著緊張而又期許,接通了電話與鵬鵬哥交流后,便著手準備自己的個人簡介。
當天晚上剛好看到了圖書館的紀錄片——《致童年》,我被故事里的故事深深地打動了,一個法警的追夢航程,一個簡單樸實的生活,一張張?zhí)煺鏍N爛的容顏,一雙雙渴求知識的眼睛。尤愛最后那句“在不幸中學會慈悲,在寂寞中學會寬容”,未曾經歷過命運的捉弄,怎會有如此感悟,若不是心存善良,怎會如此寬恕。
看完紀錄片,我便告訴鵬鵬很喜歡這個地方,很有愛很溫暖,我希望自己也是一個充滿愛心的人。就這樣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義工旅行,一個人拉著行李箱來到千里之外的異鄉(xiāng),很享受一個人這樣隨性而為,獨自斟酌。情懷這個東西呀,你懂了,自然也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