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PK大獎賽”】童趣(散文)
童年的我一直和大哥住在一起,那是因?yàn)閯傆辛怂拿?,而媽媽只能照顧一個,于是三歲的我就成了大哥的小尾巴。
大哥是村干部,為了工作需要他的屋里裝了有線廣播,每天的六點(diǎn)和十二點(diǎn)整,那熟悉的《東方紅》音樂就開始播放了,從不誤時。
那天我和兩個小伙伴兒在外面玩膩了,把她們帶到了大哥的床上,我們在床上盡情地玩耍著,忽然,廣播響了起來。
還不到收的工時間,大哥還沒回來,里面的聲音急促地呼叫著:“李新!李新!聽到回答!聽到回答!速到大隊部開會!速到大隊部開會!”
“李新!李新!聽到?jīng)]有!聽到?jīng)]有!聽到回答!”我擺了擺手噓了一聲,不讓小伙伴們說話,躡手躡腳來到桌子前,站在小方凳子上對著匣子喊道:“哎!”
那邊的聲音兇兇的,“誰家的小毛妮子,別亂說話,一邊玩去!”我想一定有急事,就說:“我哥還沒回來呢!”“回來跟他說趕緊來開會!”我答應(yīng)了一聲便邁腿下凳子,沒想到,不小心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小伙伴們趕緊跳下床來扶我起來,疼得我捂著屁股叫了半天。
大哥也是村里的拖拉機(jī)手,負(fù)責(zé)著村子里買進(jìn)送出的一應(yīng)東西,到了麥子收獲的季節(jié),就到地里拉麥捆,哥每次開拖拉機(jī)出工時我都會坐在副駕上,特別的得意。
我雖說是女兒身,卻有男孩兒的膽量,和男孩兒打紙包、敲棒棒、下河摸魚兒、爬杏樹摘杏子,樣樣都在行。
有年東廂房山墻上的墻洞里住了一對小麻雀兒,天天嘰嘰喳喳叫著。娘說它們要孵小麻雀了,不讓我動它的窩,可是忽然有一天聽到它驚恐地叫著,我想是不是老鼠鉆進(jìn)它窩里吃鳥蛋去了?我就趕忙跑進(jìn)屋里拿了個手電筒,搬了梯子靠在墻上,二話不說就爬了上去。
我拿電燈照了半天,也看不到里面有啥東西。莫非是蛇?不會吧?我隱隱約約地聞到了那種腥味,我立馬下了梯子,找了一根二尺長的木棍又爬了上去,朝著墻洞一頓亂捅,慢慢地看到有東西在蠕動,哎呀!真是蛇!我嚇得一步踏空,從梯子上掉了下來。
看我墩坐在地上,媽媽、二姐、三哥都跑來了。媽媽拉起了我,一邊拍打著我身上的塵土,一邊埋怨道:“你這是弄啥,不像個閨女樣兒?”
二姐笑道:“你膽子那么大,咋嚇成那樣了?”我緊張得說不出話來,手顫顫地指著那個墻洞。
三哥拿起了手電筒爬上了梯子,只見他探手進(jìn)去,一條二尺多長的綠色小蛇被拉出來了扔在了地上。那蛇腹和我的胳膊差不多粗細(xì),躺在地上尾巴搖動著,看起來是吃了小鳥沒消化爬不動了。
驚魂未定的我從門邊拿起了鐵锨,憤怒地把蛇切作了幾段,一邊切一邊恨道:“叫你害人!叫你害人!我要為鳥除害!”
一向膽大的我從此不敢再野了,直到現(xiàn)在看見蛇我都躲著走。
那時我特別喜歡吃核桃,村里有個孤老太太七十多歲了沒有兒女,但特別喜歡小孩子,她的院子里有一棵水桶般粗的核桃樹,每年核桃快熟的時候,我們一個個垂涎欲滴,都想上樹摘青核桃吃,她就天天拿一根棍子坐在樹下面看著。都說老太太摳門兒,其實(shí)老太太并不吝惜,每次到她家去,她都去屋里摸索半天,出了屋子她手里總會拿出來幾個干核桃或者柿餅給我們吃,她說不讓上樹是怕摔了我們。
……
時光荏苒,轉(zhuǎn)眼四十多年過去了,雖然早已物是人非,但兒時的記憶依然深刻印在我的腦海里,那些妙趣的故事依然是那么清晰、那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