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夜傍寄心,江南古鎮(zhèn)能消愁(散文)
天空有些陰沉,室內(nèi)也有些暗淡無光,一連幾天的陰陰暗暗,心里有了執(zhí)念,感覺心情也好像烏云一般壓抑,糟糕透了,我想我需要某個角落一個人不被干預(yù)不被打擾,靜靜的,靜靜的就好。古街常去,而傍晚還不曾有過,它本有兩個入口,上次晨來,是從西邊進入,那這次我就改成東邊進吧,本就為了散心,這也免去了那次相識的圍裙婦女對那胖大娘的心口不一。
同樣的青石階梯入口處就是一座石橋,石橋猶如一位老人,彎著腰在這河水上站了幾百年或幾千年,石塊筑成的橋柱上隱約可見的雕刻印證了它的悠久歲月,而青石板路則被行人的足履磨得珠圓玉潤了,我站里橋中央,回頭看看來時路,已燈火通明,望著這依水而建的淳樸水鄉(xiāng),它似乎也會明白了我的渴求,在這夜幕剛剛降臨時,為水鄉(xiāng)增色的紅燈籠,爭著把光亮給予了我。
矮矮的房屋鋪著深黑的瓦片,紅紅的燈籠就掛在靜夜中的屋檐下,一直延伸在古鎮(zhèn)小巷深處,燈籠隨風(fēng)搖曳,就像團團火焰一般散發(fā)著溫馨與甜絲絲的柔意,她就是來暖我心吧?我自我安慰,不自覺已來到半日閑茶館,這就是我上次來的茶館,店名取處應(yīng)是來自唐代詩人李涉的《題鶴林寺壁》?一詩:
終日錯錯碎夢間,忽聞春盡強登山。
因過竹院逢僧話,偷得浮生半日閑。
我們?yōu)榱税卜€(wěn)的生活,起早貪黑,為了心心念念的孩子,雞飛狗跳,為了匆匆忙忙的工作,痛心疾首。為了這為了那,為了你為了他,卻從來沒有時間為我們自己。世事紛擾,清閑難得,忙里偷得半日閑,賞賞景,品品茶,也許這是生活的情調(diào),而我卻曲解成了是店家最含蓄的廣告語。大約已入黑夜的緣故,店家主人已沒有了上次的熱情,不遠處的那個老漢依舊站立在座椅旁,只是手里已沒有了茴香豆,幾個婦人,慵慵懶懶地靠在木門處,用地地道道的方言搭拉著家長里短,我眼里是這一排排搖曳的燈籠,想著李涉的古詩詞,心里又裝著滿滿心事,也就沒聽她們細說的內(nèi)容。
穿過方形木桌的幾家茶館,便是一古色古香的旅舍,旅舍坐北朝南,門頂端懸著黑色匾額,匾額上的字我不識得,屋子里琴聲流淌,或虛或?qū)?,變化無常,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玲瓏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強流,以頑強的生命力穿過層巒疊嶂、暗礁險灘,匯入波濤翻滾的江海,最終歸于平靜。里面仿真的綠葉從空垂下,燈籠也高高地掛在藤蔓間,中央深處有一個木制屏風(fēng),屏風(fēng)上依舊藤蔓纏繞,透過屏風(fēng)隱約可見木梯,看來是用屏蔽做了一個很好的隔斷,右邊擺放的還是供旅客休憩時用茶的茶具,還有一桌供游客打發(fā)時間的中國象棋,左邊是木制的柜臺,這些木制的屏風(fēng)桌椅柜臺顏色雖有些陳舊,但卻巧妙地增添了格調(diào)。此時一薄施粉黛身著改良旗袍女子朝我走來,我知她何意,便打算轉(zhuǎn)身離開,瞥見一木制招工牌,大致寫著的是,招聘大堂經(jīng)理一人,服務(wù)員若干,要求會玩抖音。“要求會玩抖音”的字跡有些不一樣,看起來是最后另一人添加上去的。我指了指木牌算是對她示意,她笑著問我是不是找工作,我搖搖頭說,現(xiàn)在這要求也千奇百怪,她點點頭也算是對我作禮貌的回應(yīng)。
大堂經(jīng)理也許要求會有些高,而服務(wù)員多數(shù)會做,來尋問的人我想也不在少數(shù),但店家尋覓的是一個會玩抖音的人,這不就猶如尋找一個有緣人嗎?人與人的緣份又是什么?釋迦牟尼說過一句話:“伸手需要一瞬間,牽手卻要很多年,無論你遇見誰,他都是你生命中該出現(xiàn)的人,絕非偶然?!钡昙业鹊氖悄莻€會玩抖音的人,而我們生命中哪些人是“會玩抖音”的人?一些人的出現(xiàn),也是注定的,緣深緣淺,緣盡緣滅,緣份可以很多,不管因為什么遇見,但真正能走到最后的才是這緣來緣去的緣中人。
心里這樣想著,徐聚了幾天的雨終于零零散散的從空中飄下,凝望著星星點點的雨滴,深吸一口雨中清新的空氣,心情變得格外寧靜。雨越下越大,我穿越過河上一座石橋,步出側(cè)隱于南邊的安康寺院,遠處一車夫腳踩三輪車,慢慢悠悠地駛來,我喚了他,快速地行駛在這黑色煙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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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讀完后,給我的感覺就是以上這三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