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只是沒有如果(散文)
不知不覺中在時間的長河里趟過了四十幾個春秋,歲月的痕跡也悄悄的爬上額頭爬入發(fā)梢,時光打磨了生命中的每一個棱角,就連記憶也漸漸的失去了往日的五彩斑斕,只是恍惚中有那么一個人,忽隱忽現(xiàn)……
我和她打小就認識,因為我小的時候特別調皮,偶爾會捉弄她一下,拉一拉她的小辮子,故意弄臟她的花衣服,而她也會聯(lián)合她的小伙伴一起來報復我,至今我還清楚的記得被她們按在地上‘胖揍’時的場景…就這樣我們成了“死敵”
和她關系緩和的時候已是初中三年級了。那是一次放學回家,我一個人匆匆的走著,在半路的時候,她騎著自行車在我的身旁停了下來‘我們一起吧,你馱著我’她甜甜的悅耳的聲音對我說,我有些愕然,因為在此之前我們很少,幾乎沒有什么交流‘怎么?你不愿意呀’她再次微笑著輕聲的說‘愿意,我當然愿意’我有些慌張了……這是我和她第一次有了真正意義上的交流,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我以前一直認為的那么兇巴巴,她原來是這么的溫柔,這么的美麗。
從那以后,我們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我們很默契,總會在某個地方‘偶然’的相遇,然后我騎車馱著她,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因為我們都在農村,家里都會養(yǎng)成群的鵝,放學回家后我們又會帶著自家的鵝群‘偶遇’在青青的草地,鵝兒愉快的吃草,我們肩并著肩坐著,漫無目的地談論,臉上帶著笑意,心里裝著甜蜜,偷偷轉過頭,看著她清秀略帶羞澀臉龐,忽然發(fā)覺,蔚藍的天空變成了粉紅色。那年我十七歲……
愉快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1992年的一場大水無情的沖垮了我們的家園,沖垮了美麗的夢,也沖散了我們的緣,由于家庭經(jīng)濟上的困難,我不得不輟學,外出打工,而她也同樣輟學了。
臨走前,我不敢和她告別,因為我的心已離不開她,不敢面對她,因為不能保證給她幸福的未來,懦弱的我選擇逃避,帶著對她的眷戀,獨自離開。那年我十九歲……
和她再次有了聯(lián)系是在二十年后的一天,突然接到她的電話,我又愕然了,不知道她哪里找到我的電話號碼,也不記得我們都說了什么,只知道那一刻的心情一如當年,激動,慌張,還有心陣陣的疼。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夜,她約我再次走一走我們一起上學的小路,現(xiàn)在的這條路已變成了寬闊的水泥路,兩邊是高高的白楊,借著昏暗的燈光~她依舊是那張清秀的臉龐,嫵媚的身姿。我們肩并肩慢慢的走,默默傾聽著她的心酸和幸福,她溫柔的注視著我,聽我心中的思念和生活的坎坷,不知不覺中,我們已走了兩個來回。雖然是嚴冬,心卻是暖暖的。
夜~已漸深,風~依舊很冷。又到了分手的時候。我送她回到媽媽的家門口,看著她進門,我的眼模糊了,聲音也有些顫抖,她突然轉過身,飛奔過來抱住我,哭泣著問,為什么,我輕輕拍著她的背,如果有如果,如果時間可以重頭,我一定不會讓你為我淚流。
那年,我們錯過了美好,現(xiàn)在我把所有的情緒緊緊的捂在心里,穩(wěn)穩(wěn)的安放。知道你很快樂,我由衷的為你祝福,因為你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