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石子落下,我酣然入睡(外四首)
一、石子落下,我酣然入睡
三年前的三月
我把一粒石子還給了沙漠
一粒用心溫暖過的石子
它不屬于我,只屬于沙漠
我沒有點石成金的法力
所以,那個三月過后
我不再風(fēng)里行走
不再烈日下去沙漠探險
深夜,石子落下
我酣然入睡
二、走散的靈魂
食堂里依舊是那幾樣飯菜
一束光線
折射出一個陌生的背影
我的靈魂已經(jīng)下了電梯
一個疲憊的身軀
緊隨其后
那張熟悉的餐桌上
沒能留下
我吃飯時遺留的殘羹冷炙
在珠磯巷
我用一雙消過毒的筷子
在一碗刀削面里
撈起了我走散的靈魂
三、我需要一片寧靜的空白
一件薄衫
已經(jīng)抵擋不住寒風(fēng)的侵襲
熟透的麥子
還在歸倉的路上
這樣矛盾的日子
難道說一匹烈馬疾馳而過
就會染白一座山頭
我不奢望
脆弱的陽光能帶來點什么
金秋褪去
只需要一片寧靜的空白
四、麥子倒了
秋天的麥子被風(fēng)吹倒了
吹倒的還有我的心情
那一瞬間
我的農(nóng)民兄弟的心碎了
誰在說,一年的莊稼二年的苦
苦已經(jīng)支付給了
可收成不知道去了哪里
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
我是從來
不會責(zé)怪誰的過錯
如果蒼天有眼
我愿意借五千年
賭回一年的收成給我的兄弟
五、心中的麥田
窗外冰冷的雨滴
又開始無情地敲打起大地
我的心比冰點的溫度還底
記憶中的麥田
還在歲月的浪尖上與大地抗衡
我知道,她正在借秋的力量
欲把那一頭短發(fā)徹底染黃
在高原
每年的這個時候
總會迎來綿綿細(xì)雨
就像南方
每年到來的梅雨季節(jié)一樣
我想去鄉(xiāng)下看看
我在心田里種下的那幾畝麥子
已經(jīng)抽穗的麥子
是否飄出了清新的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