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收獲】關(guān)于幸福(隨筆)
你問什么是幸福?不同的人會給你有不同的答案,而對幸福的感受,也是五花八門。說到底,其實幸福就是一種來自內(nèi)心的感覺。
一
那天在家看電視《動物世界》,看到澳大利亞的樹懶悠閑的生活狀態(tài),于是便開始向往著樹懶的生活,覺得那樣的生活很幸福。有一段時間,還就真的把它當成了偶像。
樹懶從來不為吃而忙碌,一覺醒來,食物就在嘴邊,是真正的飯來張口,不勞而食。從來不為住忙碌,一生只在一棵號角樹上度過,最大的活動范圍也不超過三四棵樹,整天過著悠然自得、安詳休閑、與世無爭的生活,那是一種多么令人向往和贊美的生活方式呀!
但是,生活在這個充滿競爭的人類社會,有著太多的誘惑,沒有什么可以不勞而獲,沒有什么收獲可以不需付出代價,無論哪一種生活方式都是利與弊共存的,所以,我們必須認真地審視生活,選擇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追求屬于自己的幸福。
作為一個凡人,我們可以羨慕李嘉誠的富有,但不能對他每天從早上五點起床一直忙到深夜的辛苦視而不見。獲得幸福的唯一途徑就是努力、奮斗、進取,靠自己的勞動獲取財富,去開辟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
我兒時的伙伴霍剛,從小聰明,頭腦靈活,上學時總在班里買些小商品換零花錢。又一次在同學中兜售魔術(shù)手套,被老師抓個現(xiàn)行,他一氣之下輟學,真的去做生意,他覺得憑自己的聰明,日子不會過得很差。起初,他的生意還可以,靠從南方倒騰電子表和牛子褲掙了些錢,幾年的資本積累,讓霍剛覺得口袋夠鼓,他想讓兜里的錢迅速增長,他聽一個南方的朋友說,博彩可以讓人一夜成為百萬富翁,千萬富翁也未可知,他開始買了一百元的彩票,果然有兩張中獎,得了2萬元獎金。
嘗到甜頭的霍剛,又將兩萬元獎金全部買了彩票,這次的運氣差了些,只中了五百元。為了能賺回先期的投入,他加大了投入資金,但是結(jié)果,并不如他所期待的那樣投入越多,回報越大。一年下來,他不僅花掉了所以的積蓄,還舉債累累。后來,他意識到天上不會平白掉餡餅的,要致富,還得腳踏實地。于是,他從親戚那里籌措一筆錢,承包了村里的魚塘和一片果樹。幾年下來,日子又過得紅火起來。
在我們的生活中,時常會遇到來自社會的、工作的、生活的諸多誘惑和壓力。但是面對這些,我們要學會轉(zhuǎn)身,在心中留有一片陽光,幸福會從你的美眸一直流淌到心里。
追求幸福的本身就是一種幸福,我們既然注定做不成一只樹懶,那就不去向往樹懶的生活。
二
記得前不久參加了一個同學聚會,三十多年過去了,歲月的滄?;驖饽夭?,或輕描淡寫地在每個人臉上都留下印記。大家七嘴八舌地談?wù)撝@些年來為生活、為事業(yè)打拼的艱辛,有的很輕松,有的卻很沉重。當談及幸福的話題時,我當年的一個“死黨”問我:“現(xiàn)在怎樣,過得很幸福吧?”我遲疑了一下,點頭表示肯定,淡淡地說:“應該還行吧?”難道你對自己的幸福還質(zhì)疑嗎?大家用不解的眼神看著我。
是呀!我幸福嗎?一直以來,我都認為幸福應該是有資本的,比如,出生名門、擁有豪宅、香車、錦衣玉食、有姣好的容顏、有曼妙的身材……也許這些才是很多人所追求的幸福,當然我也不能脫俗。因此,每一天都在過著日子,從不過深地去思考幸福與否的問題。但是那天的一次偶遇,讓我重新認識了幸福的含義。
記得那是一個初冬的旁晚,西北風肆虐地刮著,昏暗的路燈把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我使勁把脖子縮進衣領(lǐng)中,蹬著自行車往家趕。猛抬頭,發(fā)現(xiàn)前面有個男人賣力地蹬著一輛平板三輪車,車上翹腿坐著一個女人,倆人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夫婦倆。他們一邊走,一邊開心地聊著天:“今天不錯,我取的水果都買完了,賺了差不多三十塊。”女人興奮地炫耀著自己的收獲。男的趕忙接過話茬:“我今天也行,從廠子里收了足足三麻袋的舊報紙,還有五十多斤的舊書,凈賺六十元,不錯吧?”女人聽后顯然很高興:“真不錯,要是都像今天似的就好了。今兒天冷,咱回家吃點好的,犒勞犒勞自己?!蹦腥嗣φf:“好的,那咱就吃餃子吧!”于是,那個男人向前探著身子,加快了三輪車的速度。很快,夫婦倆的影子就被夜色吞沒了。
看著他倆遠去的背影,想著他們那興奮的樣子,心里也暖呼呼的,不自覺地加快了蹬車的頻率。
進了小區(qū),遠遠地望見了我家廚房透出的燈光,知道丈夫和兒子已經(jīng)在家等我吃飯了,一瞬間,幸福的感覺在心中無限放大。
原來,幸福是如此簡單。
三
連續(xù)的桑拿天氣,把人弄得懶懶的,只想躲在家里享清閑。閑急了,便開始找事兒,收拾被書和雜物塞滿的書柜。
在成堆的書報雜物中,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封存完好的大信封,用手掂了掂,很厚重,出于好奇,匆忙打開,想窺探里邊的秘密。
信封里有一個牛皮紙封皮的筆記本,書頁里夾著早已風干褪色的五瓣丁香,輕輕拿起一朵,聞一聞,還殘存著一縷幽香。據(jù)說找到五瓣丁香可以得到幸福,于是就攢下了這么多五瓣花朵。在有丁香的頁面,是當年摘抄的喜歡的詩句:汪國真的、席慕容的、泰戈爾的、歌德的……古今中外,包羅萬象。字跡有的潦草、有的工整,可能是代表抄錄時的心情吧?現(xiàn)在想想,記憶完全模糊了。信封里還有兩個金屬的書夾,夾著兩沓大小規(guī)格各異的紙片,一沓是抒發(fā)或欣喜、或惆悵的感慨,也有的是些讀書筆記,或?qū)懢笆闱榈男∩?。隨意挑選幾張細讀,字里行間透出年少的稚嫩和年輕的輕狂,有的長篇大論,有的卻只有只言片語。翻看另一沓,是些信手謅來的小詩,拿來讀時,很有“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味道,每一張紙上,都沒有留下日期,從書夾的斑斑銹跡,可見時間的久遠。絞盡腦汁也想不起這些張張條條是啥時收集的。
老公晚上下班剛進門,迫不及待地把白天的收獲向老公展示。老公見我如此興奮,自己卻并不驚喜,簡單地翻翻放在了一邊。
吃過晚飯,繼續(xù)翻閱那兩堆紙片。好奇心的驅(qū)使,追問老公如此淡定的原因,讓他幫我回憶這些東西是啥時收集起來的。老公被我的喋喋不休弄煩了,嘆了口氣道出了真相。
“這些都是你以前寫的,興致來了,就隨便找張紙,找根筆,胡亂地寫一段、作一首的,然后順手亂扔一氣,好在有我給你善后,否則,哪有你老人家今天的驚喜呀”!老公嘴上嗔怪,可是從面部表情看,并沒有生氣。
我趕緊泡了一杯茶,討好似地給老公端到面前:“那后來寫的呢?是不是你偷懶沒給收起?”
老公端起茶,輕吹著茶杯上的茶沫,然后喝一口,繼續(xù)發(fā)牢騷:“你要弄清是誰沒有好習慣。我得感謝物質(zhì)生活的改善,讓咱家有了電腦,你以后寫的那些無病呻吟的東西,就存在了電腦里,是現(xiàn)代化的工具把我從東撿西拾的勞動中解放了出來?!崩瞎囊环悟},讓我很慚愧,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悄不做聲地躲進臥室看韓劇。
有時我們總被生活中雜七雜八事情弄得疲憊不堪,仿佛幸福的感覺只有在電視劇里才能體會得到。但是在不經(jīng)意間,我們輕輕地撣去蒙在歲月上的灰塵,幸福便會露出端倪,把它們掰開揉碎,和著一杯白水喝下,聽時鐘滴答地從心上走過,心中便會盛開出密密匝匝的幸福。
四
關(guān)于女人的角色,大致分為兩種:大女人和小女人,現(xiàn)今社會又有一個時尚的稱謂:女神和女漢子。做個小女人,或是女神,是每個女人的理想。但能夠適時在小女人和大女人間進行角色轉(zhuǎn)換,才是一個完美的女人,那樣的女人才是幸福的。
在內(nèi)心深處,我有一種小女人的情結(jié),雖沒有小女人的外在品貌,卻有小女人的狀態(tài):居守一室,每天植花侍草,手不釋卷,吟詩品茗,自尋其樂。日子雖不是“高端大氣上檔次”,但絕對“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忘卻外面世界的紛爭,雖洞悉職場的紛雜、各種傾軋,只把它當做生活中的調(diào)味品;每天沉浸在這樣一個簡單的世界里,安于小女人的快樂。
但小女人的輕松也不是一成不變,偶有“突發(fā)事件”,也需要迅速轉(zhuǎn)化角色,搖身一變,成為一個無所不能的大女人,也稱“女漢子”。不信?有例可證。
早晨六點,準時醒來,這是多年如一日養(yǎng)成的習慣。睜開眼,并不急于起床,枕邊的書早就恭候多時了,慵懶在暖暖的被窩里,捧卷閱讀是每天的第一件要事。半個小時后,起床洗漱,然后烹制早餐,今天的早餐有些簡單:每人一個煎蛋,一杯熱奶,兩片面包,半個蘋果,一個奇異果,少許果醬佐餐。
早餐準備停當,只等先生上桌,端坐在對面并不急于動口,而是看著先生吃早餐。然后送他出門、上班。先生走后,自己則開始一個人的閑暇生活:打開電視,并不看,只是要家里有點動靜。做完家務(wù),沏上一杯茶,蜷縮在搖椅上,看書,品茶,茶的種類是要與書的內(nèi)容相匹配,那種茶香、書香相得益彰的感覺好愜意。
擺好舒服的姿勢,正要開始小女人優(yōu)雅閑適的生活,電話鈴猛然想起,拿起電話,是老爸焦急的聲音:“你過來吧!廚房的地漏堵了,水在往外溢,怎么辦呀?”
“別著急,關(guān)上水龍頭,等我回去處理!”給爸一個安心的答復,迅速從躺椅上起身,找出先生的工具箱,飛奔著去給老爸解憂。要知道,日常家里這些活計都是先生負責的,我的任務(wù)就是圍觀,拍照、發(fā)朋友圈,最多是遞個工具。
半小時的車程,進得家門,爸媽正急得團團轉(zhuǎn),從他們的表達中獲悉,姊妹幾個不管遠近,都發(fā)出了求助電話。進門也不多說,換上衣服,直奔“事故現(xiàn)場”。
檢查一下“故障”點,學著先生的樣子,找出順手的工具,擼胳膊挽袖子,開始進入工作狀態(tài),由于空間狹小,工作起來相當困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卸掉下水管,然后用橡膠搋子對著地漏一頓猛搋,但是效果不明顯;找來一大截廢舊橡膠管去捅,只聽“嘩”的一聲,水池里的水打著漩渦流了下去,為確保萬無一失,又向地漏里倒入一定量的“管道通”溶劑,確認下水暢通無阻后,收拾“施工”現(xiàn)場,確認達到“工完、料凈、場地清”的標準,才算舒了一口氣,看看時間,一個上午就這么過去了。
爸看著我灰頭土臉從廚房出來,趕緊招呼休息,憐愛地遞上一杯茶,接過茶,咕咚、咕咚一飲而盡。媽笑著說:“看你喝水的樣子,哪有一點女孩子樣?!?br />
聽媽這么說,放下水杯,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換一個小蓋碗,倒上水,用碗蓋在杯口輕輕地抹一抹,再把茶碗湊到面前嗅一嗅茶香,慢條斯理地呷上一小口茶,然后問媽,女人該是這樣嗎?我也可以做到,因為要給您做“救援隊”,滿足您倆的需求,活生生把一個好好地“女神”變成了“女漢子”。爸聽我這么說,面露喜色,連忙遞過一個蘋果堵住我的嘴。
接過老爸的蘋果,笑著說:“看你們的閨女多有本領(lǐng),在小女人與大女人之間隨意反轉(zhuǎn),而且轉(zhuǎn)化自如。只是為了你們才有求必應?!?br />
小女人與大女人,“女神”和“女漢子”,無論是哪種角色,都源于愛。在愛與被愛之間,角色自如轉(zhuǎn)換?!白佑B(yǎng),親尚在”,這無疑是一種幸福。
其實,幸福就是在瑣碎的生活中,尋到心靈的愉悅,無關(guān)貧富、無關(guān)容顏,是來自每個人在對話靈魂時真切的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