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人間情暖”征文】透過心靈的陽光(散文)
每逢周末,我就無時無刻不牽掛著辛勞的老父親,莫名地傷心、難過,期待著有一縷陽光透過心靈,讓我走出淚痕……
父親今年六十多歲了,從事著起早貪黑的環(huán)衛(wèi)工作。無論春夏秋冬、嚴寒酷暑,他每天堅持凌晨四點多就起床,顧不上吃口飯,就急匆匆地到街道上推車倒垃圾。他走在寂靜的大街上,明亮的路燈與他為伴,轟轟的車聲給他奏樂,他推著冰冷的車子,拿著掃帚彎著腰清掃街道。他汗流浹背,臉灰沉沉的,雙手結滿了老繭,手指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道道血痕。他掃過的大街,猶如一道道白帶子伸向了遠方,充滿著清新的泥土味道,散發(fā)著濃濃的香氣,為行人送來一片溫暖的陽光。
掃完街道后,父親又急急忙忙地回家接送侄兒上學,每天忙得不可開交。每天下班后,父親顧不上休息,抱著七個月的小侄子在屋里走來走去,咿咿呀呀地哄他高興,教他學說話,一刻兒也不能休息。他每天享受著天倫之樂,辛苦并快樂著。
父親每天披星戴月堅持清掃街道,推著車子在街道上走來走去,哪怕一粒沙子他都會及時清除掉,每天樂呵呵地享受著勞動的快樂,下班后就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
漫漫長夜,伴隨他的是寒冷、孤單和寂寞,他徹夜難眠,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袋,麻木著自己的神經。有時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他心中的苦悶,我強忍著淚水安慰道:“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得太多了,照顧好自己,養(yǎng)足精神,還要照顧娃娃哩!”他笑呵呵地掛斷了電話。掛斷了電話,我呼吸困難,心咚咚直跳,鉆心般的痛,父親的身影在我的腦海中巡回放映著惦記著。周末,父親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子。為了家人的和睦、孩子們健康成長,他省吃儉用,用微薄的工資養(yǎng)育著家人,得到的是他人的埋怨、厭惡和不理解,最后一個人搬進了出租屋里。
當父親把一沓沓百元人民幣交給家人時,我心中充滿了怒火,埋怨他自討苦吃。父親從來不知道花錢消費,只知道省吃儉用攢錢補貼家用。父親的消費僅限于簡單的生活消費,連一雙襪子都舍不得給自己買。他平時經常教導我們:“不要亂花錢,給自己存一些救急的錢。”我有時就生氣地說:“錢花完了再搛,不要苦了自己!”父親低頭不語,我懊悔自己的態(tài)度讓父親傷心難過,又一次細細地琢磨著父親說的話,一遍遍地回憶著父親辛酸的一生……
我的農民父親用勤勞的雙手創(chuàng)造著生活,省吃儉用養(yǎng)育子女,從牙縫中給子女擠學費,讓他們吃飽穿暖,無憂無慮地幸福生活。“以小見大,積少成多?!边@是父親勤儉節(jié)約的真實寫照。
父親為了生活,為了養(yǎng)育子女,他闖南走北,足跡幾乎踏遍了祖國大地,在廣闊無垠的草原上放過牧,在白雪皚皚的祁連山上做過推銷員,在車水馬龍、高樓萬丈的北京做過售貨員,在花紅柳綠的田野揮灑汗水。他品嘗人情世故、風土人情,飽受著生活的滄桑、歲月的折痕,遭受了他人冷眼和鄙夷,人格和尊嚴無數次遭受踐踏。他心中默默地承受著無數的苦楚,用畢生的精力書寫著辛酸的人生。他用樸素節(jié)儉養(yǎng)育子女,用真誠善良傳遞情懷,用淚水汗水撫養(yǎng)著子女。作為子女,我們是否盡到贍養(yǎng)父母的義務呢?我深刻地反思著自己……
為了父親的心愿,我答應每晚給侄子輔導作業(yè),騎著自行車穿梭在燈火輝煌的城市中,風雨兼程;家中的大小事,我都會用心去做,幫父親分憂解難,給他心靈的安慰。
父親的生活方式短期內是很難改變的,因為他一生與土地為伴,奔波在空曠的原野上,撒下希望的種子,用汗水澆灌著干涸的土地,用黃聰聰的小麥養(yǎng)育著子女。勞動成了他畢生的事業(yè),鍛煉了他強健的體魄,磨煉了他堅強的意志和頑強的毅力。他有一股不服輸、不輕言放棄的人生態(tài)度,用勤勞的雙手創(chuàng)造著生活,日出日落,風吹日曬,享受著勞動的快樂。他是生活中的贏家,他從不向命運低頭,用自己的人生閱歷積累著精神財富,留給子女許多無價之寶。
細細一想,生活中處處充滿陽光,只要我們用心去體會,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周末的父親,只不過是換了一種生活方式,他擁有自由生活的空間,足夠的休息時間,他過得舒心、開心、安心就足矣!
想著想著,我的心情豁然開朗,一縷縷陽光透過心靈,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