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話·尋找·孤獨(dú)(賞析)
《一句頂一萬句》是劉震云醞釀創(chuàng)作了三年的小說,也是他迄今為止最成熟最大氣的作品。2011年8月,《一句頂一萬句》獲得第八屆茅盾文學(xué)獎?!笆郎系娜吮榈囟际?,說得著的人千里難尋?!笔沁@本書中給人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也是讀完這本書之后最為深刻的體會。
《一句頂一萬句》這本書分為上、下兩部,分別為《出延津記》和《回延津記》。上部的主人公是楊百順,也叫吳摩西,下部的主人公是牛愛國。楊百順從小崇拜喊喪的羅長禮,楊百順后來的一系列遭遇都是源自羅長禮的喊喪。雖然兩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見過面,然而在小說中,一系列的悲慘遭遇之后,楊百順最終卻成為了羅長禮,可是,此羅長禮非彼羅長禮。
楊百順喜歡喊喪,可是喊喪不養(yǎng)人。后來他先后跟師傅學(xué)過殺豬、去染坊當(dāng)過徒弟、去竹業(yè)社破過竹子、沿街給人挑過水、在縣政府后院種過菜,“嫁”給吳香香做過饅頭。在吳香香跟別人跑了之后,他出門尋找卻弄丟了唯一能和自己說得上話的養(yǎng)女——巧玲。他滿世界找遍了卻找不到女兒,傷心之余,他決定遠(yuǎn)走他鄉(xiāng),為此他再一次改了名字,將吳摩西改成了羅長禮。之前他在走投無路之時,遇見了傳教的老詹,老詹給他改名為楊摩西,后來“嫁”給開饅頭鋪的吳香香之后,又改作吳摩西。他的一生可以說是充滿了坎坷,雖然叫楊百順,可是遇到老詹之前事事不順,因此,在老詹給他改名字的時候,他不假思索地答應(yīng)了。他和吳香香說不上話,以至于吳香香跟別的男人跑了,后來,他和妻子何玉芬也說不上話,可是兩人還是過了一輩子,這也許是源于文中另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過日子是過以后,不是過以前。
牛愛國是吳摩西的養(yǎng)女曹青娥的兒子,他的前半生也過得很孤苦。小時候,他在家里不受父母疼愛,唯一疼愛他的人是比他大八歲的姐姐牛愛香。當(dāng)兵復(fù)員后,他在姐姐牛愛香的撮合下和龐麗娜結(jié)婚了?;楹髢扇艘舱f不上話,龐麗娜最終也跟別的男人跑了,于是牛愛國為了一個交代,開始了滿世界尋找,小說結(jié)尾的時候,他還在尋找著。
劉震云雖然講得是過去的故事,但是這種孤獨(dú)今天依然存在。在這個科技高速發(fā)展、生活節(jié)奏變快、利欲熏心的時代,人與人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人們都為了生活、為了社會而奔波著、忙碌著,似乎已經(jīng)漸漸忘記了交流與交談。人們的心越來越走向封閉,人們越來越喜歡將自己僅剩的空閑時間交給科技,諸如,微信、QQ、微博和博客等,這大概也是為什么現(xiàn)在的人活得越來越累了的原因所在吧。
讀完這本書,掩卷沉思,你一定會體味到那種蝕骨的孤獨(dú)……最后引用著名出版策劃人安波舜在評論《一句頂一萬句》的《一句勝過千年》里的話結(jié)尾吧:話,一旦成了人與人唯一溝通的東西,尋找和孤獨(dú)便伴隨一生。心靈的疲憊和生命的頹廢,以及無邊無際的茫然和累,便如影隨形地產(chǎn)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