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未來在等(散文)
看著自己辦公桌上的兩本臺歷,一本翻盡,一本待翻。2018還剩下最后一縷光陰。唏噓感慨,歲月就像沙漏,緩緩流淌如詩蕩漾。一年的光景盡顯,一幕幕就像倒敘的黑白磁帶,沙啞的嗓音,歌聲中充滿惆悵、憂傷。想寫點這一年的故事,卻說來話長。桌上那盆玉樹,一年前小豆芽般模樣如今也長出了半扎有余。歲月不驚,眺望窗外,遠處的山巒,從滿山蔥翠到干枯蕭瑟。馬路兩旁的法國梧桐,零零星星叉著干枝,懸著枯葉,在午后柔美的陽光下,點綴著冬該有的落寞。幾只麻雀爬上了電線桿,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好像也在為裹腹犯難。人的進化改變了歷史,建立了文明,可人的欲望就像吹開了的氣球在不斷膨脹。
冬至已至,帶走了一年當中最漫長的夜。晝,開始疏醒,緩緩舒展。歲月輪回,周而復始。時間就像慢性毒藥,讓盛氣凌人的少年漸變麻木,少了激情,慢慢終老直至凋零。感謝蒼天厚愛,我還能夠依然活著,既然老天厚愛,便不可辜負。應嚴肅點、堅強點認真地活著。
生活不敢細算,記憶里還是小小仔的兒子,幼兒園中班都已經(jīng)讀完了一個學期。在這個學期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幼兒園老師們組織了一堂開放課,開放時間為一整個上午。城市的喧囂,工作的舌燥,大數(shù)據(jù)時代背景下的洪流猛獸,不斷蝕心,抽空了生命的空間,人愈來愈聰明,就像個個都食了靈丹妙藥,在爾虞我奸中,翻轉(zhuǎn)流離;在追求利欲財富中活色生香;在滾滾紅塵中劍氣如虹,馬嘶長鳴,盡情翻滾。歲月不饒人,可誰又曾饒過歲月?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權(quán)謀,利益更像一劑膏藥,黏貼著數(shù)不清的宮廷劇。放下繁重的枷鎖,坐在一群孩子們面前,看著他們背古詩,唱兒歌,做游戲。清澈的雙眸,純真的笑臉,好像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或許孩子們就是天使的化身,那純真無邪便是洗盡塵世鉛華的芬芳??粗鴥鹤幼谝蝗盒∨笥阎虚g,微笑著背誦“三字經(jīng)”,他邊背,邊偷偷地瞄了我一眼,那一刻涌上心頭卻有無數(shù)說不出的溫情,看著孩子們,自己熱淚盈眶,強忍著,沒讓它掉出來,害怕孩子們笑話。
有時候想,時間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或許時間就是時間,從未改變,只是我們從天地之間匆匆而來,匆匆離去,就像鏡頭下的四季,春草發(fā)生,夏葉茂盛,秋容蕭瑟。冬乃,簾卷寒風,凜冽靜寂。正應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天地遼闊,歷史浩蕩,奔流不息。塵世中的自己也只不過沙漏瓶中的一粒細沙罷了。
天寬地闊,宇宙浩渺。文字卻厚重有力,擲地有聲。一個個,一組組,碼成行行、章章,雜陳五味,敘盡世間滄桑,記下萬物本色。小至孩童歌謠,大至大江、大河,江山社稷。寫字的人,撰文的人,使這個世界有了靈魂,填充了色彩,藝術(shù)繁衍,文化涓涓,永不停歇,世世代代川流不息。
童年的天真無邪,青年的無知無畏,中年的名利貪婪,老來的玩世不恭,日暮黃昏。回頭往往和四季有何分別?非得撤點兒,那邊是年少時的夢想。我們都在心田種下過夢想,都幻想過,它能夠生根發(fā)芽??纱蠖鄶?shù)人最后還不是照樣被金錢操控,所有的夢想和理想,便是掙很多、很多的錢,等有了足夠花的錢,都財務自由了再談曾經(jīng)的那些個理想吧,但是很多、很多的錢到底又該是多少呢?想想我們的曾經(jīng)夢想著的畫家、書法家、音樂家,在錢面前原來這些個家是這樣的渺小,這樣的弱不禁風。
或許我們最后留下的不能叫理想,在生活面前充其量也就只是個愛好。
回頭再說說已經(jīng)悄悄溜走的這一年,卻又真不知該從何說起了,或許是某個清晨,也或許是某個黃昏,因為這一年比較特殊,似曾告別了一段歲月,也似曾告別了一段記憶。從相聲大師、武俠大師、文學大師,到霍金這樣的大咖,紛紛隕落,那段美好的時代從此宣告結(jié)束。智能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悄然而來,波濤洶涌來勢洶洶。時代的象征4G,也即將被5G替代,再一次清空臺面,重新來過,我們站在時代的封口浪尖上卻茫然無措,下一站你會在那里?下一站時代的距離又會在哪里?風,輕輕吹起,2019已經(jīng)開始征程,它會將上一個時代所有的積分,全部清零,未來在等你,而我就在這個角落里。
愿歲月靜好,愿時光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