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龍手虎手(散文)
提起龍手虎手教頭,都湖鄱彭四縣的老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倆是晚清至民國期都昌蘇山人,說起來還真有一些趣事兒。
這是一個四面環(huán)山的秀麗小村,村名叫王池塘。
這王池塘村子很小,鄰村西莊是大村子,也就難免受大村子的欺負。比如,王家人在自家的水塘里車水,西莊的人來了,把你的水車丟一邊,他們放車車水;比如,他們經(jīng)常故意放牛到你王姓禾田里吃禾苗。
龍手虎手兄弟倆長到小青年的時候,他父親終于咽不下這口氣,狠心賣掉幾畝好田,要兒子去外面尋訪好師傅學武。
倆兄弟真的在湖北訪到了有名的大俠,但是大俠不是隨便收徒的,武術絕技不是隨便傳授的,武術大師擇徒非常嚴格:心術不正者不傳,爭強斗勇者不傳。這倆兄弟就是死賴著不走,死賴著給師傅干雜務。都半年了,才勉強教他倆一些基本功夫,快過年了,師傅吩咐他倆:“你們回家,來年我去你們那里再教。”
原來這是師傅要對他倆以及其家庭作一番考察。
開春,師傅真的來秘密查訪了。知道他倆家都是個老實人家,師傅這才決定去他倆家正式教武功。
苦練了三四年,他們終于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領。龍手武功見長,虎手輕功見長。
師傅走時,只叫龍手送他,途中師傅又獨傳了一些秘訣給龍手,還給了一包秘制的最神效的傷藥,最后還再三叮囑不可危害鄉(xiāng)里。
幾年后師傅派了一名武功高超的徒弟來查看。來的高手先是暗訪,知道愛手喜歡恃強凌弱,干了許多危害鄉(xiāng)里的事情。高手是帶了師傅的旨意來的,他在蘇山舍下村擺了個擂臺,點名挑戰(zhàn)蘇山高手。擂臺上有橫幅口號:左手擒龍(龍手),右手拿虎(虎手),腳踩愛手(如此赤裸的激將法)。龍手、虎手就是不應戰(zhàn),愛手就忍不住了。這愛手的功夫真不錯,有許多人看見他顯過真功夫。他腳穿嶄新的布鞋,在結實的曬灘上一個全掃堂腿,新鞋底去了一半,鞋幫一半沒了,地下一圈很深的溝。也就是說,一個掃堂腿可以把人雙腳掃斷,一擊掌可以震碎人的內(nèi)臟。這人心還狠,大家都懼怕他。今天的擂主是湖北老師傅派來的最厲害的徒弟,而且對愛手的功夫是知根知底的,能討到便宜嗎?對陣起來愛手差遠了,也就幾招功夫,愛手就敗下陣了。他先是拱手致歉,接著跪在了擂主的面前,保證以后堅決改邪歸正!
那年夏季,西莊人又來了,又要丟他們的水車。龍手赤膊短褲,搭一條長手巾,上前稍稍推了幾下,就倒了幾個。這幾人回去,馬上邀來幾十個人拿著長槍棍棒來了。龍手把長手巾浸濕,不慌不忙地站在路中間,對方刺來幾根槍,龍手就用手巾搭纏幾根槍抖在一邊。一連搭纏幾次,繳獲對方十多根長槍、棍棒,也不還擊傷害他們,只是問:“還有么,盡管過來!”對方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撒腿就跑。自此,西莊人再也不敢欺負王池塘小村了。
后來十里八鄉(xiāng)的都知道他們是武林好手,找他療傷的就多了,他們就成了專職的傷科醫(yī)生,還開起了藥鋪。
盡管他倆有大本事,就是沒看見他倆跟周圍的人打過架、斗過狠。在鄉(xiāng)親們的印象里,他們就是一個和善的醫(yī)生。
龍手虎手在九江一帶負有盛名,都昌周圍幾縣都有他們行醫(yī)的足跡,可謂是德高望重的好師傅,贏得了老百姓的交口稱贊,他們的故事一直在民間流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