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淡淡而去的春節(jié)(散文)
去年農歷臘月初八,也是星期日,母親從老家?guī)Я艘恍┯箢^,南瓜,黃豆等到妻子店里,中午煮了一鍋粥,我已好久沒有吃到這么好的粥了,等到晚上熱了再吃。以前,祖母在世時,在老家都要在大灶上用柴火燒上一大鐵鍋,那時一家人吃著總是感覺特別香,祖母能吃上兩碗有余,臘八的習俗與吃粥的好處我就不多說了,是不是吃了后真能延年益壽,我不知道,但祖父母都能過到九十多歲。過了臘八節(jié),便離過年快近了。
到了臘月二十三,小年夜。祖父在時,會將原來的灶神請下,敬了香后燒掉,說是送灶神上天去了,直到除夕那天,會在灶上貼上一張新的灶神,說是又將灶神請回來了,并讓我們一家大小都來叩叩頭。如今,很少人家這樣了,甚至連大灶也沒有了,而我老家還有大灶,原來的灶神還在那兒,父親在二十三,除夕這天,點上三柱香,向灶神敬了敬?!吧咸煅院檬?,下地保平安。”我想:這只是人們表達一種美好愿望吧了。
民諺稱:二十四,掃房子。中午回家時,父親告訴我:“已將庭院前后打掃得干干凈凈,窗戶上,窗臺上,屋里的案幾上,桌椅上也擦洗得清清爽爽,一些舊鞋子,舊衣服也用紙箱收拾起來。”我與父親說:“要注意安全,注意休息,夠不著的地方就不要去打掃,我們每年回家過年也只不過住上一夜?!?br />
下午,我所在的單位開了年終大會,領導總結了一年來的情況,作了來年的一些打算,部署了節(jié)前節(jié)后的一些事項,就宣布正式放假,由于春節(jié)前正好是二零一九年一月底,公歷的二月初,所以,財務上還要盡量把賬結好,綜合處安排好值班表,做好安全,衛(wèi)生等工作,確保過一個祥和,快樂的新年。
臘月二十五這天,,母親從老家?guī)Я硕垢?,饅頭到妻子店里。母親告訴我:豆腐是用自家長的黃豆直接到村上豆腐坊換的;饅頭是母親自己在老家自己蒸的。我說:明年就不要在家做了,都這么大年紀了,就到包子店加工算了。晚上,在妻子店里,我用大蔥燒了一大碗豆腐,與妻子吃了兩個饅頭,享受到父母給我們帶來的幸福。
臘月二十六中午,我抽空去理了發(fā),洗了澡。孩子們還沒回來,我有些想他們。從單位回到妻子店里,母親已置辦了一些年貨先帶回老家,按照憒例,妻子已將店里要賣的年貨已進得差不多了,在店堂中間已高高掛起了四只圓形的紅燈籠,四只長圓形的宮燈,四只六角形的圓燈籠,還有兩個福字形的燈,整個店里已顯得過年的氣氛。直到臘月二十八我才正式到妻子店里幫忙。
在臘月二十九上午,我又抽時間帶上一點禮品去看望了一下幾位長輩和友人,這是每年年底我必須要去去做的一項禮節(jié)。中午時分,我會來到我原來的飯店中做一件事,因為在三樓上,有我的老書房,還有桌上擺放的一尊彌勒佛,一尊滴水觀音,一尊蓮花仙女,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些,不會忘記曾經(jīng)的艱苦歲月,我只能每年點上三柱香,以表我的心意。夜幕降臨,仍有一些買這買那的客人來到店里,我還要完成一項儀式,店里有一尊財神菩薩,這是多年以前,岳母從那里請回來的,她希望自己的的子女生意做得好。妻子買來雞,肉,還有一條活鮮鮮的大青魚,我點上蠟燭與三柱香,祝愿來年生意興隆,吉祥富裕!
除舊迎新,除夕這天,店里買貨的客人還是你來他去,今年與往年不同,中午時分就立春,所以,我在十一點前,在忙碌中先將前后店門上的福字貼上,中午要回老家吃團圓飯,讓母親先回家?guī)透赣H做飯,孩子們也都回來了,兒媳又去買了一些蔬菜,親自上灶炒了一些菜,我與妻子到家時,基本都忙得差不多了,大門上已貼上了金童玉女,門口大鐵樹上,桔子樹上還掛上許多小紅燈籠,增添了一些喜慶的氣氛。我給兒子,兒媳,侄兒,孫子發(fā)了壓歲紅包,全家十口人,座了一大圓桌,大家喝著熱熱的米酒,吃著美味佳肴,感受著年味的幸福快樂。
下午,我與妻子到店里繼續(xù)做生意。我順便將孩子的車子也沖洗干凈,車前面放上一路平安的橫幅,后面放了一張福,表示來年吉利。兒媳與孫子去外公,外婆家。太陽下山了,我與妻子同往年差不多,在鞭炮聲中回到老家,父母都有過年的新衣服,就給他(她)們帶上兩雙新襪子,孩子們的衣服早買了,正月初一要發(fā)的煙等我?guī)Ыo父親,又拿了幾包好煙給弟弟,安排好后,按照習俗,敬菩薩,放鞭炮,大家一起吃水餃。兒子又帶我與妻子去他們城里的家,敬了香后,又去迪諾水鎮(zhèn)看了一會燈會,回來看了一會文藝晚會才休息。
初一早晨八點多,吃了棗子茶,圓子,兒子開車,迎著陽光,回到老家拜年,父母見到我們到家自然高興,向父母請安祝福后,再去叫其他長輩,伯母,嬸嬸等。今年與往年不大一樣,許多人家都在城里,也有的在家,卻不再如往年一般,互相走動拜年祝福。我也說不出緣故,也許物質的豐富沖淡了年味,或者說精神的提升,他們有的人也許利用假日出去旅游等。兒子帶孫子也到家了,我又給孫子紅包,母親又給重孫拿了許多好吃的。中午,大家又在一起吃了飯,下午,我與妻子回到店里,又開始了新的一年生活。
正月初二,去岳父母家,弟弟約我又去叫舅舅舅母。下午打電話給遠方的舅爺爺,舅奶奶,互相問好,祝愿老人家身體健康,又發(fā)微信給一些朋友們問好,其他還去哪里呢,那里也不去,從前的熱鬧,賭錢,喝酒已不屬于我,我已是知天命之年,我要抓緊時間去努力學習與工作,去學習經(jīng)商理財,還要去讀書寫文。我與妻子一邊看店,一邊看《司馬遷傳》,并把近三年來寫文整理,等有機會要裝訂成冊。過了初五財神日,初六就正式到單位上班了。
冬去春來又一年,風花雪月談笑間。轉眼正月十五已過,前天是落燈,昨天已將店里的燈籠收起,面對即將淡淡而去的正月,我多希望微笑著面對每一天。今天寫下這些流水一樣的文字,不知有沒有一點意思,但我在人生已五十多歲的時候,我深深意識到,許多方面與知識,道德和精神上的滿足相比,塵世的一切榮耀與成功都是轉瞬即逝,一切感官上的愉悅和快樂都是短暫的。
寫于二零一九年農歷正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