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你痛我痛(散文)
獵人常常帶著獵狗到山上去打獵。誰都知道,他每上山一次,至少會有一條生命受到傷害。
他的影子,讓動物們聞風(fēng)喪膽。他的舉動,讓動物們公憤眾怒。
為此,最深惡痛絕的,數(shù)是黑熊。
一次,黑熊偷偷躲在獵人背后,跟蹤他。獵人雄心壯志,舉起弓箭,準(zhǔn)備射殺一只老鷹。黑熊趁其不備之時(shí),從后面躍起,把獵人的手劃了個口子,然后逃之夭夭,不見蹤影。獵人的手,頓時(shí)鮮血直流,他痛得皺起眉頭,捂著傷口,“啊,啊,啊”直叫痛,痛苦不堪的樣子讓人揪心,他立即取出隨身攜帶的藥包,拿出草藥來敷,細(xì)細(xì)包扎傷口,然后捂住傷口,躬著背黯然離去。
好了傷疤忘了疼。幾個月后,獵人又來到山上打獵,這次他收獲了一只野兔,提著剛剛獵殺的野兔向家的方向回去。野兔還在他背上掙扎著,脖子的傷口鮮血淋漓……這一幕,黑熊早已看在眼里。深惡痛絕的黑熊隱蔽地藏在獵人背后的樹上,獵人走一步它跟一步,準(zhǔn)備伺機(jī)而動,跟著跟著,不知不覺到了獵人的家門口。就在獵人準(zhǔn)備進(jìn)家門之時(shí),黑熊又一次攻擊他,在他的右大腿處咬了一大口子,當(dāng)即,獵人腿上血流如注,他痛得嗷嗷大叫,哀嚎聲不斷,捂住傷口大叫救命,家人聞聲趕來,看到他血肉模糊的腿,血流不止,嚇得失魂落魄,趕緊把他送去醫(yī)院……
幾個月后,獵人的傷又好了,又來山上打獵,這次他逮住了一只野豬,野豬為了逃命已耗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也未能逃出虎口,它氣息奄奄,露出了絕望的眼神。獵人得意極了,像一個立了大功的將士,背著野豬快步往家趕去。
然而,黑熊已經(jīng)早早潛伏在獵人的家屋后,準(zhǔn)備報(bào)復(fù)。它準(zhǔn)備這次動作要比上次大,等合適時(shí)機(jī)一到,就出手。晚飯后,趁獵人睡覺之時(shí),黑熊搬起一塊石頭,竄入獵人房間,向他的頭部狠狠砸過去,頓時(shí)只聽獵人“哎呀哎呀”一聲,驚恐跳起來,捂住腦袋,痛得撕心裂肺嚎叫起來,面部扭曲猙獰的樣子,煞是慘白,很是嚇人。家人聞聲趕來,見狀嚇得腿都發(fā)軟,差點(diǎn)癱坐在地上,亂成一團(tuán)麻,束手無策,他們傷心得也跟著痛哭起來,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不一會,獵人就昏過去了。此時(shí),所有的親戚朋友聞訊都趕來,父老鄉(xiāng)親們也趕來,為他祈禱,想方設(shè)法救治他……
他們都知道,這應(yīng)該又是黑熊干的“好事”,這次,他們再也忍無可忍了,決定發(fā)動全村上下所有村民,抓捕黑熊,痛恨的村民們咬牙切齒地說:這次不把黑熊剁成肉醬,死不罷休!
然而,黑熊聽到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站出來,理直氣壯跟他們理論起來,說:“大伙兒抱歉了!今天的事是我干的,之前的也是!但是,你們別忘了,這么多年來,獵人每到山上來一次,我們的同伴都要少一個。他常常獵殺我們兄弟,想盡千方百計(jì)誘殺我們,挖地雷、裝夾子、用繩子勒、用石頭砸、用弓箭射、用刀槍劈、用電網(wǎng)撈,用炸藥攻等等,把我們兄弟活生生打死,然后剝皮拆骨、開膛破肚、五馬分尸、切肉塊、剁肉餡,在鍋里煮、燜、煎、炒、炸、焗、燉等,把我們的肉變著花樣做成美食,滿足你們的口欲……
你們的皮肉破了,就要敷藥消毒;你們的骨頭折了,就要包扎治療;你們的身上流血了,就擔(dān)驚受怕,要送去想辦法醫(yī)院救治,你們的一皮一毛就千般珍貴,你們的一血一肉就萬般寶愛,你們就是金身玉體。而我們動物的生命,難道就賤如草芥、卑如狗屎嗎?我們身上的肉就不會痛的嗎?在刀槍劍戟面前,難道我們就不會像你們一樣感到痛苦和恐懼嗎?佛說,萬物眾生平等。你痛我也痛,你苦我也苦啊,你懼我懼啊!”
這一番話,把村民們說得啞口無言!
從此,獵人們再也不上山打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