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母親(散文)
母親,今天是您六十九歲生日,想起您這一生,雖然我文筆拙劣,但仍阻止不了我突然有動筆為您寫下此篇文字的沖動。
母親出生在四十年代,幾歲時就失去了雙親,與我的舅舅,也就是母親的弟弟相依為命。為了生存,他們挖野菜吃,去田地捉野生河魚,泥鰍,田螺。去山里挖春筍冬筍,去幾十公里遠的山上砍柴換來吃的,就這樣熬大了。后來,母親經(jīng)人介紹,與父親成了家生了我們。雖然有了屬于自己的家也有了小孩,但那個時代,重男輕女思想嚴重,母親前面生的是女孩,所以遭人歧視和虐待,聽人閑言碎語。面對這一切,沒有父母的母親只能忍氣吞聲,悄悄地抹眼淚。父親那時剛參加工作,很少在家,所以凡事,母親只有挺住,忍住,咬牙度過這磨人的難過的時光歲月。
后來我們?nèi)忝寐L大了,開始讀書上學了。要用錢的地方很多啊。雖然父親有一份國家單位的工作,但是他的工資用來開銷根本不夠用。在那個年代,我們家連吃飯都成問題,每年都要去借米借錢,才能維持生計。我的母親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是她有一雙勤勞的手和較好的人緣。每年開學發(fā)書的時候,也是我們家最困難的時候,我們?nèi)齻€人都要交學費。雖然家里沒有學費,但是母親,為了我們仨能讀書,她親自去學校跟校長說,跟老師說,讓我們先讀書,學費先欠著,學費過兩個多月就還給學校。母親為什么很肯定的說過兩個多月呢?那是因為母親在家里養(yǎng)了一頭母豬,母豬生了小豬然后養(yǎng)到兩個多月,賣了小豬仔之后就有了錢了。俺學校的老師也很相信我的母親,在沒有錢的情況下,我們與同齡人一樣可以進學校讀書。這都歸功于我的母親。而我的母親也不食言,只要豬仔已賣,一拿到錢,她就匆忙的送到學校,將學費還給學校,同時還送去幾斤自己家里熬的米酒,以此感謝老師和校長。
我們讀小學時的學費,一直都是這樣子先欠再還,都是用媽媽那雙勤勞的雙手,用母親喂養(yǎng)母豬,賣了小豬仔掙來的錢交的學費。雖然這事過去很多年了,但如今仍記憶猶新。正是因為母親的勤勞,所以我們才能進入學校,沒有像其他的人一樣失學。我很感謝我的母親,她沒有像別的家長,別的母親一樣讓自己的孩子輟學在家里勞作,不讓其讀書。我的母親卻恰恰相反,她說:“寧愿窮也不能窮教育,寧愿苦也不能苦孩子”。我的母親她沒讀過書,但她知道讀書的重要性。她經(jīng)常把一句話掛在嘴邊,她說:“只要你們學習好,功課學得好,家里沒錢,我砸鍋賣鐵都會送你們?nèi)ド蠈W的”。
我的母親,因為操勞過度,身體虛弱,貧血嚴重,有時干活干著干著就暈倒了好幾次。但是為了節(jié)省費用,舍不得去醫(yī)院看病花錢。平時也是舍不得吃好吃的,把好吃的都留給我們吃。家里母雞生的蛋她也舍不得吃,她拿到市場去賣掉,換來的錢,給我們買書買資料交學費。這些我們都不知道。后來,我們長大了是從父親的嘴里知道的。有一年我的母親暈倒在地下好多次,后來在父親的強烈要求下,我的母親才同意去醫(yī)院。一檢查發(fā)現(xiàn)嚴重貧血,營養(yǎng)不良,幸好去得及時,醫(yī)生說如果再拖過幾個月的話,那可能是會危及到生命的。
后來我的母親又生了一個男孩,就是我的弟弟。弟弟的出生,給我的母親帶來了十分快樂的心情,也給我們的家里增添了很多的樂趣。在那個年代,如果沒有一個兒子的話,會被旁邊的人說閑話。因此有了弟弟之后,我的母親父親干活做事更有勁了。終于有一個傳宗接待的后人,也不會被旁人閑言閑語了。當然,弟弟最小,我們也已長大,母親父親把所有的愛傾注到最小的兒子心上,讓我的弟弟快樂健康成長。
我的弟弟遺傳了我父親母親最優(yōu)良的基因,是我們四姊妹當中,個子最高的一個,頭腦最聰明的一個,也是學歷最高的一個。我的母親雖然身材矮小,不認字,但他用他那雙勤勞的手,培養(yǎng)出了一個優(yōu)秀的男孩子,也培養(yǎng)出了三朵金花。
如今,我們四姊妹都已成家,弟弟也將在一線城市安家。我們4姊妹每人都生了兩個孩子。母親每當跟人講起他的子孫時,無不自豪和驕傲。大外甥,也就是大姐的孩子。今年已從北京航天航空大學畢業(yè)。外甥女也已叁加工作,正在讀書的成績優(yōu)異名列前茅。每當過年時節(jié),孩子們回來歡聚一堂,那一刻是我的母親最幸福的時刻,臉上的笑容像綻開的花朵。
今天是母親的生日,今天寫下此文,獻給我的母親,祝福母親生日快樂,愿我的母親每天都開開心心,平安幸福地渡過晚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