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有感黃集行(散文·家園)
黃集是湖北省襄陽市襄州區(qū)的一個小鎮(zhèn)。周末,在小欣姐姐的組織下,我們一行人從市內出發(fā),一同趕往黃集采風。我們有的乘坐文友開的車,有的騎行而來,車行至黃集區(qū)域,看到一片片黃色的麥茬中摻雜著的一行行的綠意,我想起了《憫農》詩二首: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這組詩道盡了農民土里刨食的一切滋味兒。雖然我是土生土長的農民,雖然我前不久才從農村進了城,再回到這熟悉的環(huán)境中,我依然感慨頗多!
雪中蓮姐姐問我,那黃色麥茬中一行行的綠色是啥,我和她說,那是包谷,也就是玉米。她又說,為什么地都沒犁,就種上了包谷,我想了想說,應是最近沒有雨水,土地太干,不便耕種,才用人工的刨窩點種之法,來種的包谷。
說到這里,我想起了自己的過去。那年我十六歲,正在朱集二中上中學,從來不指望我干農活的母親,突然讓人帶信給我,說家里在搶收搶種,讓我回去幫忙干活。我想著,母親既然讓我放下學習回去幫忙干活,定是忙不過來了,又實在焦急所致。我的學習成績一直居于全年級第一,即便少聽幾天課,光看例題,我也能自己把功課學好,毫不擔心功課落差的我,下了課,就跟老師請了假,拿著幾本課本,便回家干活去了。年少輕狂的我卻不知,正是因為回家干了這次活,我的右手受了重傷,幾個月才康復,讓我因此備受打擊,從此與學校、與我最渴望的課堂訣別,給我這一生,留下了第一個,也是最大的一個遺憾!
往事經不住回首,我在心中泛起酸痛之感時,立馬打住,怕眼淚奪眶而出,惹人猜想。
小欣姐姐途中幾次下車拍照。她這個城里人,看到了鄉(xiāng)下的什么都覺得稀奇,都覺得值得拍照留影。無論是一花一草,還是牛羊小狗和農民,在她的手下,都留下了生動的畫面。她善于與人交流,更熱衷和小動物親近,那只通身雪白的長毛狗,似乎不敢接受這個穿著花裙子的姐姐的示好,它如驚弓之鳥,備受驚嚇地狂奔到莊稼地中,又回頭張望著它的主人,似乎在看它的主人是否會受到侵犯,若是,它便要不顧一切地沖將回來,誓死也要護主人周全。就是它這一回眸,小欣姐姐便拉近了鏡頭,將它的憨態(tài)鎖進了相機里。
那群羊里,有一只個頭最大的羊。我不知它們的品種,只是看那只最大的羊像只領頭羊,它的羊胡子又密又長,它的角又彎又大,這些特點是其他任何一只羊都沒有的。
我們隨著隊伍上了水庫大壩,看著水庫里碧綠的水,雪中蓮姐姐說,這水庫有水,為什么這里的農民都不種水稻。我不了解黃集這個地方的土壤是不是能存水的土質,只是看著地勢,和姐姐說,應是這里的地勢較高,且高低不平,不便整田,才一直種著旱地作物。我的老家尚寨村,與這里相比,地勢較低,且一馬平川,適合整田,所以大多種水稻。
從水庫大壩上下來,我們一起去了五七干校。這個地方我曾聽說過,卻沒有多少印象,走進之后,聽著文友宋鵬飛的解說,我才知道,原來朱镕基總理曾下放到這里五年,歷經了一九七〇至一九七五年,這幾年的苦難歲月。我看到了他曾居住的房子,我聽說了他的一些故事,感慨著老一輩人們所經歷的坎坷,慶幸著我所經歷的年代,相較于他們的那個年代,是何其的幸福!
出了五七干校,我們直奔采摘園。這個園林有著一排干凈整齊的小院落,一眼望去,盡是白墻紅瓦,甚是別致。院落之外是一個小廣場,廣場里有幾個秋千,有一些石凳,還有錯落有致的花架,花架上攀爬著綠色植物,綠葉叢中又點綴著五顏六色的花朵,有些花我能叫出名字,有些花我卻不曾見過,但見它們朵朵妖嬈,煞是迷人。
步行不多遠,看到了一個農場,里面有雞鴨鵝到處亂串,有的在覓食,有的在追逐嬉鬧,那些大白鵝仰著長頸,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好似在傲視著農場里的其他動物,對它們的一切行為皆不屑一顧。
再往深處走,入目的便是一個桃園,這也是我們來采摘園的最終目的地??每锰覙渖辖話鞚M了青里透紅的油桃,油桃個大色鮮,看著便很好吃的樣子,只是園主為了防鳥,在桃園的四周和上空都圍了紗網(wǎng),我們躍躍欲試,想一品美味,卻又無從下手。文友宋鵬飛很快喊來了園主,宋嫂子給我們每人發(fā)了方便袋,園主就帶著我們走到了地頭,拉開了一片紗網(wǎng),讓我們從此處魚貫而入。我看著前面進去的同伴們一進去就開始了采摘,也慌忙一抖手中的方便袋,彎腰鉆到枝繁葉茂的桃樹下,盡量選著個大紅潤的桃子摘了起來。
不一會兒,我便摘了半袋子,又順手摘了一個,用手擦了擦,邊啃著,邊往出口走去。等我一個桃子吃完的時候,大家都喜笑顏開地從桃園里出來了,他們的方便袋都裝得滿滿的,有我摘的兩個多。我嘗到了這油桃不同于市場上的味道,想要再進去多摘一些時,看大家都隨園主往園主的家門口走去,也慌忙跟上了隊伍,和大家一起排隊,將桃子過稱付賬。
我們還去了水利工程的工地上看了看。走進轟隆嘈雜的工地,目之所見的除了干著苦力的工人,便是鋼筋水泥所造的各種物品。如龐然大物的水泥管,一排排整齊地排列開來,我奔跑過去,跳進管中,雪中蓮姐姐便用手機給我拍了張照片,許是鏡頭較遠,我的身影在管道中,顯得甚為渺小。我們相互拍了照片,又各自拍了一些景致,便準備離開工地了,途中遇到一些人,說著不知道哪里的方言。據(jù)說,這里因為南水北調的原因,有不少居民是移民來的,他們說的話我們大多聽不懂,只能從他們的表情上,看出他們的淳樸與友好。
十二點到達飯莊的時候,我們也有些疲乏了。一走進包間,服務員便端來了一大盤的西瓜,讓我們這些吃飽玩餓的人,頓感又有了力氣,各自吃了西瓜之后,又在談笑風生中等著上菜就餐了。
宋嫂子在我們女生這邊盡著地主之誼。酒水飲料俱全,菜色也各有深意,比如燒大公雞,代表著慶祝這天剛好是父親節(jié)……如此,足見文友宋鵬飛夫妻二人對我們這些文友車友的用心之誠。
酒足飯飽,閑談少許,我們便準備著客走主人安了。臨行前,文友宋鵬飛又贈送了我們每人一本他寫的《家在黃集》,我們手捧著此書拍照留念,還從此書中,認識了更多與黃集有關的人和事。
感激文友宋鵬飛夫妻盛情接待的話不必多說,經此一行,城里的朋們或許看到了與城市不同的別樣景致,而我卻深知,于農民而言,無論這里如何山美水好,無論如何人勤物豐,農民們都是靠天吃飯的。若是遇上了旱澇保收的年景,便家家在豐收中且忙且喜悅著;若是天不遂人愿,要么許久不降雨,要么降雨過量,農民們便只能兩眼看著地里生命垂危的莊稼,心里流著淚,靜候著,盼來年能夠是個豐收年了!
我想,往后我除了當更加節(jié)儉過日子外,只能在心里祈禱著:愿老天保佑,今年、明年、后年,以及往后余年,皆風調雨順,賜予農民農事順心,利于時代發(fā)展,以助社會繁榮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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