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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漁舟】繁忙的鄒校長(小說)


作者:舒樂夫子 布衣,167.10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6954發(fā)表時間:2019-06-27 21:59:55
摘要:縣三中教導(dǎo)處副主任一職考察了兩個人,最后溜須拍馬的邵云得到任命。鄒校長善于跑官與玩弄權(quán)術(shù)。鄒校長快到轉(zhuǎn)任臨界點了,啟發(fā)羅副校長跑校長,結(jié)果,啟發(fā)羅克明跑官。羅花費了兩年多的工資,最后被任命為書記,校長仍然是鄒。倆人崩了,羅副校長上書縣委卜書記與市委組織部,得到回應(yīng),鄒校長被免職。不久,縣委副書記晁被雙規(guī),鄒校長被批捕,羅也被免職。鄒校長保外就醫(yī)時,與羅偶遇,有一番對話,發(fā)人深省。

暮春時節(jié),乍暖還寒。北方的白楊樹和旱柳頂著寒氣,率先釋放出渾身綠意,枝椏展露點點新芽。路邊,各種各樣的小草競相破土。春風(fēng)吹來,空氣清新,沁人心脾。
   下午,粟州縣委組織部何副部長率領(lǐng)教育局李副局長一行,前來三中考察干部。下課的鈴聲剛響了三下,懸掛于大槐樹上的大喇叭就急促播放出甜甜的女高音:“老師們,員工們,接校長辦公室緊急通知,全體教職工馬上到學(xué)校大會議室開會,務(wù)請帶上鋼筆或圓珠筆?!?br />   廣播聲迅速傳遍校園各個角落,剛下課的老師放下教案,洗了雙手,快步走向大會議室。大會議室主席臺高高在上,臺上垂掛著巨大的幕布。領(lǐng)導(dǎo)們的皮座椅和木長臺整齊地排列著,長臺中央擺放著兩個麥克風(fēng)。廣播里,接連播放了三遍會議通知。
   有人問:“什么會???催得火爆麻子的?!?br />   “不知道?!庇械闹苯踊卮稹?br />   正熱鬧時,校長鄒樂眾從主席臺偏門走上來,身后依次領(lǐng)著五個陌生面孔。他們一個個嚴肅的面色中釋放著喜悅,老練持重中顯露出活潑通達。
   學(xué)校辦公室牟主任最后一個進來。他緊走幾步,拉了拉皮座椅,安排鄒校長與何副部長“并駕齊驅(qū)”,落座于主席臺中央位置。其余以官階大小,一右一左,一右一左,坐了下來。
   鄒樂眾,微胖,一米七二的個子,黧黑的國字臉,濃眉大眼,黑黝黝的頭發(fā),梳著標致的大背頭。
   他湊近麥克風(fēng),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并攏,敲了兩下。麥克風(fēng)發(fā)出“嘟嘟嘟”的聲音,有些刺耳。
   鄒樂眾向前挪動了一下屁股,掃視了幾眼臺下,臺下立馬鴉雀無聲。
   大家的目光很快聚焦到了主席臺。
   這位聲名赫赫的校長要開口講話了。他先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接著,嚴肅說:“各位領(lǐng)導(dǎo),老師們,員工們,大家下午好!今天臨時召開這么個會議,只有一個主題,就是考察干部。有關(guān)政策及要求,請縣委組織部何副部長講,大家歡迎!”說完,他帶頭鼓起掌來。???
   臺下同時發(fā)出此起彼伏的掌聲。????????????
   何副部長是個瘦高個,戴著一副鑲著金邊的眼鏡,白白凈凈的皮膚。
   他也向前挪了挪屁股,兩個肘子平放在木長臺上,手梢搭在了一起,嘴巴湊到另一只話筒上,說:“同志們”,但高頻響應(yīng)不足,音色不夠細膩,尾音還嘯叫了一下,有點刺耳。
   牟主任一個箭步上去,熟練地操作了幾下,也用右手中間三指并攏,敲了兩下,音質(zhì)音量正常了,示意何副部長講話。
   何副部長以平緩的語氣,說:“同志們,根據(jù)縣委安排部署,今天下午,縣委組織部會同縣教育局一行五人來到三中,對三中教導(dǎo)處副主任一職擬推薦人倪杰老師進行民主測評。下面就擬推薦人民主測評一事,請教育局李副局長做出具體安排,并提出指導(dǎo)意見?!焙胃辈块L說著,露出一排又白又大的牙齒,像光杏仁。
   中等個兒眉清目秀的李副局長是個謙遜的人,說話前先站起來向臺上臺下鞠了躬。接著,就擬推薦人倪杰老師情況進行了說明,并就如何填好“民主測評表”做了具體要求。
   民主測評會結(jié)束后,送走了何副部長一行,鄒樂眾走進自己辦公室,轉(zhuǎn)過身來,關(guān)了門,脖子向后一擰,厲聲罵道:“哼,想在我的一畝三分地上拉屎撒尿,呸,沒門?!?br />   于是,他操起座機,喊:“楊師,我在辦公室,把車開過來,咱倆上縣?!?br />   很快,鄒樂眾坐著自己的專車去了縣城。
   一路上,國道247線的如畫景色吸引不了鄒樂眾。鄒樂眾心事重重,雙手抱在胸前,緊閉雙眼,似睡非睡。
   楊師放眼前方,兩邊的鉆天楊香花槐與倒柳如哨兵精神抖擻,煞是好看,暗淡的綠色預(yù)示出來臨的春天腳步。
   他深知鄒校長脾氣,瞟了瞟鄒校長臉色,一個響屁都不敢放。
   晚飯時節(jié),鄒樂眾在會師樓酒店會師包廂約見了縣委主管組織的副書記晁海鵬。
   晁副書記胖乎乎的身材,白皙的皮膚,個兒偏低。他脫下時髦的天藍色風(fēng)衣,掛在衣帽架上。
   見了晁副書記,鄒樂眾好像耍脾氣的小孩子見了家長,一臉的不高興,立在那里,一動不動。
   楊師畢竟是校長的專用司機,懂得校長心機,他向著鄒樂眾,低了下頭,請示:“鄒校長,我有點事,出去一下?!?br />   鄒樂眾姿勢都沒變,隨口,輕聲,說:“去?!?br />   豪華包廂里只剩下鄒樂眾和晁副書記兩個人了。
   晁副書記坐了下來,逗樂子似的說:“嗨嗨,誰把你鄒校長的生饃饃掰破了?”
   鄒樂眾撅著個大嘴,一言不發(fā)。
   “到底咋了?誰敢太歲頭上動土?”晁副書記聲色有些異樣,說。
   鄒樂眾這才張口說話,且直奔主題:“縣委要在我們學(xué)校提拔干部,這么大的事,怎么事先不給我打個招呼?”說罷,兩手攤開,手心向上,似乎要晁副書記立馬給出答案。
   “還有這事?”晁副書記一臉的驚詫,道。
   “有啊,今天下午已經(jīng)考察過了?!编u樂眾兩只手像兩把蒲扇,不斷地上下扇著,說。
   “那我問問卜書記?!标烁睍浱统鍪謾C,撥通了卜書記電話,右胳膊肘子立在了飯桌上。
   電話那頭先是發(fā)出“嘟嘟”的聲音,接著,通了,說話了:“喂……”
   鄒樂眾也坐了下來,坐在了晁副書記對面,伸長了耳朵,傾聽。
   晁副書記急忙搭話:“卜書記,是我啊,老晁?!?br />   “有事兒嗎?晁副書記?!?br />   “是這樣,卜書記。我想問問,三中考察干部的事兒你知道嗎?”
   “知道。前幾天,你不是去海南島考察旅游項目去了嘛,組織部王部長找我來,說新學(xué)期開學(xué)都滿一月了,教育口的班子得抓緊補齊了,否則,會影響工作。我就答應(yīng),讓他們先搞,等你來了,及時向你匯報?!?br />   “喲……原來是這樣??!那你忙,卜書記,我就隨便問問。”晁副書記等卜書記掛掉電話,才慢騰騰掛了電話。然后,放下立著的肘子,瞅了鄒樂眾一眼,慎重說,“程序上沒問題?!?br />   “人家是不是有意躲開你,把你當冤大頭耍?”鄒樂眾不懷好意,設(shè)問。
   “哎,你怎么這么說話呢?組織工作是非常嚴肅的工作,我們不能隨便猜疑?!标烁睍浰坪跤行┥鷼?,轉(zhuǎn)眼,又問,“究竟這次考察了誰???惹你發(fā)這么大的火?!?br />   “倪杰。一匹難以馴服的野馬。”鄒樂眾一肚子的火好像要立刻噴發(fā)出來,繼續(xù)憤憤道,“倪杰根本目中無人,尤其是目無領(lǐng)導(dǎo)。對我這個校長不理不睬。你說,把他提起來,我怎么工作?”
   “那估計是誰推薦的?”
   “孫書記唄,倪杰簡直要和孫書記穿一條褲子了,還能有誰?”鄒樂眾右手緊握著,像鼓槌,不停敲擊著飯桌,說。
   “嗨嗨,孫書記不至于拉幫結(jié)派吧?孫書記可是老革命,教育界有名的正派人??!”晁副書記嚴肅道。
   “正派人咋地?正派人就變不成不正派人了?我告訴你,我的大書記,正派人搞起陰謀詭計來,迷惑性太大,防不勝防??!”鄒樂眾站了起來,火氣沖天,說。
   “那么,你認定是孫書記推薦的?”
   “肯定是孫書記推薦給教育局,教育局推薦給組織部的。孫書記很是器重這個倪杰?!编u樂眾一個又一個雞啄食的姿勢,右手又不斷向下剁著,說。
   “黨管干部??!即使是事實,也無可挑剔的?!标烁睍浺桓眹烂C的面孔,道。
   “那他也應(yīng)該給我這個校長通個氣兒吧?”鄒樂眾頭一偏,反問。
   “老鄒,別氣焰太盛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嘛!我們不能喪失人心??!你在三中幾年,推薦干部人選多次,征求過人家孫書記意見嗎?說句不好聽的話,人家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标烁睍浾J認真真說。
   “老東西!”鄒樂眾一臉的厭惡,犀利說。
   “你看看,你這又不對了。作為單位一把手,對老干部要特別的尊重嘛。再說,今天他是老東西,明天你就是老東西。老是自然規(guī)律,不可抗拒嘛!怎么拿這詆毀人呢?”晁副書記也站了起來,慷慨激昂道。
   “好了好了,我的大書記,別只記著教訓(xùn)我。好好想想,這事兒究竟怎么辦?”鄒樂眾連連擺著手,不耐煩地說。
   ?“生米快做成熟飯了,你要我怎么辦?”晁副書記兩眼盯著鄒樂眾,攤了兩手,無奈說。
   “你安排組織部再考察一個?”鄒樂眾話鋒一轉(zhuǎn),試探道。
   “這怎么行???”晁副書記厲色呵斥,“中共粟州縣委,又不是你家的私人會所?!?br />   “你就直接說倪杰這個人和校長合不來,行不?”鄒樂眾又出了一個餿主意。
   晁副書記一聽,覺得這話有點道理,勉強點了點頭,說:“嗯,和主要領(lǐng)導(dǎo)合不來,怎么開展工作?這倒是個理由。但是,卜書記那里不好交代啊?!标烁睍浻肿讼聛?,難為情地說。
   “這是你的事,我就不操心了?!鞭D(zhuǎn)眼,鄒樂眾又嬉皮笑臉說,“最后,把兩個一起提到常委會上,就靠你老人家了。二中選一嘛,可要選準喲。”鄒樂眾瞅著晁副書記,一針見血道。
   晁副書記低下了頭,他想,這事兒到底該怎么收場???……
   酒足飯飽之后,晁副書記起身,如是這般又安頓了一番。接著,迅速離開包廂,下了樓梯,出了酒店大門。他似乎在做賊,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急忙用呢大衣把自己嚴嚴實實裹了起來,裹得像個粽子。
   一輛黑色出租車恰巧迎面駛來,晁副書記揚了揚手,停了。他拉開車門,彎了彎腰,迅速鉆了進去,朝著家中駛?cè)ァ?br />   鄒樂眾站在包廂窗前,望著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晁副書記乘坐的車影,右手向下一剁:“他媽的,什么玩意兒。狗戴帽子裝人,蔥插鼻子裝象。不見“毛爺爺”專訓(xùn)人,見了‘毛爺爺’笑得跟如來佛似的。”
   考察倪杰之后的第三天,又是原班人馬,對三中邵云老師進行了備選干部考察。
   面對走馬燈似的干部考察,老師們有些眩暈了。
   不少人議論,這組織部到底葫蘆里買的什么藥,只有一個職位,三天里考察了兩個人選,咋辦?“皇帝輪流坐”?不可能吧,怎么個輪流法?
   再說,倪杰這個人業(yè)務(wù)能力強,敬業(yè)精神好,有個性,敢于碰硬。擔心的是,恐怕和一把手配合上出問題。至于邵云生來就是個溜須拍馬的貨色,干正事兒恐怕三個難頂?shù)蒙弦粋€倪杰。眼下的班子,啥都強調(diào)個一把手負責(zé)制,好壞關(guān)鍵在于一把手。邵云與一把手的配合絕對沒嘛噠。一把手指東,邵云絕對不敢向西。一把手叫他晚上別睡覺,邵云絕對不敢打瞌睡。說起業(yè)務(wù)與管理能力,那可是平得跟碾麥場一般。
   倪杰與邵云的民主測評結(jié)果不言而喻。
   但是,二十天后,粟州縣人民政府的紅頭文件下達了,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任命邵云同志為粟州縣第三中學(xué)教導(dǎo)處副主任?!?br />   這時,學(xué)校和社會上的議論又豐富了。有的說,邵云出資、鄒樂眾跑路,二人共同完成了邵云提干的跑官之旅。邵云花費最少三五萬。還有的說的更難聽。說什么,邵云為了這次提干,竟然打發(fā)媳婦到好色的鄒樂眾那里插了一長腿。甚至個別人繪聲繪色,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說邵云的媳婦原本就是個風(fēng)姿綽約的女人。平日里,一旦遇見鄒樂眾,說話的聲音都色瞇瞇的,屁股扭來扭去的,一副騷情的樣子。
   你還真不敢小覷,鄒樂眾的確是個十分專注的人,他好像一輩子就要致力于跑官與玩弄權(quán)術(shù)上,從理論到實踐,滴水不漏。
   平時,他的案頭上放著的就是舉世公認的書寫權(quán)變之名著:李宗吾的《厚黑學(xué)》、羅貫中的《三國演義》和馬基雅維利的《君主論》。他讀這些書和一般人讀這些書大大不一樣。
   比如,他非常喜歡三國故事,但是,對于陳壽的《三國志》,他卻是不讀的。因為文字太艱深,啃起來太吃力!他選擇讀羅貫中的小說《三國演義》,絕對又不把它當小說讀。他認為,《三國演義》里,不僅僅諸葛亮是智者的化身,劉備曹操孫權(quán)徐庶龐統(tǒng)董卓呂布等等,都是智者的化身。在他們身上,有學(xué)不完的智慧。他心目中的智慧,當然就是機警應(yīng)變,玩弄權(quán)術(shù)。
   三國人物中,他最瞧不起的是司馬懿。他說,司馬懿雖然創(chuàng)建了晉朝,但那是他壽長等來的。其實,曹操諸葛亮都比他智慧得多,只是天不作美,死在司馬懿前頭了。
   鄒樂眾不避嫌疑。他時常對身邊的人說,這當官和種地教書一樣,首先,要有興趣,濃厚的興趣。其次,就要舍得下功夫,下大功夫。他對那些埋頭苦干的老師說,我就不理解你們怎么就那么不愛當官呢?或者說,對當官那么不感興趣呢?任何時候,當官比當老百姓強百倍,當校長比當老師強百倍?!逗窈趯W(xué)》告訴我們,這人啊,必要時,臉就要像城墻一樣厚,心就要像煤炭一樣黑。做不到這些,你就成不了大事,李宗吾列舉了曹操劉備孫權(quán)劉邦等等,都是實例。
   那年,鄒樂眾五十又五了。他想,按常規(guī),再有三年該退居二線了。三個副校長一定在窺伺我這個位子了。呵呵,這里面又有文章可做了,又有大玩頭了。
   他借召開校長辦公會的機會,對幾位副校長諄諄教誨,啟發(fā)說:“莊稼要扎扎實實務(wù)呢,書要認認真真教呢,這當官嘛,也有個當官的渠渠道道。不但得兢兢業(yè)業(yè)把工作做好,還得在當官的渠渠道道上下功夫??!光想著把工作干好往上爬,連門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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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身為學(xué)校校長的鄒樂眾帶領(lǐng)自己的下屬羅克明在官場上行走,暗地里買通高官,借用職權(quán)打壓學(xué)校里正義且有能力的老師。然而,壞人與壞人之間雖有共通點,可共謀,但因彼此存在利益關(guān)系,會產(chǎn)生矛盾,鄒樂眾不讓羅克明當校長,羅克明得不償失。羅克明寫信給縣委卜書記與市委組織部,對鄒樂眾已到退居二線年齡,為何不退,提出質(zhì)疑。鄒樂眾被撤職,羅克明也未能如愿當上校長。后來,隨著反腐敗斗爭的深入,縣委晁副書記被雙規(guī);鄒樂眾貪污、受賄、賄賂數(shù)罪并罰,被批捕;羅克明也被撤銷縣三中書記職務(wù)。羅克明終于認識到“誠實做人踏實做事”才是硬道理。這篇小說描寫官場黑暗的一面,主題突出,人物個性鮮明,思路清晰,動作和語言描寫生動。小說反映了現(xiàn)實生活,發(fā)人深省,有教育意義,值得一讀!推薦!【編輯:情韻悠然】

大家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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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情韻悠然        2019-06-27 22:04:57
  問好舒樂夫子,感謝賜稿漁舟!
2 樓        文友:情韻悠然        2019-06-27 22:12:12
  “誠實做人踏實做事”才是長久之計。問心無愧,才能活得自在。
3 樓        文友:舒樂夫子        2019-06-27 22:53:12
  謝謝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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