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祝福丁香】被心愛的人所愛,是人生的雙重幸福(散文)
“人世間唯有一種感情,它勝過藍天和白云,勝過高山和大海,勝過原野和村莊,勝過上帝所創(chuàng)造的一切,這便是愛情?!?br />
多么美妙無比的一段有關(guān)愛情的文字!它生動演繹了人類社會這種至善至美和生死相依的高尚情感最動人心魄的魅力所在。如果說用昨天,今天和明天來高度概括人的一生的話,那么,人類的一生,無非都離不開生活在一張無形巨大的情網(wǎng)當中。無論是親情,友情或者是愛情,它們往往會左右著人們的生活,心情和工作狀態(tài)。大家都知道,現(xiàn)實生活不是真空,不可能做什么都一帆風順。于是便會被情所困,不知所云,便也純屬自然和正常不過的平常事情。
我永生難忘的日子,是上世紀一九九四年夏天的農(nóng)歷七月初四。是因為在那一天里,我徹底和單身說了一聲再見。有幸遇到為我婚姻大事操心的父母和月老紅娘,當然還有心儀的伯會和她們一大家人的包容和寬宏。是啊,時隔多年,每當幸福地回憶那些往事的時候,我依舊心潮澎湃與激動不已。很多人都了解,我的人生之路和許多同齡人比起來還算是好幸福的,至少沒有餓過肚子,上學(xué)沒欠過學(xué)校的學(xué)雜費。作為農(nóng)民的兒子,實在是慚愧,我對種莊稼卻一竅不通。不僅如此,我對社會知識也是一無所有。所慶幸的是我有一個唯一的可以訴說的優(yōu)點就是待人心誠,為人老實。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丘比特的愛神之箭射中了心清如水女友的芳心?
如果要追溯這段姻緣的起由,還得感謝一個人,他的名字叫王正軍,興文縣大河鄉(xiāng)人,和我都是同一年去山東濰坊當?shù)谋T谛卤B和師醫(yī)院,我們早有往來,而且還很熟悉。還記得他探家前從師醫(yī)院給我打來電話,說要去我家里耍,問我有東西帶回去沒?我臨時也沒有什么準備,就笑著告訴他“歡迎去家里耍,要是見著我父母,請一定代問好,順便請他們幫我物色一個女朋友”。當時,在電話那頭,王正軍就哈哈一笑:“喲喂,鄒富春,好樣的,開始想女人了哈。要得,我保證把原話帶到,這點你盡管放心。”
說起來他也只比我早一個月到家,他離開濰坊后,我就開始心緒不寧,想家的情結(jié)日趨嚴重和激烈。根據(jù)部隊規(guī)定,第二年義務(wù)兵可以有一次探家??墒钦G闆r是要等老兵退伍之后,需要提出書面申請經(jīng)允許之后方可離隊。老實說,我那時也沒有多大的把握,腦海中反反復(fù)復(fù)地在探家和留隊之間不斷糾結(jié)、彷徨。后來把心一橫,不管結(jié)果如何,都去一試再說。
所以,在1994年7月22日清晨的工兵營,白楊樹枝繁葉茂,烈日當空,驕陽似火,熱浪襲人。見教導(dǎo)員吃完飯走出營部飯?zhí)?,我心不在焉地胡亂扒了幾口,急忙跟上去。從他面帶微笑的表情上我感覺得出他的心情是愉快的?;谶@個前提,我才斗膽提出向他請假回家的事,真沒想到他一聽我說完,就立即表示同意,而且還一口氣就批準我一個月的假期。
原本應(yīng)該有一場愉快的探家之旅的,誰曾想在西安發(fā)生的一段小插曲,竟讓我如此狼狽和落魄。都說世上還是好人多,我算是親身感受了一回。其實,這都不是讓我糾結(jié)的,我糾結(jié)的是幫別人帶的價值上千元的藥品好不容易才知曉下落,然后再從濰坊郵寄給戰(zhàn)友的姐夫。如此而已之后才算圓滿完成了受人之托,理當忠人之事的囑托,幾乎懸著的那顆心似乎才算真正的安定下來了。朋友知曉前因后果后,對我的豁達大度和理解讓我深感意外與感激。
在這前后45天的探親假期里,除了上述事由外,父母和紅娘還出了大力為我辦成了一件終身大事,就是促成了我和伯會相識相戀,從而確定了戀愛關(guān)系。至少來說,王正軍戰(zhàn)友還是言而有信的,父母和紅娘,還有我也是高度重視的認真對待的。作為父母來講,自己的孩子到了婚嫁的年紀,遇上合適的,都會想方設(shè)法努力創(chuàng)造一切有利條件來盡量讓對方滿意。只有等孩子們確定關(guān)系之后,父母的心理就會稍稍寬慰一些和松口氣。盡管往后的日子還要支出一大筆錢,但有了目標之后就算吃苦受累似乎也是值得的。所有全天下的父母,一生中對自己的兒女總是有操不完的心。他們這種情懷,只有自己的孩子們?yōu)槿烁改噶?,才會懂得父母的含辛茹苦到底是為了什么?br />
我的月老紅娘真的很稱職,還在我到家之前,她就開始在“做功課”了。本來,伯會和我二妹可是同班同學(xué),倆人的關(guān)系不是很好。紅娘劉九孃和伯會關(guān)系好,也是我后來才得知的,正是因為這層關(guān)系,她才把我的尊容(就是在山東莒縣庫山鄉(xiāng)新兵連過年時在雪地里拍的那張照片)試探性地給伯會看,順便給她說想跟伯會介紹男朋友。伯會呵呵一笑,說:“人都不在家里,咋個談嘛?”壓根就沒想到我已經(jīng)快到家了。劉九孃哈哈一笑說:“你先看看照片嘛,要得不?要是有緣分,就可以談來看嘛。當然,實在都不行就沒得辦法了?!辈畷Υ艘脖硎举澩?,就說:“從照片上看,這人還很精神,而且他還是我同學(xué)鄒艷的哥哥,那哈爾在學(xué)校讀書的時候就對他有點印象,我在參加李鵬老師的復(fù)習(xí)班里,還聽到過他講的一個笑話。弄個嘛,我還是要看到他本人才曉得?!眲⒕艐f:“對頭呢,只有看到了真人,大家見個面,再擺談哈兒,才曉得大家有沒有緣分。先說好哈,照片你也看過了,等見到真人以后就看你們的了。”伯會呵呵笑了:“是的。”
準確地說是我在1994年7月26日剛到家那天見到劉九孃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把我的照片讓伯會看過了,她當然清楚我探家的日子,肯定是母親告訴她的。伯會后來說:“速度好快,頭天才喊我看照片,第二天就到家了。呵呵。”我笑臉相迎:“這就叫做‘趁熱打鐵’。要及時把握住機會,一旦錯過,就會成為一生的遺憾?!辈畷中α耍骸翱磥砟氵@兵還沒有白當,曉得抓住時機?!蔽矣悬c臉紅:“謝謝夸獎,這主要還是媒人的功勞。”
我到家的當晚,就碰上停電。更加沒有想到,伯會和劉九孃會到家里來,我和父母吃晚飯。黑暗中劉九孃先進門,伯會在后,她不知我在廚房端菜,她一進門就朝我“咚”了一聲,留著平頭、穿著白背心和綠軍褲的我禮節(jié)性地朝她笑了一下說:“過來啦。吃晚飯沒有?”伯會大方地說到:“我們吃過了。你好久到家的哦?”我說“今天才到的?!闭f完就和劉九孃直接去了我二妹的房間擺龍門陣去了??梢赃@么說,那次就算是我和伯會的初次見面吧。盡管只有極短的幾句對話,可是卻開啟了我們“千里姻緣一線牽”的序幕。
其實,我到家那天下午和父母在吃葡萄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很明確地告訴我拜托劉九孃給我介紹對象的事。他們首先表態(tài),對我們?nèi)⒚玫幕槭?,自始至終都會支持,完全尊重我們的選擇,不會橫加干涉,當然,他們也會及時給予建議。對于他們的這種態(tài)度,我個人還是很歡迎和稱贊的,看得出來他們當時還是開明的父母。
雖然已經(jīng)當兵兩年,也算是在濰坊見過了大世面??墒菍τ谙嘤H這種事,我是人生頭一回沒有任何經(jīng)驗,自己性格中隱藏的那種害羞讓我有點為難。于是父母決定讓三弟陪我先和伯會見個面,讓她看看真實的我到底是啥模樣。于是,在伯會的二哥家里,我們第二次相見了。她當時就在那里做衣服,是裁縫師傅。時值七月的大熱天,她一條深綠色的連衣裙,一個真誠的可人微笑和熱情招呼,一頭烏黑閃亮的秀發(fā),渾身上下閃爍著農(nóng)家少女那種豐滿健康的身材,伯會給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實在誠懇,能吃苦耐勞,而且還有手藝和智慧,會持家,如果有緣牽手,我肯定會很幸福的。我是看在眼里,樂在心頭。當時就在心里有數(shù)了,覺得很投緣,暗想她應(yīng)該就是我今生該等的人。我這面倒好說,還不知人家是啥意思呢,還是先穩(wěn)住看看再說吧。
那段時間,紅娘劉九孃經(jīng)常過來和我們見面,從她滿面笑容的臉上,似乎對接下來所發(fā)生的一切都“穩(wěn)操勝券”的樣子,看得出來,我父母的臉上還是愉悅的。不管怎么樣,這都是我們那個家庭二十多年里才有的大喜事,總體上說開局還行吧,接下來出場的男女主角才是故事的核心和關(guān)鍵的角色。
在和伯會的第二次見面中,她的二嫂起到了很重要的建議作用,說起來還不是因為我額頭上深深的皺紋,害得我差點失去了和伯會牽手成功的良機。在這節(jié)骨眼上,她的二嫂給她打氣鼓勁:“我是看著他長大的,這點皺紋怕啥子嘛。只要人好,就比啥子都強?!逼鋵嵳f起來,她的二嫂還和我們這面有著親戚關(guān)系,也許正是基于這一點,這才站出來成人之美。再看我們這邊,劉九孃跑來跑去的也確實很辛苦,好話說了不少,伯會這才答應(yīng)交往來看,也才會有后面的精彩篇章。
1994年的農(nóng)歷七月初四,是一個值得永遠記住的日子。因為這一天,我和伯會被婚姻的紅線系上,兩家人熱烈而又客氣地探討我們的終身大事,最后取得了一致的意見:完全同意我們繼續(xù)交往,同時也標志著劉九孃前期的工作成績突出,得到了雙方老人以及親屬的高度稱贊。
那一天后不久,因為我的探家期滿,必須要回到部隊去繼續(xù)服役。正當我準備出發(fā)的時候,李天佐戰(zhàn)友也從濰坊回家來,和我都做著不謀而合的相親大事。得知他9月3日歸隊,我起先也沒打算和他一起走,可父母說,要不你就給部隊拍一封電報續(xù)假唄。如果不這樣,父親也打算送我去部隊的,好在天佐回來了,要是我和他一起,父親就不必長途奔波了嘛。一舉兩得的大好事,又何樂而不為呢。去和天佐商量,他也說“不怕,就拍封電報唄,我們兩個一路嘛?!庇谑蔷驮谌f壽郵代所,托父親的老同學(xué)李五孃向工兵營拍了電報,內(nèi)容如下“母病重住院,續(xù)假半月”。原本也不妥,但又實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所以只好那樣寫了。
9月3日,興文縣城古宋的天空飄起了小雨。我穿上了干凈的軍裝,戴著大檐帽,背著行囊,在古宋搬運公司和來送行的父親,二妹和伯會依依惜別。臨開車前,伯會和二妹先走,我看見,天佐的女朋友哭了,難舍難分的樣子,天佐和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伤€是微笑著,勸她“別擔心,到了部隊會寫信給你的,你在家要好好的,要照顧好自己?!碧熳舻呐丫o緊地抱著他,遲遲都不愿意松手,他只好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長發(fā),好言相勸著。這一幕雖然過去了多年,但總是在我的腦海深處揮之不去。
相比之下,伯會要穩(wěn)重得多,她故作輕松和平靜地說:“我就送你到這兒了,你們一路慢走,我在家里期待你的來信?!蔽移鋵嵰彩巧岵坏煤退珠_,但軍令難違,所以就不得不忍痛別離。在后來的情書里,伯會說:“你轉(zhuǎn)過身上車的那一刻,我的眼淚早已潤濕了眼眶,但我使勁忍住,沒想到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流。以至于好多人都不理解地望著我,我想,今天就盡情地流吧,為了心愛的你重啟保家衛(wèi)國的征程,我就不在乎別人異樣的眼神和看法了。”在盈盈淚光中捧讀來自天府之國的情書,我的心也是久久不能平靜。
我用一首詩歌的名字《用一種遙遠的心情想你》,來記錄我和伯會自1994年9月至1996年11月,還有就是1998年5月和1999年在廣東東莞謝崗卓維手袋工藝制品廠上班期間相互寫的所有情書。大約有五封左右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殘缺不全了,要是再不整理和按照寫信的時間來一一歸類,估計不用多久就都真的全部都看不到了。我不希望是這樣的結(jié)果,畢竟,那些情書見證了我們的感情過往和成長經(jīng)歷,如同見面一般進行心靈的溝通與慰藉,在相互信任和坦誠相待的基礎(chǔ)上共同構(gòu)筑牢不可破的愛情大廈。甚至還可以這么說,那些火辣辣的帶著興奮與屈辱,無奈和憤懣,辛酸與期待,差點絕望與重生的情書,宛如身邊一個個真實而可以觸摸的日子,看似遙遠,實則近在遲只。那些情書,絕無半點矯揉造作,無稽之談,原本大家都一直相處得很愉快,萬沒想到深圳傳銷那一出,幾至讓我們的感情一下子從高潮跌落至低谷,所幸大家也還算理智,總算走出了傳銷陰影,重新回到正確的大道上來。當然,這與我岳母大人從中調(diào)解至關(guān)重要。
有位哲人這樣說:“人的一生,如果找對了另一半,那么 ,你的人生至少可以少奮斗二十年,如果找錯了,就等于要多奮斗二十年?!笔前?,也許有人會問,人好與不好又沒有寫在臉上,我咋一看便知?持有這種想法的人應(yīng)該不在少數(shù),我完全可以表示理解他們的想法。確實,好人與壞人不會寫在臉上,但是,可以感受得到,體會得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最要緊的就是和她(他)處對象的時候,多多細心觀察對方對待自己家庭,親人或者鄰里的關(guān)系怎樣,還有就是對金錢,人生,性格和感情的看法怎樣,還可以通過一些具體的事例來檢驗一下對方的處理方式是否圓滿,達到預(yù)期的目的?通過一些具體的事情和處理方式,可以看出對方的社會閱歷與智慧才華。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個世界上,只要是美的,總會叫人喜歡。對花草是這樣,對人也是這樣,無可厚非。美女愛帥哥,帥哥看美女都挺正常。外貌只是一個方面,但不是影響婚姻的全部,人品才是極為重要的決定因素。所以說,談戀愛其實就是對對方看人待物處事的檢驗,相信很多人都會這樣認為,漂亮不能當飯吃,唯有心靈美才是保持婚姻長期穩(wěn)定的紐帶與前提。
我的確是很幸運的,今生能和伯會相識相知相戀到走進婚姻的殿堂,真乃三生有幸,也應(yīng)驗了《中華圣賢經(jīng)》云“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是的,我一直都主張,對待感情就要一是一二是二,不要像當下社會上那些玩弄感情和女孩子的渣男一樣,他們那根本就不是在談對象,而是在侮辱人,看得多了,找的人多了,這心也就花了,就會覺得哎呀,第二個比第一個在某些方面要好,如此類推,白費了精力和錢財不說,到頭來就像猴子掰玉米那樣什么都沒有撈到,但是卻失去了極為珍貴的青春年華。那又何必呢?因此,相親就像當兵的人打靶那樣,一定要先找到準心,再發(fā)力和爭取,才不會空喜一場。再者,對對方不要期望值太高,你本身就不具備相應(yīng)的條件,還去要求人家咋樣,這純粹是扯淡,根本就不現(xiàn)實的。《孫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是也??偟膩碚f,談對象也好,過日子也罷,都要面對現(xiàn)實,及時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既然是普通人,那就過平凡人的生活,不宜好高騖遠,不切實際。唯有如此,方不至于婚姻不幸,家庭不和。
寫到這里時,電腦的音箱里輕輕傳來央金蘭澤演唱的那首溫婉抒情歌曲《遇上你是我的緣》的優(yōu)美旋律,趕緊閉目凝聽,心曠神怡,怡然自樂了一番。我和伯會從上世紀的九四年夏天相識到現(xiàn)在,時光已經(jīng)匆匆過去了漫漫25年,而我們的孩子星宇今年也是22歲的年輕小伙了,他正在仰慕已久的四川美術(shù)學(xué)院攻讀雕塑專業(yè),我和伯會期盼著他早日學(xué)成和學(xué)以致用,現(xiàn)在才大二呢,都還有三年左右。我們現(xiàn)在所能做的,就是努力多賺錢,解決他的后顧之憂,讓星宇集中精力刻苦學(xué)習(xí),這也是我和伯會做父母所共有的一個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