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俄羅斯之行(散文)
經(jīng)過九個多小時的飛機周折,我們在清晨時分抵達莫斯科。城市街面冷冷清清,偶見幾個步屢匆匆的行人,怎么看都不像一座國際化的大都市。莫斯科作為俄羅斯聯(lián)邦政治、經(jīng)濟、科學(xué)文化及交通中心的首都,其森林面積要占整個城市的四分之一,享有“花園式城市”的美稱。
在語言和文字不通的異國旅行,要對所走的這個國家有個大概的了解,還得憑借導(dǎo)游全方位的介紹。地接導(dǎo)游是兩個生活在俄羅斯的中國姑娘,從她們侃侃而談的講解中我們初步了解到,地大物博的俄羅斯靠資源生存,國民生活水平和社會福利相當(dāng)優(yōu)越。
我們乘著大巴車來到地處莫斯科市內(nèi)的察里津諾皇家莊園。當(dāng)我走在碧水盈盈的小池旁邊,穿過綠樹濃蔭的小道,映入眼簾的是前方那幾幢哥特式的建筑物。那是葉卡捷琳娜二世為紀(jì)念俄土戰(zhàn)爭的勝利而下令修建的皇家宮殿。此情此景,喚醒了深藏于心的那一份蘇聯(lián)情結(jié),竟不解思索地輕哼起那一首首熟悉的旋律來,《喀秋莎》《小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說到了蘇聯(lián)情結(jié),那些比我年長十多歲的游客就更有感觸了。那天,我們來到西南麻雀山(蘇聯(lián)時期稱為列寧山)觀景臺——莫斯科城的最高處,莫斯科河從山腳流過,莫斯科大學(xué)七座斯大林式建筑高高聳立在我們面前。這是俄羅斯規(guī)模最大、歷史最悠久的大學(xué),老校舍位于市中心的紅場旁,是17世紀(jì)女沙皇伊麗莎白時期建立的,這里已經(jīng)算是新校舍了。同行的老楊凝視那高大的建筑物,深情地呢喃:“哦,終于見到了原樣?!鼻扑@般虔誠的模樣,我十分好奇。聽了解釋才明白,他六十年代畢業(yè)于清華大學(xué),當(dāng)年聽老師講清華學(xué)園的建筑是仿照莫斯科大學(xué)而造的,今天終于有機會見到了這座仰慕已久的大學(xué)。同行中那位早幾年從師院退休的陳老師,年輕時會說一口流利的俄語,跟導(dǎo)游對話還時不時地流露出幾句來。那天在圣彼得堡,面對??吭谀吆优系陌④铰鍫栄惭笈?,陳老師津津樂道地在向妻子介紹:這就是打響俄國十月革命第一炮的巡洋艦,十月革命推翻了俄國沙皇統(tǒng)治,建立了以列寧為代表的蘇維埃政權(quán),也給中國革命帶來了馬克思主義……
通常,我們走進一個國家,面對那里的人文景觀總是繞不開歷史的話題。正如中國有幾千年的封建歷史,縱觀俄國歷史,俄羅斯同樣也是從沙皇時代走過來的。來俄羅斯的幾天行程中,我們樂此不彼地進出于沙皇的皇宮和莊園,歷代沙皇曾經(jīng)的輝煌以及生活中點點滴滴,都在這里留下了珍貴的痕跡。通過導(dǎo)游介紹與我們眼中所見,聞見最多的是兩個沙皇的名字——彼得一世和葉卡捷琳娜二世,他們?yōu)槎韲姆睒s、疆域的擴張起著巨大的作用,都享有“大帝”的稱號。
位于莫斯科河右岸的卡洛明斯克莊園是一座沙皇避暑的莊園,它的建設(shè)經(jīng)歷過幾代皇帝,著名的建筑物有耶穌升天大教堂、施涅約翰圓頂大教堂、圣喬治鐘樓等。據(jù)說,彼得一世的童年就在此度過的,這里有個他居住過的小木屋。
在圣彼得堡,我們參觀了俄國沙皇宮殿——夏宮,也是彼得大帝時期的郊外離宮。它有花園和宮殿兩部分組成。在它的上花園,一排排修剪成幾何形狀的樹木,一片片如綠茵般的草地,一柱柱飛珠濺玉的噴泉。在它的下花園,呈扇形狀展開,中間一條筆直的水渠連接波羅地海。接著,我們又走進了與夏宮齊名的冬宮,一幢18世紀(jì)中葉俄國巴洛克建筑,也是沙皇的皇宮?,F(xiàn)在,成為了艾爾米塔奇博物館的一部分,它與倫敦的大英博物館、巴黎盧浮宮、紐約大都會齊名為四大博物館,而早期是葉卡捷琳娜二世的私人博物館。
圣彼得堡有個十二月黨人廣場,也叫“彼得廣場”。曾經(jīng)在這個廣場上,十二月黨人組織起來沖進了樞密院,要求廢除沙皇統(tǒng)治,解放農(nóng)奴。廣場上,一座高高聳立的彼得大帝青銅騎士像:彼得大帝身披樸素的羅馬式戰(zhàn)袍,頭帶桂冠,從容而自信地面朝前方滾滾流逝的涅瓦河。他的左手緊攥韁繩,右臂向前伸出,跨下的駿馬前蹄騰空揚起,后腳踩著巨石上的一條莽蛇,代表了一切阻止彼得大帝改革維新的守舊派。象征著彼得大帝沖破重重阻力,在這片沼澤地建起這座美麗的城市,把落后、封建、貧窮的俄羅斯帶向了海洋與繁榮。在花崗巖基座的兩面鑲嵌著幾個字:“獻給偉大的彼得一世——葉卡捷琳娜二世敬獻”,一面為俄文,一面為拉丁文。
葉卡捷琳娜二世,原名索非亞?弗雷德里卡?奧古斯塔,是德國人,因與俄羅斯留里克王朝有血緣關(guān)系,被選中為彼得三世的妻子。她以武力奪取沙皇寶座,執(zhí)政35年,使俄羅斯成為那個時期名副其實的歐洲最強大的國家。在俄羅斯歷史上,葉卡捷琳娜二世可以稱得上是個開明的君主。為了證明自己是彼得大帝正統(tǒng)的繼承人,葉卡捷琳娜二世請了法國雕塑家法爾孔奈,在彼得大帝當(dāng)年親手興建的這座城市建造了這個彼得青銅騎士像,表達了她要沿著大帝當(dāng)年開拓的富國強民的道路走下去意愿和決心,以及希望俄國百姓理解并認(rèn)可她與彼得大帝之間的這種內(nèi)在的關(guān)系?;蛟S是因為有關(guān)她的身世中帶有一種神秘的色彩,也或許是她居住過的琥珀宮過于奢華。那天,我們走進葉卡捷琳娜花園——一座美麗壯觀的法式花園,布局精美,色彩繽紛。在葉卡捷琳娜花園的琥珀宮兩個出入口,人們排了長長的隊伍等候入宮參觀。我們足足等候了四個小時,終于等到入琥珀宮參觀機會。宮殿由琥珀與黃金裝飾而成,金碧輝煌,璀璨奪目,奢侈到了極點。
陽光燦爛,天空朗艷。我們來到了莫斯科的二戰(zhàn)勝利廣場,在藍天白云下我又見到了凱旋門,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巴黎凱旋門,拿破侖為紀(jì)念1805年打敗俄奧聯(lián)軍,于1806年下令修建“一道偉大的雕塑”,以迎接日后凱旋的法軍將士。結(jié)果拿破侖戰(zhàn)敗政權(quán)被推翻,凱旋門工程斷斷續(xù)續(xù)經(jīng)過了30年的建造才得以完成。眼前的這個莫斯科凱旋門,它建造于1829年,為慶祝打敗拿破侖,歷時5年而建造完成。造型和巴黎凱旋門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形體略微小了些。兩座凱旋門都與拿破侖有關(guān),一座是為了要打勝仗而建了凱旋門,結(jié)果卻打了敗仗,另一座因為戰(zhàn)爭勝利后,才建造了凱旋門。站在凱旋門下,我想到一句話“誰笑得最后,誰笑得最燦爛”。
在二戰(zhàn)廣場處停留片刻后,我們來到附近地鐵入口處,一列由上往下延伸的電梯,開了足足有二三分多鐘,徑直把我們送到地下宮殿。
說地鐵站為地下宮殿,一點也沒有夸張意思,莫斯科地鐵站就是被公認(rèn)為世界上最漂亮的地鐵。當(dāng)年,蘇聯(lián)政府出于軍事考慮,開通莫斯科地鐵,建造時又考慮到了戰(zhàn)時防護的要求,可供400余萬居民掩蔽的用途。每個車站建筑格局和風(fēng)格各不相同,五顏六色的浮雕、璧畫、燈飾,如同富麗堂皇的宮殿。我們特意又來到最美的馬雅可夫斯基地鐵站,天花板上31幅著名畫家杰伊涅卡的作品鑲嵌在一只只猶如飛碟燈飾里,異彩奪目。我們像平時乘公交車一樣,上上下下,來回乘了四五次,美美地體驗了一把在異國乘地鐵的感受。俄羅斯人的主動讓座,讓我深受感動,仿佛自己受到了貴賓的待遇。
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看看普京總統(tǒng)上班的地方克里姆林宮了。我們首先來到紅場,古語為美麗的廣場。整個廣場被紅色包圍住了,它看上去并不大,卻充滿溫馨和浪漫。東面是俄羅斯最大的百貨公司——古姆商場,南面是圣瓦西里升天大教堂,西側(cè)的中部有個列寧墓,遺憾的是因為時間關(guān)系,我們沒有來得及進去瞻仰列寧的遺容。我們走過亞歷山大花園,來到了克里姆林宮廣場,一組最古老的建筑群,俄羅斯國家的象征。壁壘森嚴(yán),莊嚴(yán)肅穆,仿佛覺得每一處洞空里都射來一束束寒光,趕緊躲進廣場右邊那所天使報喜教堂吧,竟是如此地富麗堂皇。這里自沙皇時代起就是東正教舉行典禮、皇帝加冤、招待外國使節(jié)的地方。
俄羅斯國家宗教是東正教。細細數(shù)來,在俄羅斯,其實我們走的最多就是形形式式的大教堂了,哥特色的大教堂隨處可見。在圣彼得堡,我們參觀的教堂更多,有圣彼得堡大教堂、滴血大教堂、圣伊薩基耶夫大教堂、喀山大教堂等等,我們還專程去莫斯科郊外的謝爾蓋耶夫小鎮(zhèn)看三圣一大教堂。
帶著濃厚的興趣,在回國的前一天晚上,我們?nèi)ツ箍茋⒋篑R戲院觀看了一場馬戲表演,在驚險、獵奇、滑稽的氣氛中,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俄羅斯馬戲藝術(shù)的獨特的美,為這次俄羅斯之行畫上了圓滿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