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河東·河西(小說)
當今城鎮(zhèn)一體化發(fā)展,城市戶口和農(nóng)村戶口已經(jīng)不再重要;可是,對于當年上山下鄉(xiāng)的知青來說,能夠返城成家立業(yè)是很重要的抉擇。當初為了一個返城的指標不知道要有多么費盡心機,更有甚者喝藥水。回城的也就回城了,那些沒有回城的還不得照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是,直到1979年,鄧小平上臺恢復高考。
三年高中畢業(yè)照中那四對校友也是情侶在相機咔擦一下后開始了他們的故事。
這個地方叫璦琿,有一條南北走向的河叫新義鶴溪,在河的盡頭有一條很老很老的街;而在河的東邊和西邊有兩個鎮(zhèn)。一個叫臥龍鎮(zhèn)一個叫鳳雛鎮(zhèn),這條街是兩個鎮(zhèn)最敏感的一處,逢六逢一這條老街都會有很多的人來趕集;但是,僅是在這條老街不會涉足河東河西半步。
民以食為天,老街上有家蘭州拉面館,這是蕙蘭開的,她老公是個教師,叫呂春;沙縣小吃是佟顆和梅子開的夫妻店。
人吃五谷雜糧能不生病么!一家私人醫(yī)館開在老街上;老公叫李西竹,老婆叫陳木菊。
因為這個老街是個敏感的地帶,總要有人維持秩序;所以好比以前的地保,也就是聯(lián)防隊,曹夏是隊長,他老婆叫何媛,地方上的大美女。
佟顆沙縣小吃的當家,老婆叫梅子。
1981年四戶人家先后出生了孩子,呂包蒙,女;曹輝,男;李曉佩軍,男;佟坤,女。
說白了這個老街是個必爭之地,臥龍鎮(zhèn)鳳雛鎮(zhèn)誰主沉浮似乎在有史以來就難定奪的。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為名為利,俗話說得好:“江湖一笑抿恩仇。”有的人來了歇歇腳就走了,有的人卻留了下來;好客的“老街”總期望著——遠方的客人請你留下來。然而,來的人總要重新斟酌向著臥龍好還是向著鳳雛好。面對著這條新義鶴溪河,左邊是鳳雛右邊是臥龍,實在為難;對于那些像呂曹李佟四家一樣留下的外來戶,幾乎可以左右這些讓人傷腦筋的重重矛盾,也許這就是人類適者生存的自然選擇吧!
【水】
那時還沒通長江水,新義鶴溪河的污染程度還沒現(xiàn)在嚴重。當通自來水成文規(guī)定后,此時,政府考慮把自來水廠建在河東還是河西為難了。
你知道自來水的利潤很薄,但是,控制水源是工商業(yè)的頭等大事;翬這種鳥很好看,鶴溪河畔到處可見,所以鳳雛鎮(zhèn)作出讓步,并以冠名翬為條件,同意把自來水廠建在臥龍鎮(zhèn)那邊。
【宗教信仰】
臥龍鎮(zhèn)普遍信奉基督教而鳳雛鎮(zhèn)普遍信奉佛教,世界觀的不同必然導致意識上的迥異;但是,你知道老街卻是五教合一,也就是流傳已久的八道。這八位神仙是太白金星的門下徒弟,也就是道教的傳人。
【建廟之秋菊】
老街上有一老中醫(yī),已經(jīng)耄耋之年的他滿頭銀發(fā),面色紅潤好比那童顏。眼不瞎耳不聾;據(jù)傳說他是水澤觀的道士,因為時事,道觀衰敗后才還俗的,陳木菊是學中醫(yī)的,聞名而來拜學中醫(yī)。
卜算子.點滴補白
生老病死生,哪看聞溫性。陰陽協(xié)調共潮生,誰想孤空星。
壺懸濟世情,藝馨吾得醒。數(shù)來天下誰人廳,悔悟眾生靈。
“我余生只想建一座寺廟!”老中醫(yī)說道。
“為什么不是道觀?”
“因為佛家講入世和出世。”老中醫(yī)眼里是睿智的光,“道家只做到出世,而儒家只講入世。境界不一樣?!彼D為微笑。
“這首詞有說法嗎?!”
“我只想解釋一下——點滴補白,這是西醫(yī)我雖中醫(yī)但是西醫(yī)總有我們互補的地方,除此之外我還是建議你多參透五行和周易。”
“你覺得現(xiàn)在的五行還可以解釋如今存在的外物?比如尼龍的普遍使用;其實,五行已經(jīng)無法解釋這些西方人現(xiàn)已發(fā)現(xiàn)的新事物?”
“這就是你們年輕人該探索的,我們老了!”看著他嘆息的表情我覺得事在人為。
回去后我把來龍去脈說與李西竹,他笑了:“中西合璧?!?br />
“還有幾天就要高考了,我們去學??纯磧鹤影桑?!”我說道。
“木菊的孩子長大了,面對高考,也是一種成長。我們不要讓他覺得,在面對困難時還要依賴父母,否則他又失去一次升級的機會,放心吧我們的孩子不會輸給其它孩子的。”
“今天,老中醫(yī)的那首詞提醒了我,我們是不是該考慮生個二胎?!”
“好主意。”
高考結束那天李西竹一個人去接兒子李曉佩軍。
“媽怎么沒來?”看得出臉上還有喜悅的神情看來考的不賴。
“她在家安胎?!崩钗髦裾f道:“你高考沖刺幾個月你媽就懷了,打算給你個驚喜沒準是個妹妹。”
“老爸你先回家吧,我和呂包蒙,曹輝,佟坤還有約。順便對對答案對估分填報志愿有幫助。”
“那好吧!”李西竹留了三百塊給他,其實他知道孩子為了釋放壓力。
(記得以前有則新聞報道了一起盜竊寺廟香油錢的案子,當你聽到嫌疑犯的那句話我不寒而栗‘為什么我不可以,那是因為那些香客罪孽深重,舍點錢也是贖罪’這樣顛覆信仰觀念的謬論,不值一提。但是事實是,人的基因里確實有邪念。)
對于那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蔽矣X得與其造那么多的廟宇還不如做做慈善,所以老中醫(yī)的那張保留已久的廟宇圖紙已經(jīng)落滿了灰塵;假如我只說假如,人生來就有佛性,其實不要說廟宇了,就算是世界級的造物也已經(jīng)形成了,只不過一種是有形的一種是無形的。
【青梅酒】
天漸漸轉冷,已經(jīng)是霜降的節(jié)氣。早晨起來看著瓦上結了厚厚的一層霜,對手呵呵氣,搓搓手李西竹開始把“開始營業(yè)”的牌子掛起來。
今天好像不約而同似的,呂春、曹夏、李西竹;來到沙縣小吃。
“老呂你家生意好哇?”曹夏問道:“天冷了你家的拉面生意應該不錯?!?br />
“誰說不是,只是我懶得理那個蘭州婆,嫌我手臟拿過粉筆,我閑著慌出來吃碗小餛飩,這不我們仨才遇上。對了西竹你家小佩考得好嗎?”
“說了和你家呂包蒙還有老曹家的曹輝,老佟家的佟坤對答案估分計劃填報志愿?!?br />
“三人找位置坐下,老規(guī)矩雞腿雪菜面,十四塊不多不少!”佟顆忙開了。
“三碗,您慢用。”佟顆說道,“李大哥嫂子足月沒快生了吧?”
“小雪節(jié)氣吧!”
高考分數(shù)下來,李曉佩軍滑檔,他打算復讀;不巧的是曹輝,呂包蒙,佟坤考到了同一所大學——常州大學。
當仨人盡情玩的時候,李曉佩軍已經(jīng)開始為復讀做準備,不是他沒實力而志愿填報欠考慮;其實,他可以上一所民辦本科,可是他覺得那是失敗者的選擇。復讀不是為了面子而是證明自己的實力,他不屈不撓,一點都不懈氣。
“給大家看看我的秘制青梅酒。”老佟吧酒罐子拿出來,透明的可以看到梅子。
“你家那口子不待見你來我家吃。”老佟笑著對呂春說道:“酒和培根是你家那口子的大忌。”
“什么大忌撒,還不偷著吃酒吃肉,我替她害臊,教義算了吧,此一時彼一時;伊斯蘭國不是滅亡了,蘭州拉面館名存實亡。”
“死哪去了,你倒是肚子湉湉,老娘還餓著呢。”惠蘭很不高興?!斑@碗湯不要浪費了,歸你,下一碗歸我;他媽的都不地道,這湯來的容易嗎,欠抽不!”
當天晚上呂春下身也脹、頭還痛四足奇癢。就是那碗湯,這個瘋婆子害人不淺;沒轍,其實是自家的方子。
沒有哪個店是省油的燈,你能走的出大門算你命大,不然治到你服為止。在沙縣小吃呂春一連吃住在老佟家半年;此時,李西竹的兒子還有半年就要再次沖刺高考。
而李西竹的二胎是個女娃子,取名叫李淵速。
“醫(yī)生我還有幾天?”呂春問道:“直腸癌有得救嗎?”
“很遺憾,我也不想失去一個好老師,你知道你家是蘭州拉面館,對于什么可為什么不可為,你們到底還是明弄明白?!?br />
坊間流言蜚語,作為女主惠蘭很不好受。她只覺得現(xiàn)在的老師并沒有把學生教好,連蘭州拉面館的門都出不去還談什么治國理政。
為人師表,惠蘭只想把自己的丈夫當反面教材來轟動人心,鳳雛鎮(zhèn)和臥龍鎮(zhèn)都不待見;所以,喪事草草了事。祭日2001年2月19日,因為人們希望有更多的正面教材,負面的只可以意會不可言表,人就是這樣;而呂春真的死了還不活著,否則它還可以打翻生仗,當然不表示他已經(jīng)看透人生,真是一頭蠢驢。
那個青梅酒又少一個人一起喝了,人生就是這樣,是你的永遠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來。
【四時不謝之蘭】
“何媛我想把我女兒呂包蒙過繼給曹夏?!被萏m說道:“沒出息,老爸,怎么也要找個干爹,不然愁嫁?!?br />
“老曹準沒意見,我做主了。”
“對了,我有新的秘方,都說女人四十性如虎,可是男的掉鏈子那多糗,拿回去試試?!?br />
【立夏.雪佛蘭】
這輛車的主人叫旻寧·佩爾。
“這輛車20多萬,夠我在這里吃住半年?!迸鍫枌萏m說道:“我只在你們蘭州拉面館一家這樣表過態(tài),我很誠心。”
“圖什么?”
“快活?!?br />
“這么自信?!?br />
“當然?!?br />
“不是冤家不聚頭,你來者不善,我要考慮考慮?!?br />
我不知道人死了之后會不會有靈魂一說,但是,三毛在荷西死后一直在研究通靈,甚至到了著魔的地步;我還沒有神經(jīng)質我很清醒,但是,就在當天晚上呂春托夢給我了。我醒來發(fā)現(xiàn)我還記得三分鐘前的記憶——他讓我救他,只是沒說他的名字,只給了我一個盒子。那是不是潘多拉的盒子。(潘多拉是希臘神話中第一個塵世女子。普羅米修斯盜天火給人間后,主神宙斯為懲罰人類,命令神用黏土塑成一個年輕美貌、虛偽狡詐的姑娘,取名潘多拉,意為具有一切天賦的女人。并給了她一個禮盒,然后將她許配給普羅米修斯的弟弟埃庇米修斯。埃庇米修斯不顧禁忌地接過禮盒,潘多拉趁機打開它,于是各種惡習、災難和疾病立即從里面飛出來。盒子里只剩下惟一美好的東西:希望。但希望還沒來得及飛出來,潘多拉就將盒子永遠地關上了。潘多拉的盒子,被用來比喻造成災害的根源。)
“RAN,你同意嗎?”
“我考慮好了,但是你得答應我去見一個人?!?br />
“是男的就算了。”
“木菊這就是我電話里跟你說的那個老外。”
“她才一周歲不到,你讓我等她,和她結婚?!痹瓉砘萏m以李淵速做他的新娘為條件達成和自己的約定。
“就算我接受,可是等她長到18歲我已經(jīng)37歲了?!?br />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相信您能等,就這樣你好好想想,不然開著你座駕離開,我們這個地方很不地道的?!?br />
“那好十八年后我再來,這是約定——梔子花開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