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點·紅塵】棋癡(散文)
這世上,人人都有愛好,有人喜打牌,有人喜打麻將,有人喜賭博,有人喜抽煙,有人喜唱歌,有人喜喝酒,而他喜下棋,他喜棋不是一般的喜,而是近似對下棋有著十分的癡迷。暑假,他帶著兩兒子去了姐家里,玩了半個月還沒回來。
午后,她接到兒子和他姐打來的電話,說他又去外面下棋了,已經(jīng)連續(xù)四天是這樣了。只要小孩子一睡午覺,他就出去了,是去街上一家店那里下棋,一下就是三四個小時,到下午六點多才回來。姐在電話里跟她說了兩天的事,說晚上超和鑫在下棋,他就把小孩子夾在手臂一側(cè),站在那里看他倆下棋或偶爾指點一下棋藝。小孩子哭了他也不管就讓小孩子繼續(xù)哭,仍站在那里充當(dāng)棋師。姐看到這樣,便把棋藏了起來,哪知后來他知道街上有個地方有人在下棋,他就每天趁午休那段時間溜去棋攤,連小孩子也不管了。
姐說他棋癮的事,她當(dāng)然知道,對于他的這種喜好,她深惡痛絕。之前為此事不知吵了多少次。
記得剛結(jié)婚有孕那時,她身體反應(yīng)特別厲害,身體不舒服,也沒吃什么東西,肚子餓極了,便叫他給她煮點東西吃。當(dāng)時,他就在樓下與人下棋,她在樓上叫了他好幾聲,他都回答來了來了,哪知,等了半個多鐘頭都不見他上樓來。躺在床上的她時不時還聽到"將軍"與棋子落地的聲音,接著又聽到他歡快的說再來一局聲音以及木頭棋子撞擊的聲音。于是她怒火中燒,從家里隨手操起一件東西就從窗戶砸下去,想砸爛了他的棋局。這樣,他才灰溜溜地跑到樓上來給她做吃的。
所以,那時她就知道,他是棋癡,而她最討厭他對棋的癡迷是在生了小孩后。那次,她生了小孩四十來天不到,他在家里照顧她和小孩,雖說是照顧,但是每天中午吃了飯,他就出去一二個小時。去哪了?去下棋了。她產(chǎn)后身體又虛又困,總愛睡覺,但總是沒睡個好覺,想休息也沒法好好休息。因為好幾次,下午他不在,小孩睡醒了就哭,她就要哄小孩抱小孩,再困也睡不了。后來,與他說叫他不要去了,跟他也說明了她很困很累要休息,他一走,孩子醒了,她根本沒法好好睡,好好休養(yǎng)身體。他不但不聽還說她怎么那么多嗑睡,而且還照舊外出下棋。有次他又出去了,小孩又睡醒,哭鬧,她只好拖著困倦的虛弱身體給兒子泡奶。那天他下午一點多出去下棋,一直到晚上十一點了還沒回來,平時她都給他留了門沒關(guān),那天她就心里滿滿的怒火在心中燃燒著。氣得把門反鎖了。到晚上快十二點了,就聽到他叫她的名字,叫開門的聲音,她繼續(xù)睡覺,不理他。他見門沒開便邊叫邊生氣地用腳使勁揣門,因此震動了鄰居,鄰居把此事告到他媽那里,最后他媽說她的不是,說她半夜把他兒子關(guān)外面,冷到他兒子了,說她冷石心腸,對他不關(guān)心不疼愛。她說他半夜十二點了還不回,在外下棋,飯也不吃兒也不管。他娘怎么說,說他又不是打牌賭博,下下棋不輸贏錢有什么關(guān)系。她聽了,沒跟他娘再說什么,因為說也沒用,娘眼里只有她兒子哪有想到產(chǎn)后需要休養(yǎng)身體的媳婦。
下棋看起來似乎沒什么,好像還很雅性,但玩喪物志啊。年級輕輕的一個人,把時間浪費在下棋上,值得嗎?偶爾下下可以,但絕不能太沉迷其中。年輕人要養(yǎng)家要創(chuàng)業(yè)要奮斗還要肩負起家庭責(zé)任,擔(dān)任起一個做父親的責(zé)任,怎么可以跟那些退休的老人一樣整日迷戀棋中?為了讓他改正,不要太癡迷于棋,她跟他說:他們那些人,是老人了,兒女有成,不要操心了,是可以每天下下棋的,但你不行,你不能自私的只顧自娛自樂,而不管孩子的學(xué)習(xí)和成長。一路走來,十多年了,你仍本性難改,癡戀棋藝,如果你負起責(zé)任,分擔(dān)家庭重任,培養(yǎng)好孩子,把更多的時間用在做有用的有意義的事情上,那么,現(xiàn)在還會是現(xiàn)在這樣嗎?現(xiàn)在的生活環(huán)境,兒子的學(xué)習(xí)成績,是不是會更好一些?……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想以文字的方式說服這個棋癡的男人。
無論是喜物,還是愛人,或是下棋,都有要有節(jié)制。有時,太癡迷于愛好并不是好事,有時甚至?xí)斐删薮蟮膫?,而有些就是對人一種慢性自殺,就如喜煙的人,抽多了煙,肺肯定不好。好酒的人,酒喝多了遲早會傷身誤事。常沉醉于打麻將的人或癡迷于棋的人,也一定忽視了對孩子的管教,賭博的人賭紅了眼輸光了錢最終會導(dǎo)致婚姻破裂。所以,無論什么愛好,什么喜好,都不能過度,要適可而制,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否則就是對自身有限生命的一種浪費和不負責(zé)任。我們一生僅有那么三萬天,難道還要把這短暫的時間浪費掉嗎?人一生過了一天就少一天。為何不好好珍惜這有限的光陰,做一些更有意義,更有價值,更美好的事情呢?
她的文字會像石頭那樣投進他那顆癡迷棋藝二十年的的心湖里,會泛起一點點漣漪嗎?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當(dāng)遇到了棋友,他還是如之前一樣的,攤開棋桌,開始殺棋,仍是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