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華東五市掠影(散文)
8月16日至21日,我們一行48位房縣人組團,歷時6天匆匆游歷了華東五市,行程遙遠,游覽景點和購物的時間掐得很緊。盡管旅途辛苦疲累,但一想到那些讓我驚喜贊嘆不已的美景,心中留存的便是那一幕幕美好快樂的回憶……
巍巍中山陵與悠悠夫子廟
南京為六朝古都,古代就是集政治、經(jīng)濟、文化于一身的繁華大都市。我對于它的了解,僅限于教科書和影視劇中。
8月17日早上7點多,我們的大巴車就在南京城里行駛了。一路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新城區(qū)高樓店鋪林立,盡顯都市繁華;老城區(qū)古色古香,碧水環(huán)繞,綠樹成行,愈顯古城歷史文化氣息??拷猩搅?,路兩旁有高大粗壯的法國梧桐樹,枝葉相互交錯遮蔽著,形成了一條濃翠蔽日的林蔭大道,給人以清涼愜意之感。導(dǎo)游見大家對梧桐樹感興趣,就神秘地問道:“你們知道,梧桐樹為什么要分三個杈呢?”我細細一看,可不是,這里高高大大的梧桐樹幾乎都分三個杈,極少有分兩個杈的。見大家答不上來,她提示道:“孫中山一生倡導(dǎo)什么?”一石激起千層浪,有人答:“他倡導(dǎo)博愛!”有人答:“他倡導(dǎo)天下為公!”我說:“他倡導(dǎo)三民主義!“對!孫中山倡導(dǎo)‘民族、民權(quán)、民生’的三民主義,這梧桐樹分的三個杈就是孫中山三民主義的象征!”導(dǎo)游一邊講解一邊向我投來贊許的眼光。我雖然感到她講得有些牽強,但出于對南京的熱愛、出于對孫中山先生的崇敬,我也不便反駁。
進了中山陵園大門,游人甚多,跟隨導(dǎo)游我們來到小廣場前一塊幾棵松樹水杉掩映的一塊巨石前拍照,巨石上雕刻著“鐘山國家重點風(fēng)景名勝區(qū)”,經(jīng)過了解這里除了“中山陵”,還有“明孝陵”、“靈谷寺”,是世界知名的非物質(zhì)遺產(chǎn)風(fēng)景區(qū)。按照行程安排,我們只游“中山陵”。
登上十幾步臺階進入陵墓入口,這是一座三間三樓琉璃瓦頂?shù)氖品?,在正中間瓦檐下懸掛著孫中山先生手書的“博愛”橫匾,彰顯出先生博大的胸懷。從石牌坊到正面的陵門有100多米的緩坡墓道,今天周六是開放日,離8點半開園還有20多分鐘,我們便坐在兩邊石欄上一邊休息,一邊觀賞周邊風(fēng)景。近處墓道兩邊種著松、柏、杉之類的樹木,這些樹木綠色蔥濃高大參天,與低處繁茂的綠草相互映襯,給人一種莊嚴肅穆之感。放眼高遠處,藍天澄碧,白云悠悠,紫金山上林叢復(fù)疊、莽蒼深邃,它的懷抱中長眠著叱咤風(fēng)云的偉大革命歷史人物孫中山,是鐘山因中山而出名,還是中山因鐘山而揚名,已分不清了,只記得有句詩“青山有幸埋忠骨”耐人尋味。
“開園啦!開園啦!”有聲音從陵門方向傳來,我們便呼啦啦站起來,背起包跟著導(dǎo)游行走。高大的陵門正中拱門楣上鐫刻著“天下為公”幾個金光大字,讓人不由得對孫中山先生的豐功偉績肅然起敬。來到一座平面方形的碑亭,亭內(nèi)8米高的石碑上嵌刻著:中國國民黨葬總理孫先生于此,中華民國十八年六月一日。
轉(zhuǎn)出碑亭,眼前豁然開朗,一眼能看到陵園的主體建筑——祭奠。從碑亭到祭奠,由南而北分三路并行,全部鋪砌著臺階,地勢漸高漸陡,臺階花壇,甚至栽種的植物都講究對稱的整齊性,給人一種嚴謹井然感。爬了200多級臺階,終于到了祭殿前的大平臺,站在這個平臺上,視野開闊,遠處南京城樓房林立,遠山如屏,秦淮似帶,若隱若現(xiàn),如詩如畫。
我們隨著導(dǎo)游觀賞了“龍爪槐”、“千年柏”等古樹奇樹,由于游人太多,我們圍著祭堂里孫中山的白色大理石坐像轉(zhuǎn)了一圈就出來了。
往回走的臺階和墓道上,不時看見許多外國人來瞻仰,還看到日本友人送的幾棵青同松珍貴樹種特異的風(fēng)姿,我不禁感懷:這巍巍的中山陵長存人間,吸引著無數(shù)中外游客前來瞻仰觀光,他們只是來觀光這里的美景嗎?不全是,他們更多的是崇敬孫中山先生偉大的功績和崇高的精神。
走進夫子廟秦淮河風(fēng)光帶,先前凝重的心情,忽而變得輕松起來。這里以石板鋪地,店鋪采用“青磚黛瓦馬頭墻,回廊掛落花格窗”的裝飾,店、廟、市、街合一,富有濃郁的地方特色。街道兩旁是清一色明清時代特色的古建筑,那一家家店名“聚賢樓”、“晚晴閣”、“金陵春”、“張小泉”,無不散發(fā)著南京城悠悠厚重的歷史文化氣息。
跟著導(dǎo)游轉(zhuǎn)過一個彎兒,走上一座石拱橋,有人叫起來:“那就是秦淮河!”抬眼望去,一條綠河水波蕩漾,河上幾只黃蓋頂紅欄桿的游船正載著游客游弋,對面朱紅宮墻上兩條巨大的金色黃龍張牙舞爪地游戲明珠,墻內(nèi)黑瓦飛檐、白色山墻,給人一種簡潔樸素厚重感。目光順河游走,小橋幾座,兩岸亭臺樓閣在紅花綠樹間隱現(xiàn)。想當(dāng)年現(xiàn)代文學(xué)中的著名散文家朱自清與好友俞平白同游這條河,寫下了名篇《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八十多年的時光過去了,秦淮河似乎沒有多大變化,可是物是人非,后游者怕是沒有他當(dāng)年的興致了。轉(zhuǎn)過橋在一寬闊街面上行走著,忽遇魯迅筆下的那個“咸亨酒店”,店前還塑了個黑色長辮子彎著腰的“孔乙己”窮酸像,古色古香的酒店廊柱上有副對聯(lián):“小店名氣大,老酒醉人多?!蔽矣浀敏斞傅睦霞以谡憬B興,那里的紹興黃酒全國聞名,商家把“咸亨酒店”設(shè)在這里,讓人疑心走錯了地方。
游了貢院,吃了“鴨血粉絲湯”、蟹黃湯包等美食,在一幽僻處走進了白墻黑瓦、綠樹叢草掩映下的“烏衣巷”。據(jù)說烏衣巷原為東晉名相王導(dǎo)、謝安的宅院所在地。此地原為三國吳烏衣營所在,因而得名。為紀(jì)念王導(dǎo)、謝安,在烏衣巷東建有來燕堂,建筑古樸典雅,成為瞻仰東晉名相、抒發(fā)思古幽情的地方。唐代大詩人劉禹錫的那首膾炙人口的詩“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就是對此處的感嘆。巷口有一塊毛澤東草書的劉禹錫《烏衣巷》詩,筆走龍蛇,靈氣灑脫,我不禁駐足良久頷首欣賞。
精致的嚴家花園與耦園
17日下午4點多我們來到江南著名古鎮(zhèn)——木瀆。木瀆古鎮(zhèn)地處蘇州城西太湖之濱,背倚“秀絕冠江南”的靈巖山,香溪、胥江二道吳越名水穿鎮(zhèn)而過,其依山而筑、依水而居的獨特格局在江南諸多古鎮(zhèn)中少有。
蘇州木瀆古鎮(zhèn)是一個有著2500余年歷史的古鎮(zhèn),與蘇州古城同齡?!澳緸^”這一叫法,在江南水鄉(xiāng)并不多見,它的起因竟然是因為古時候成排成列的木材,塞滿了古鎮(zhèn)周邊的河浜,所以外界便稱這一地方為“木瀆”。
木瀆古鎮(zhèn)也是江南唯一的園林古鎮(zhèn),明清時有私家園林30多處,現(xiàn)在開放的有五六處,其中以嚴家花園和虹飲山房最為出名。經(jīng)過香溪古橋,一路踏著石板路,瀏覽明月古寺,來到嚴家花園。嚴家花園看上去黑瓦白墻古樸簡潔,進了大門,過了庭院,才覺得其內(nèi)別有天地。前廳“尚賢堂”會客慶典之地,陳設(shè)齊備,規(guī)整古樸,字畫楹聯(lián)隨處可見;后面園子亭臺樓榭,假山池沼,小橋流水,綠樹環(huán)合,三步一景,五步如畫,真如葉圣陶先生在《蘇州園林》所贊:“游覽者無論站在哪個點上,眼前總是一幅完美的圖畫?!?。嚴家花園豪華闊大,財富驚人,但我更佩服的是嚴家?guī)装倌陙砣瞬泡叧?,他們或居大陸,或居海外,學(xué)醫(yī)為文,經(jīng)商從政,聲名卓著。想來這與嚴家良好的家風(fēng)傳承密切相關(guān)吧。在“飲虹山房”里看到了幾十畝大的荷花池,甜甜的荷葉擠擠挨挨鋪天蓋地,簇擁著正在開放的潔白的、粉紅的荷花,與周圍的長廊、亭臺、假山、垂柳相映成趣,壯觀中不乏秀麗,清風(fēng)徐來,綠荷顫動,心清氣爽??催^乾隆皇帝吃過的滿漢全席樣品菜,品過乾隆皇帝五次下江南的詩畫,可以相像當(dāng)時這里的盛世繁華。
傍晚我們乘坐小木船在古鎮(zhèn)香溪上游玩,河水清悠,搖櫓的大嫂穿著青花瓷色花布衣裳,頭戴斗笠,欣然唱起江南小調(diào)和《太湖美》歌曲,讓我真正感受到了江南的柔美。
18日上午8點,迎著朝陽和涼爽的風(fēng),我們走進了耦園。耦園三面臨河,一面通街,前后設(shè)有河埠,粉墻黛瓦,映襯著小橋流水,頗有江南水鄉(xiāng)的風(fēng)韻。
住宅居中,東西花園分列兩邊,北端背河而起一排樓房,借“走馬樓”貫穿,取唐人“東園載酒西園醉”詩意。這樣一宅兩園的布局,在蘇州眾多古典園林中獨具特色。
“耦園住佳耦,城曲筑詩城”,取名“耦”,通“偶”,既指佳偶連理沈秉成夫婦在園內(nèi)偕隱了8年,伉儷情深,又道出了園宅的特征,布局上中軸線上為明顯的仕宦第宅,東西花園相互對應(yīng)。
這里到處都是美景,主景與周圍的亭廊樓榭、花草樹木呼應(yīng)和諧,整個布局疏密得體錯落有致,每一處的建筑與景點搭配裝飾都顯得自然天成妙趣橫生。
黃埔江外灘與璀璨夜色
下午2點不到,我們到了國際大都市上海。我們緊跟導(dǎo)游在江堤上找好位置看外灘美景。江灘對面高樓大廈鱗次櫛比,東方明珠電視高塔如巨人驕傲地矗立著。走下江堤,對面就是大上海解放前“萬國建筑博覽群”,這些哥特式、羅馬式、巴洛克式、中西合壁式幾十幢風(fēng)格各異的大樓,是舊上海時期的金融中心、外貿(mào)機構(gòu)的集中帶??粗@些古建筑,為舊中國一百多年的慘痛恥辱歷史而憤慨,也為今天這些古建筑頂上飄揚的無數(shù)面五星紅旗而感到驕傲自豪!
在隱隱的雷聲之中,我們還觀看了“外灘牛”,這頭銅牛全身呈褐紅色,牛頭碩大,眼睛圓睜,鼻孔大張,兩只牛角彎彎,其脊背寬闊兩側(cè)腹肌發(fā)達,臀部飽滿,四肢粗壯,大牛蹄牢牢踏地,牛尾卷曲上揚,整頭牛逞俯沖決斗之勢,給人以奮斗之力量??春喗橹侵兰獯罄袼芗野D羅.迪.莫蒂卡先生的杰作。
晚上7點剛過,我們在導(dǎo)游的帶領(lǐng)下去登上海第一高樓——上海環(huán)球金融中心。走近東方明珠塔時,才感到比它高大的還有三座摩天高樓,它們是金茂大廈、上海中心大廈、上海環(huán)球金融中心。站在那里仰視它們,驚嘆上海改革發(fā)展幾十年來的巨變。
買票、排隊、安檢,最后進入電梯,僅幾十秒鐘,耳朵還在嗡嗡鳴響時,我們已到了94層樓,檢了票,因為游人太多,我們又換乘扶手電梯,可是等了許久還排不上,我們索性徒步登臨最上面的6層鐵梯。
扶著欄桿,踏著鐵梯,累得額上冒汗、嘴里喘著粗氣,終于登上了最高處。這最封閉的高空觀光天閣,是一條長約55米的懸空觀光長廊。樓頂是鋼架結(jié)構(gòu)長方形,看上去十分堅固,兩旁是封閉的鋼化玻璃及鋼管欄桿,內(nèi)設(shè)三條透明玻璃地板,與另三路不透明的玻璃地板相間排成的玻璃棧道,讓人最大限度地觀賞大上海和黃埔江上的美麗夜景。走在上面體驗了一回“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情快意!
俯瞰,大江若一條巨龍蜿蜒流淌,高樓大廈、江中的輪船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都亮了起來,像開在春天無數(shù)美麗的花朵,燦爛搖曳,明艷奪目。
白天從地上仰望看到的與上海環(huán)球金融中心比肩的另兩位“巨人”——金茂大廈、上海中心大廈,此刻都被踩在腳下。那雄偉高大的東方明珠塔呢?忽然想起李白《夜宿山寺》中的詩句:“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边@樓可比李白所登的樓高出百倍。
太湖的珍珠西湖的美景
19日上午購物時我們觀看了珍珠與玉石專柜,商品琳瑯滿目,從幾百元到上百萬元的價格不等,膨脹的物質(zhì)欲望吸引著一雙雙貪婪的眼睛。囊中羞澀,轉(zhuǎn)轉(zhuǎn)看看,陪妻買了幾個小物件,便是無聊地等待。
下午4時許我們往西湖趕,車過錢塘江邊時小停了一會兒,我看到了右邊山上的“六和塔”,高聳嚴謹,右邊寬闊的錢塘江正在漲潮,潮水渾濁,波浪滾滾,挾著風(fēng)而來,很有氣勢,導(dǎo)游說:“在海寧看錢塘江漲潮才最為壯觀,那氣勢真如千軍萬馬奔騰,浩浩蕩蕩,排山倒海。”我聽得入了神。又走了一段,看見兩棵斜生的古樟樹,腰圍有兩三人合抱粗,主干上的皮有些潰爛了,許多分杈長滿了綠色的苔蘚,可是它們依然枝杈橫生,滿樹綠葉,生機盎然,遮蔽了大半畝綠蔭,甚奇!看樹上掛的牌子樹齡已達800多年,真神樹也!
司機剛停好車,導(dǎo)游便帶我們走上了一條古樹參天的林蔭大道。西湖到了,久聞大名的杭州西湖,如一塊碧玉展現(xiàn)在我的眼前。無數(shù)次在影視劇與詩詞書畫中邂逅的西湖,真的在眼前出現(xiàn)時我高興得像個孩子,滿眼里都充滿著好奇和興奮。
導(dǎo)游介紹說:“西湖以蘇堤春曉、斷橋殘雪、曲院風(fēng)荷、花港觀魚、柳浪聞鶯、雷峰夕照、三潭印月、平湖秋月、雙峰插云、南屏晚鐘十處風(fēng)景最為聞名,可惜現(xiàn)在我們只能觀賞到‘雷峰夕照’了?!币谎弁?,湖天相連,水波蕩漾,湖中有小島,周圍有小山,湖南岸山上雷峰塔被水霧罩著,若隱若現(xiàn);湖北岸蘇堤蜿蜒,垂柳依依,游人穿梭如織。一路走來,一路賞看,一路拍照,那些古橋、亭臺、垂柳、修竹、花樹、棧橋與這充滿靈氣的西湖搭配得那么自然,那么恰到好處,只覺得“處處有美景,人在畫中游?!彪y怪東坡居士有詩贊曰:“?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痹谒难劾?,西湖如一位美女,無論什么樣的情態(tài),總是有著美感,可見他對西湖愛之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