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伊與伊人的愛情(散文)
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俗世中的綠女紅男,誰不憧憬一如詩經(jīng)般典雅浪漫的愛情?誰不希冀譜寫一曲纏綿的雎鳩之歌?誰不希冀心里永遠駐著一位溫婉嫻靜的在水一方?
伊曾贊伊人曰:愧閉九天月,羞落四?;āG淝潸L燕語,灼灼詩賦華!
伊人曾對伊許諾:巴山夜雨研墨芳,紅紗帳暖睡鴛鴦。剪燭西窗共枕眠,彩蝶雙棲鳳求凰。
靜依時光,常思愛之俏模樣。是皎皎如水如空谷的月光?還是清麗脫俗若蓮若西子湖的荷香?愛人啊,不知道如何抑制思念之潮上漲,惟愿靜靜地守候,默默地等。守候伊款款而來的身影;等伊說出那句最長情,卻也最簡短的告白。不要笑伊人癡,也不要說伊人傻。
沿著愛的竹籬笆,伊人要為伊栽上芬芳的玫瑰和薔薇,種上芳香的百合和風信子,再植幾株幽幽的夜來香,還要將竹籬爬滿詩意的朝顏和夕顏。然后,沿著花開的方向開始思念。等風起,等風兒把花香送給親愛的伊!當伊聞到花香,等伊收到風兒帶來的訊息,伊就該知道:今天,伊人又想伊了!
靜坐相思湖畔,吹習習晚風,任柔情繾綣成湖心的碧波和漣漪。愛人啊,伊人多么想用最生動的刻刀來雕琢愛情的冰清玉潔,來雕刻女性情感的細膩和纖弱。很想將自己雕琢成一尊活色的女神,亦很想把自己冰雕成一朵圣潔的雪蓮花。愛人啊,讓伊人拿什么奉獻給愛情,拿什么奉獻給伊?面對這些風情蝕骨的文字,伊人能給伊最好的愛,就是把最癡迷的字送給伊。伊人啊,愿意每天把嫵媚和柔妍托文字的方舟郵寄到伊的面前,變成五彩繽紛的花瓣灑落在伊的夢里。
一直喜歡浪漫的下雨天。一連幾日陰沉沉的天,終于擠下幾滴雨點,打得地面和樹梢啪啪響,樹上的知了也停止了尖叫。漸漸地,雨兒大了,聲音也變得簌簌作響,剛才還耷拉著腦袋的月季花也精神了許多。多么想讓雨滴綿密,織成絲、織成線、再織成網(wǎng)。因為連綿的雨天最適合想念。多么想,身生雙翼飛向伊,飛向煙雨,飛向紅豆的相思地;多么想在江南的雨巷,在水鄉(xiāng)的青石板路上,在煙雨迷茫的西子湖畔,遇見心儀的伊。果若遇見,必還是一場花開驚艷。多么想,讓山含情;多么想,讓水含笑!相愛的人啊,伊人的溫柔,伊要不要?
綿綿的細雨打濕了心頭,也打濕了眉頭。最喜歡這樣的下雨天,可以心無旁騖地去思念。依著云煙,懷抱一卷書,一如依著愛情浪漫的舟船。多么想和伊做一切有關(guān)愛情的事。讓伊人閉上眼睛想,讓伊的唇齒已經(jīng)抵達了伊人的額頭和發(fā)梢?讓伊在伊人的耳畔細語輕喃,說著一些動聽的話,唱著最柔軟的歌,然后奏響愛情最鏗鏘和纏綿的交響。
靜依云煙,默默地等。等雨停,或者更纏綿。風兒從耳畔來,拂過衣袂,拂過臉頰,拂過心尖。伊人知道,從此,再難與伊相忘! 多想和伊手挽著手,走在開著淺紫色浪漫柔情的雨巷,于一株紫丁香前與伊相視凝眸;粉紅的油紙傘下,伊可愿捧起伊人恰似一低頭的溫柔?綿軟的細雨啊,愿伊與伊人在你的溫柔的懷抱,一起領(lǐng)略愛的風情?夜啊,這般嫵媚;日啊,那般柔妍。果若把南國比作夢幻的城堡,伊可愿是王子,伊人為那鄰國的公主?伊人愿坐伊的南瓜馬車,嫁給伊,做伊紅粉的娘子!伊可愿,親自駕著八匹馬來迎娶?
聽了無數(shù)次關(guān)于愛情的歌;看了無數(shù)遍關(guān)于愛情的圖畫;回味了一遍遍關(guān)于愛情的情節(jié)。思念果然就是一處泥沼,它會滋養(yǎng)愛情瘋長。長成詩經(jīng)中的蒹葭蒼蒼和在水一方;長成大明宮長生殿里唐明皇與楊貴妃的《長恨歌》;長成宋代大文豪陸游和唐婉的《釵頭鳳》;長成民國大才子徐志摩和美才女林徽因的《人間四月天》。愛人啊,果若愛情艷如桃李,那么誰是伊心中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果若愛情如清風,誰又是你的《十里春風不如你》?果若愛情似水,誰又是你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果若愛情如美人,誰又是你眉間的朱砂?多么想流瀉一地溫柔,寫成一首溫婉的唐詩;多么想搖落滿天的彩霞,填出一闕美艷的宋詞;多么想用最悅耳的音符,譜寫一曲纏綿悱惻的愛之長調(diào)。
親愛的伊,當花朵開放的馨香沁入伊的心扉;當?shù)麅喊V纏的翅膀映入伊的眼簾;當清涼爽快的綠風拂過伊的臉頰;當一切溫柔和溫情路過了伊的心海,愿伊柔軟的內(nèi)心會悄然浮現(xiàn)伊人并不是很嬌媚卻也羞了花容閉了彎月的臉。伊可知道,伊人的心湖一直為伊翻騰著浪花?因為伊人記得伊說過:愿為綠葉,守護一朵亭亭的蓮。
于晨曦和晨光中醒來,想伊是否還在酣睡?想是否在伊的夢中會有一位北國汶河邊蒹葭蒼蒼的在水一方?是否在伊的心田中,已經(jīng)植上了一棵亭亭的白蓮?于寂寂的晨昏時光,伊人那么貪戀床鋪的溫暖,在柔軟潔凈的錦被上,在浪漫的星光或者霓虹里,靠著心愛的伊,將嬌羞可掬的臉蛋和身體,依偎著伊,無限舒展那能寫詩、能憧憬遠方的靈魂。
親愛的伊,多么想每天如新娘一般和伊纏綿?伊會每天都娶伊人一遍嗎?一遍遍地聽,一次次地寫,柔軟的心也便一次次地緊縮。紅顏似水,美人如玉。那個惜顏的伊啊,伊人多么想輕奢一次,與所愛的伊整夜貪歡。為伊研磨,為伊添香,為伊寫詩,為伊填詞,為伊羽衣,為伊霓裳,為伊驚鴻一舞……愛人啊,這樣的伊人,你可歡喜?任柔軟撒落一地,心若無骨!親愛的伊,這樣的伊人,你可喜歡?
親愛的伊,當伊把愛之云衣輕披在伊人身上,伊人的心湖就泛濫了碧波。總想清澈純凈地去愛伊,總想用最明快的思想、用最簡潔的方式、傾其最好的情去愛伊,像一瓣不可褻玩的蓮;更像一泓清泉,在青草綠樹紅花的山間蜿蜒、流淌;行經(jīng)九曲十八彎,沐過清風、浴過皎潔的月光;吸納過綿綿的細雨;走過山坡、跳過山澗、吻過巨巖、裹挾過塵沙;唱過豪放的歌、彈過輕柔的琴;幽咽地哭過、暢快地歡笑過……然后抒情成一泓桃花潭的水……最后,將兩顆心,兩顆相愛的心渡向彼此的岸。愛情啊,又多么像高飛在春三月里的紙鳶,借春風十里的天空,靜賞三生三世的十里桃花。
曾經(jīng)不知用何種麗詩雅詞,去贊美古代那些腹有詩書的女子,才比文君,情似唐婉,名如清照。這些古代的紅顏女子,她們該有著多么玲瓏的詩心,飽蘸了多少凄婉的柔情才寫下了流芳千古,傳頌萬載的佳話。果若最美的女子是會寫詩的女子嗎?果若每個才子的心中都駐著一位“一身詩意千尋瀑”的女子嗎?那么伊人,是不是伊心中的“萬古人間四月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