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芽莊之旅(散文)
(一)
越南與廣西接壤,現(xiàn)在是我們鄰國。首先不妨來談一談有關(guān)越南的簡歷。
秦始皇統(tǒng)一中原后,于公元前214年,命趙佗平定了嶺南地區(qū),秦末楚漢時期,趙佗乘中原大亂,稱“南越武王”,自立“南越國”。公元前112年,漢武帝派兵10萬滅南越國,土地重歸大漢版圖。實際上,公元前214年——公元938年,其間1000多年,越南中北部一直為中國各朝代(漢朝、東吳、晉朝、南朝、隋朝、唐朝、南漢的)領(lǐng)土。
公元938年,“白藤江之戰(zhàn)”爆發(fā),軍閥吳權(quán)擊敗中國南漢(五代十國時期南方一割據(jù)政權(quán))稱王,脫離中國。從公元968年獨立,到公元1885年900年間,分裂為中國的藩屬國。
公元1802年,阮福映建立越南最后一個封建王朝——阮朝,次年,嘉慶皇帝恩準阮福映遣使申請,賜國號“越南”,冊封阮福映為“越南國王”,這就是越南國名的由來。
隨著大清王朝的日益衰落,公元1885年,中法戰(zhàn)爭結(jié)束,清政府被迫放棄對越南的宗主權(quán),越南易主,淪為法國殖民地,直到1945年二戰(zhàn)結(jié)束。
其后30年間內(nèi)戰(zhàn),南北分治,1975年,胡志明等人求得我們支持,統(tǒng)一了全國,翌年成立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
我們巢湖這次8人組團,在最為酷熱的盛夏前往越南五夜六天,因受旅行社所限,實際上只能在越南慶和省省會芽莊(越南南中部,北距河內(nèi)1300多公里,南離胡志明市470多公里,)一個地方轉(zhuǎn)悠。
中國和越南本是“同志加兄弟”,除了旅游之外,我內(nèi)心深處潛在的,主要是去感受一次骨肉深情的切身體驗。
出境本是個很麻煩的事,到公安局辦好護照,與旅行社交涉。好在去越南旅游是習近平與越南領(lǐng)導人近來商定的決策,意在我們向越南示好,通過這個“一帶一路”的旅游方式,促動越南創(chuàng)收。故此,也沒有費多大周折,一行人便于(2019)7.19啟程。
下午7:05班機,我們中午1:40乘坐面的從巢湖出發(fā),將近4:00到達合肥新橋機場,經(jīng)過合肥旅行社領(lǐng)隊黃微微小姐對我們半個小時的簡要出國培訓,自行按匯率兌換越南盾(1:3.2,即1元人民幣可換3萬2千越南盾),持機票進場。
人,是中國的土產(chǎn),屋內(nèi)背包的、推車的、拖箱的,黑壓壓到處是人。我們排著長龍,經(jīng)過漫長的一道道檢查過關(guān),“進港”的時候差不多6:20??灾?,新橋什么“國際機場”,無論從哪里說來,都不如一般的高鐵站,不消說座位緊張,飲水都供應(yīng)不上,至于有關(guān)什么服務(wù),更是無從談起,連服務(wù)員也不曾見到。
停機坪上的飛機是越南的,剛剛從芽莊飛來,接著回飛,聽廣播說尚需檢修,又耽擱了幾十分鐘。
我們將近晚上8:00離開地面,天已擦黑,什么也看不見了,遠邊天際,黑云累累,殘霞如血。
當我們落足他鄉(xiāng),約莫深夜12:00。再歷經(jīng)繁瑣的檢查,在護照里夾送10元人民幣小費辦好入關(guān)簽證,黃小姐便把我們移交給侯在芽莊機場的領(lǐng)隊周小姐與其搭檔小草先生,等我們抵達納加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是北京時間凌晨2:00。
(二)
越南地處東七區(qū),與北京時差整整要晚一個小時,我清晨6:00醒來,也就是北京7:00了,入鄉(xiāng)隨俗,以下均用越南時間。
拉起窗簾,推開陽臺落地玻璃門,熱浪撲面,強烈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依欄定心俯瞰,右側(cè)海闊天空,伸手可觸。海灘上人頭攢動,遠處的島嶼裹在彌漫的霧氣里縹縹緲緲,隱隱綽綽,溫情脈脈的海洋,天連水尾水連天,盛滿了詩情畫意,隱藏著無以言說的神秘。
納加酒店濱海,位于芽莊市中心,標榜五星級,實際上差不多能達四星,客房衛(wèi)生條件甚好,除了配備一般日用品及冰箱、保險柜之類,22樓(頂層)還有游泳池、健身房和酒吧。
酒店的自助早餐很豐盛,花樣繁多,兼顧多國朋友口味,各取所好,各得所需。不但配置刀叉,還有筷箸伺候。比如:
越南本土的各種水果;許多沙拉、果醬之類的調(diào)味品,可能適合外國人口味,我們都不識越南文字,不曾問過;各類冷飲,包括牛奶、咖啡(越南一律不供熱飲);糕點、米飯、面條、煎雞蛋;培根、肉腸、熏烤,叫得上、叫不出名字的肉類食品等等。其中有很多飲食均從骨子里溢出了老鼻祖的氣息,我不僅從物質(zhì)上隨意享用,更從精神上得到了滿足。
吃飽喝足,我們到大廳悠然坐等周周領(lǐng)隊。
(三)
上午8:50,周周如約而至,我們蹚著熱浪緊跟其后,在街頭快速上車。越南的街道狹窄擁堵,容不得車輛逗留。
周周是四川人,30來歲,白皙淑靜,靚麗機靈,大學外語系畢業(yè),曾在國內(nèi)作過老師,兩三年前應(yīng)聘來越南為國人領(lǐng)隊旅游。小草出生越南本土,看樣子比周周稍小點兒,中等個頭,黑黢黢的體格強健,略通漢語,主要負責外務(wù)協(xié)調(diào)。
今天安排我們游覽珍珠島,它是芽莊附近最大的島嶼,因“珍珠島”公司開發(fā)而得名,原名叫作竹島。周周把我們送到珍珠廣場,小草為每人買好門票,由我們自行登島,相約晚上7:30在出口接送我們返回酒店。
人,樹蔭里、太陽下,廣場上,人山人海,一律操著南腔北調(diào)的漢語,少見外國人,我們倒像是在國內(nèi)一樣。
應(yīng)該說,5-10月為越南雨季,多為大雨和暴雨,氣溫高,濕度大,但今年好像很特別,烈日炎炎,更烤得人難以承受。在中國原本就是熱天,還硬要一窩蜂擠到炙熱的南越來“休閑”,不知道我們中國人是不是瘋了。
上島有兩個途徑,一是乘世界上最長的跨海(三公里)纜車,一是坐快艇。在纜車上可以鳥瞰全市,但只怕等到下午也休想上得去。
快艇便捷,稍等即可。我們耗不起時間,毅然選擇快艇,回程再上纜車。
我們逐個像過海關(guān)一樣的經(jīng)受檢查,工作人員不讓人攜帶飲料上島,這與安全毫不相干,旨在促使島上消費。
湛藍的海水令人震撼,沸騰的心隨著快艇破浪沖鋒,“突突突”不消幾分鐘,我們就棄船登島。
珍珠島與芽莊市隔海相望,被稱為越南的“迪士尼”和亞洲最大的水上樂園。島上的建筑受法國影響,大多為哥特式尖頂。
我們拾階而上,穿過高大的券門,就進入熱鬧非凡的城堡游樂園。城中建筑群鱗次櫛比,目不暇接。磚砌的寬闊道路不行車輛,人流如潮。萋萋草坪上椰樹參天,碩果累累,乃我曾在海南省偶有所見,而道旁一株株龐大的熱帶闊葉喬木盤根錯節(jié),纏繞不清,分不出是根是干,此番天公巧作則我聞所未聞。
一路來到水族館外,里面正在展示海獅表演,這在國內(nèi)屢見不鮮,引不起我們興趣,對照導游圖,我們決意尋找11:20的重頭戲——美人魚表演。
天氣熾熱,揮汗如雨,酷暑難耐,我們不得不購來冷飲,人手一瓶在陰涼處解渴降溫。
按圖索驥,我們終于找到美人魚表演處。室內(nèi)光線昏暗,空氣混濁,狹窄漫長的通道兩旁墻壁里,鑲嵌了許多玻璃框,內(nèi)中喂養(yǎng)各種各樣海洋生物。人類為了自身的樂趣,強迫它們離鄉(xiāng)背井,剝奪了它們自由乃至生命,我從中深惡強權(quán)政治的陰險虛偽。
尤其是這條白蛇,綿綿地蜷曲在牢籠里令人垂憐,若是在國內(nèi),同胞們便會瞻情顧意,把它與許仙勾聯(lián),對白娘子還不知道會裂變多少妙想奇思。
我受人流沖卷,最后被推入一個“大坑”——沉在通道下層。
“坑”里填滿了騷動的人們,汗味熏天,密不透風,我在階梯上經(jīng)受后壓前擠的煎熬,跼蹐不安幾于喘不過氣來。當我透過人縫,看到兩個不同衣著的人秀“美人魚”在玻璃罩里曼妙起舞,才意識到這就是所謂美人魚重磅表演的現(xiàn)場。兩個真人偽裝的假魚在玻璃罩里翻來覆去的折騰,毫無新意,遠遜于國內(nèi)一般海洋館的技巧和設(shè)施,浪圖個虛名令我大失所望,環(huán)境不宜人居,我一秒都難以滯留,迫不及待倉皇遁逃。
中午12點,我們在半山坡上找到了“美食街”,打算補充能量。在這里,大家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美食,龐大的敞篷之下,排列許多空桌凳,無異于國內(nèi)快餐、火鍋店,但絕沒有餿臭氣味和“轟炸機”之類。
我們點了最簡單的米粉、米飯(折合人民幣45元|份),價格不菲不說,半個多小時還沒有送達,讓我們嘗試了南越人的慢勁頭。
與南越人交道,是性急不得的,我們早有心理準備。周周曾事先告訴我們,南越生活比北越休閑得多,除了公司上班職工,其它的人都可以做幾天后則去玩幾天,做買賣的三天曬網(wǎng)兩天捕魚是正常的事,他們生活易于滿足,掙到了一點小錢,就找個地方旅游幾天,花完了回來再掙。周周還告訴我們,即便是上班族,每到下午5:00必須下班,雷打不動,給多少錢也不加班加點,致使諸多境外投資者不得不打道回府。
好在這里很是涼爽,陣陣海風驅(qū)趕燥熱,送來舒適,美美的在此休憩甚而重于進餐。
忽而,路旁樹蔭下,有尊雕塑吸引我全神貫注:
我看到了一頭身強力壯的黑牛,背上端坐一個橫握竹笛的牧童。童子頭頂兩片肥碩的荷葉,似是遮風擋雨,似是遮擋太陽;他圓頭大耳,細密、均勻、整齊的發(fā)綹下,后腦隆起;八字眉,大眼睛、飽鼻梁,小嘴巴,是那樣惹人愛憐;再看那身短打,光腿赤足,竟是栩栩如生的宋代小放牛。他不屈不撓在吹奏華夏牧歌,千年不懈的呼喚我們。與故人交流,潸然淚下。我的心不知是醉了抑或碎了……
下午1點多,我們繼續(xù)上山。不用徒步,電梯就在“美食街”邊。
登臨山頂,別有洞天。放棄向右去逛購物街,我們往左數(shù)百米,來到一所排滿桌凳的敞廳。粗壯的立柱,結(jié)頂?shù)拿┪?,以大門的中軸線兩相對稱,非凡恢弘??缛腴T堂,兩邊墻壁的鏤空花板中心還雕刻行書“?!弊?,我們購買了礦泉水,坐在充滿中國底蘊的異國他鄉(xiāng)“休閑”,海風習習拂面,遠比“美食街”溫馨。令人扼腕,我在此所用心拍攝的數(shù)據(jù),不知什么緣故,竟蕩然無存,遺憾不能與人共享。
趁著大家小坐,我跨過廳后蓮池上的九曲棧橋,頭頂烈日到了植物世界,由外到內(nèi),一飽眼福,凡我所見僅為冰山一角,它的規(guī)格遠非南京等植物園可比,究竟多大多深,沒有時間探討,至于它的鄰居“動物園”,我更無暇問津。
我們一家三人和女兒好友小韓,趕著要上“摩天輪”,它就在敞廳旁邊。
平生第一次接觸這個龐然大物,冒然把身家性命抵押給它,我心里不免忐忑。其實不然,坐在上面非常平穩(wěn),珍珠島全景、芽莊全貌匍匐足下,一覽無余,我不由得從心底解讀了詩圣的《望岳》,讓女兒聯(lián)系沒來的幾人趕緊也來洗心。
戀戀不舍下了摩天輪以后,真想再來一次,苦于時短,我們急于返回了游樂園。在碰碰車區(qū)間,我的愛人童心勃發(fā),連玩兩回還不盡興。
但是,魚和熊掌不可得兼,我們又趕到水上樂園,這里的項目忒多,僅僅體驗了“海嘯”一項,時間已近6:00,天色漸晚,還有懶人游泳池,高空滑水道,海濱浴場,水下博物館,水幕電影院,手剎過山車……沒去,只能統(tǒng)統(tǒng)舍棄不論!
我們悻悻的邊走邊停,不斷留影,待我們來到纜車站的時候,已經(jīng)華燈初放,只見候車人摩肩擦踵,塞得里里外外水泄不通。幾乎一色的黑頭毛黃皮膚們汗流浹背,南腔北調(diào)的華語連珠,好不容易挨到我們登車,已經(jīng)7點開外,居高臨下,唯見芽莊火樹銀花不夜天。
歸來回味,珍珠島雖能讓我們中老年返璞歸真,而實際上更適合闔家親子漫游。這里包容了孩子的天性,既可寓教于樂,又能增進親情,一石三鳥,輕而易舉。
(四)
7.21,要不是周周手捧一束鮮花笑盈盈送給我們隊友汪老師,我還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周周的敬業(yè)心令大家肅然起敬,不顯山露水的一個親和舉動,不經(jīng)意就足見出色領(lǐng)隊的智慧和凝聚魅力。車上的氣氛頓時熱烈起來,人們一邊拍手一邊高唱生日歌,既是祝福汪老師生日快樂,又算是對周周領(lǐng)隊的高度贊許。
今天的第一個項目是參拜芽莊大教堂。
這個教堂原本于1927年,由法國殖民者在一個山坡上歷時5年建造。里面有彩色天窗玻璃與圣經(jīng)的故事,外邊擺放了圣經(jīng)中許多人物的石頭雕像,墻體還有諸多浮雕。
周周告訴我們,由于某些同胞不講文明,屢屢影響外國人禮拜儀式,這個教堂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讓中國人進去。原來只是耳聞沒有素質(zhì)的敗類,在國外被戳脊梁骨,現(xiàn)在算是真正領(lǐng)教到了。丟人現(xiàn)眼啊,“一粒老鼠屎帶壞一鍋粥”,泱泱文明古國,怎能經(jīng)得起這樣的自殘?我的心在滴血,還讓我怎么能夠在“主”的面前平靜、放空?
自覺無趣,在廣場草草拍了個(安徽旅游團)集體照,不到10分鐘旋即走人了事。
我們的第二站到婆那加占婆塔,是一座7世紀——12世紀印度教建筑,因為供奉著天依女神(相當于中國漁民心目中的媽祖),也譯作天依女神廟。
婆那加占婆塔由兩個平臺構(gòu)成,第一平臺上,矗立10大12小計22根紅磚建造的立柱,雄赳赳掩映在綠色的叢林之中,就像國內(nèi)寺廟的塔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