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點】“宅”之絮絮叨叨(散文)
妥妥宅婦一枚,不化妝、不購物、不外出……
真正“宅”得急急如律令從天而降時,并沒有如期的那份驚喜。居家的日子,始終沒有找回平日里宅的悠然自得。每一個驚心動魄的數(shù)字,疫情地圖上每一塊醒目的的色彩,給所有的情感、意念均勻地匝上了一道緊箍咒,千絲萬縷、欲說還休。
此宅非彼宅。彼宅沒有疫情、沒有擔憂,只有你情我愿的歲月靜好。此宅是義務、是責任。宅的時候,喜歡站在房屋的角落,或凝視寂夜里的燈火輝煌,描摹月亮盈虧;或徜徉暖陽,艷羨著一片片白云自由飄過湛藍的天空,粒數(shù)光陰短長,或放眼遠方,以疫情為鏡,人生所負用心去丈量。
“宅”之食
一
“師傅,豆腐快做好了嗎?”排在我前面的一位西裝革履的眼鏡哥,眼睛盯著豆腐師傅忙碌的身影,嘴里打著招呼,又仿佛自言自語:“排隊一個小時就為買豆腐。最喜歡豆腐,十幾天沒出門,今天只為豆腐而來。放到冰箱略一凍,拿出來大火一炒,人間美味?!便y座商城豆腐柜臺前排了五、六米的長隊。
眼鏡哥繼續(xù):“為了買塊豆腐,搭著買了兩籃子菜?!敝車搜壑行σ鉂饬?。
我把菜籃子放在隊伍中充數(shù),充分利用統(tǒng)籌方法,又去購置了許多其它物品。十幾分鐘過去,豆腐終于在現(xiàn)場觀摩中隆重登場----方方正正、白白嫩嫩。
“來五斤”、“再來三斤”、“不、不、不……再來五斤,共十斤吧”,豆腐師傅手中的刀隨著眼鏡哥的興奮指示語氣急速起落。一塊五斤、一塊三斤,再來一塊正好十斤,半兩不差,沒有一點兒拖泥帶水。在大家一片嘆為觀止的驚嘆中,眼鏡哥提著滿滿一籃子豆腐,心滿意足地走了。今天,若無其他,豆腐的美好定會給眼鏡哥宅的生活中添加無限美味的佐料。
二
同學來電:“在哪兒?”
“超市買菜?!?br />
“為什么去超市?小區(qū)沒有嘛?”
“蘿卜白菜吃夠了,買點兒垃圾食品?!笔謾C內(nèi)外一陣大笑共鳴,為疫情的緊張嚴肅氣氛烘托出幾分歡愉和柔和,“超市防范措施很到位,進門測體溫,同時設置鞋子消毒區(qū)。一個紙盒,一條紅地毯,浸透消毒液,逢入必消毒。”
關(guān)于祖國,我們從來沒有失望過。而且,深信,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
三
初一上夜,疫情的哨笛聲終至,孩子因受寒稍有不適,我們連夜從老家趕回,第二天便開始了穴居封閉的日子。時至今日,月有余。好在,姐妹微信群熱鬧,每日話題:吃麻好?麻好吃?好吃麻?
到底是相同的血緣。為了滿足宅人嘴的欲望,鄰里、同事間互相推薦吃貨微信群?!岸垢骸Ⅴr果群、海鮮群、干果群……”“小區(qū)群、市場群、超市群……”“同事群、業(yè)主群、老鄉(xiāng)群……”各種類別、各種特色,應有盡有、五花八門,服務比任何時候親民。自酒店暫緩營業(yè),也紛紛加入蔬菜食品銷售群,并逐漸延伸業(yè)務至成品、半成品。于是,又多了“xx酒店群……”
群民們之間傳達的則是哪里的五花肉新鮮,哪里的菜便宜,哪里的店面或服務人員無疫情可疑人員。毋庸置疑全部送貨上門。
疫情前,小區(qū)屬于半開放式,現(xiàn)在只留南門。東、北、西門和地下車庫入口鐵絲成網(wǎng)、路障點綴其中,所有電子門均被有力地匝上了大鐵鎖。關(guān)鍵時刻聰明人嶄露頭角,從門縫隙或沿街房的窗子進行交易。
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說這句話的人真?zhèn)ゴ螅?br />
“宅”之居
從床到廚房九步,從廚房到沙發(fā)九步。
出門全憑一身衣服,進門單獨區(qū)域懸掛、吊曬、消毒、通風,肥皂洗臉、洗手。如果在外時間久長,所處之地有風險,必洗澡一次。
室內(nèi)衛(wèi)生也要保持。每日清掃,下水道不定期倒入少許84消毒液,臥室每日燃些艾條?!爸貌∪舜菜慕?,各一壯,令不相染”,東晉著名的醫(yī)藥學家葛洪在他的《肘后備急方》中就介紹了用艾葉煙熏消毒預防瘟疫傳染的方法。蘿卜橫切成塊,一面挖穴成洞,底部插入牙簽,簽上固定艾灸條,每日熏染十幾分鐘。且不說這是中國古老的醫(yī)學文明,單單那悠悠的艾香就時常讓我想起鄉(xiāng)下的老家和彌足珍貴的童年。
切莫笑我進出手續(xù)繁瑣,原因只有一個——不能逆行前線,那就在后方不給國家增添一絲兒麻煩。
中規(guī)中矩的日子總是有些漫長。于是,人們花樣百出。一方面,在網(wǎng)絡中別人家的生活里感酬事物之變換,直舒胸臆;一方面,在自己的網(wǎng)絡中飲東坡之酒,聞赤壁之笛,釀兄弟之情,談人生之夢馬。
“六點半開始哈?!币宦曁柫?,哥幾個迅速視頻中集結(jié)。
“你家吃的啥?”“單位很忙嗎?”……
另類的聚會哪里還有寒冬的冰冷?哪里還有生活的艱辛?哪里還有人情的薄寡?
惺惺相惜:四月,桃園,不見不散。
“宅”之行
一、出入證
于自己,其實還沒有真正的宅。作為疫情處理工作組成員單位的一名普通員工,初五已進入工作狀態(tài),雖不居一線,但是單位、疫情組、社區(qū),值班、輪班……相比他們的全宅,我這個半宅明顯多了許多外出放風的時間。
大棉襖、厚棉褲、大口罩、一次性手套,風雨無阻。長期出入證、暫時出入證,證證俱全。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何況我是愚者。大多數(shù)和老頭一起進出,證件共享即可。慣性思維在偶爾兩人不同步的情況下,發(fā)生了一系列事故。
第一次,趕往志愿者勸返點。兵分兩路,我近。老頭開車,我騎電動車。“嗚……”汽車揚塵而去,我則在門口處被他們“攔截”:“出入證呢?”
恍然大悟,心里嘀咕:“完蛋了,都在車上。上次還是同事提前到達接我的班,這次原本打算提前趕去還溫情一份的呀?!?br />
“沒有通行證不能出去,出去也回不來了?!?br />
瞬間心情如那日的小雨淋漓泥濘,但依舊和顏悅色:“您看,我也是去勸返點執(zhí)勤,快到點了……”
紅馬甲眼神一亮:“那你先去吧?!?br />
門打開了,快速先出為上,邊疾馳邊回頭追問:“回來咋辦?”
遠遠的暖意:“找物業(yè)?!?br />
第二次,單位突發(fā)停電,同事急速推門而入:辦公室同知讓趕快回家。我們一怔,精神游離之間,同事大笑:哈哈……是處理好手頭事件,保持電話通常,和上級部門對接好,回家辦公……
于是,在一片愉悅中,把車留給老頭,步行踏上歸程。
艷陽高照,路闊車少,偶有鍛煉的騎車人,還有我放縱的自由自在?;蝰v足嬌艷的迎春花前稍作流連;或蹲停在雨跡水洼前拍攝一張大樹的倒影。跍踴一個半小時到達小區(qū)后才發(fā)現(xiàn)沒帶出入證,于是和志愿者唱起了感情戲:“不容易哈?”
“伸出胳膊量體溫?!敝驹刚咝臒o旁騖。
“出入證確實忘記帶了?!毙δ樝嘤依^續(xù)加溫,“我也是志愿者?!?br />
“你是志愿者,還不知道規(guī)定?!”一絲不茍,如我值班時。
“電子健康證行不?”一絲尷尬之后,決定以專業(yè)待專業(yè)。
“可以,下次一定記著?!?br />
二、執(zhí)勤
我和好朋友T都是志愿者,她值班次數(shù)遠遠多于我,我倆經(jīng)常交換心得,關(guān)于執(zhí)勤的時間、內(nèi)容、方式、防護以及遠方的牽掛。雖不及前方醫(yī)生、警察等人的辛苦和艱難,體味也僅僅是“兩個小時,口罩內(nèi)部就會有水滴形成”那樣的淺嘗輒止,但內(nèi)心深處,對負重前行者們多了一份更深入一點兒的了解,從而會更加的感恩和珍惜生活吧。
糟糠之軀,見風就倒,每次值勤回來,都要小作一次。第一次頭痛、嘔吐;第二次腹瀉;第三次感冒、腹瀉……但每一次都樂此不疲??傆腥嗽儐枺骸皳膯??”出入的次數(shù)多了,心里反而很平淡:“對于祖國,從未失望!”
同事又問:經(jīng)過這次疫情,如果生活能夠重來,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好好學習,增強體質(zhì),逆行前線。
“宅”之思
“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黃沙始到金”--疫情的勁風,喚醒了心中的巨人。
“漂亮國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發(fā)生暴亂。同事寒假去和妻子、孩子團聚,第一件事就是買了一桿槍,連發(fā)的,速度可比機關(guān)槍,一箱子彈?!崩厦谜f。安全需求是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的第二層理論。疫情面前,一個民眾安全尚且不能保障的國家,何談民心,何談自由,何談文明的高度發(fā)達?民心穩(wěn),社會穩(wěn),人心才齊。“中國必將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彼f,我信。
慶幸生在中國,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心聲。醫(yī)療告急,各省醫(yī)療精英迅速集結(jié);風雨無阻,十天建筑雷神山、火神山;共產(chǎn)黨員下沉一線,日夜守護家園;故土蒙難,6000萬華僑華人自發(fā)調(diào)動全球資源;支付寶、微信帶來的科技利便……無不彰顯祖國強大的凝聚力、戰(zhàn)斗力、綜合國力,盡力維護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行動的責任感,社會主義國家制度的優(yōu)越性;無不彰顯人民團結(jié)合作精神,舍小我顧大我的家國意識,以及在面對危機時始終保持積極樂觀的精神狀態(tài)。
“如果我不幸患病肺炎,希望在中國得到治療?!?世界衛(wèi)生組織總干事高級顧問布魯斯艾爾沃德的話語是此次抗擊疫情中祖國讓世界矚目的實實在在的回聲。伊朗、日本、韓國、意大利發(fā)出疫情信號,祖國的傾囊相助更是體現(xiàn)了“青山一道云雨,明月何曾是兩鄉(xiāng)”的大國風范。
劫后余生,才知生命之卑微:大難不死,方懂生命之敬畏!希望今天的這一劫難,逆行者們的“血”沒有白流!希望在難后每個人都會深深的思考、沉淀,堅實地走好人生的每一步,且行且珍惜!
我愛祖國,更期盼世界和平、國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