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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暗香】人生幾何:春風得意(散文)


作者:河蚌賭徒 布衣,310.70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4518發(fā)表時間:2020-04-17 21:50:16

一、餃子人生
   那天晚上的餃子,不一樣。餃子仍然是豬肉韭菜白菜餡兒的,不同的是蘸料。與往常隨便倒點醋,或者按照2:1的比例調(diào)和醋和生抽的簡化版不同,這次的蘸料,不但加了蒜泥,還切了黃瓜。蒜泥黃瓜,這是我老家吃餃子的標配,當然了,如果按照頂配,還要在其中拌上豬頭肉的。不過,這輩子那么奢侈的吃法,也沒幾次。這吃法如今依舊奢侈,只是限制我的不再是錢,而是身體,不怎么敢吃豬頭肉了。獨自在家,吃相上毫無顧忌;更何況,葉子不在,我就可以盡情吃大蒜了。那些大蒜,還是她給我買的。一口氣吃了二十個餃子,還像在老家一樣,喝了一碗餃子湯?!霸瓬场?,老家那邊有這個說法,那時候我們每個人都會喝一碗。娘跟我們不太一樣,她不少時候是用餃子湯蘸著煎餅吃的。印象中,那時候的餃子總是不夠吃,娘吃得最少,她終于也沒能等到我家在吃喝上不用在乎錢的那天。
  
   二、剝?nèi)悠?br />   涼拌黃瓜的時候,我洗凈了黃瓜,就直接切了,沒有去皮。葉子在家的時候,我拌黃瓜,都是要去皮的。去皮后、切片、用鹽腌制去水,然后加生抽涼拌,是這邊的吃法。去不去皮上,我老家跟葉子這邊有很大的差異,當然,從未爭執(zhí),不是什么大事兒。更何況,我所說的老家,就只是我家,并不代表我們那個小縣城,縣城里的講究人家,吃蘋果和梨也是要去皮的,只是我家和村里人家,當時并不去。結(jié)婚后,不但這些水果要去皮,黃瓜、白蘿卜、胡蘿卜、西葫蘆也要去皮,甚至就連茄子、西紅柿也要去皮。我知道剝皮總歸是會更衛(wèi)生一些的,至于是否更健康,卻也是天知道,有人說皮里有不同的營養(yǎng)。當然我不會去掰扯這些,就只是默默地去皮,偶爾,剝著剝著,我會覺得自己也剝?nèi)チ诵┦裁础D欠N感覺的確有,只是說不清是喜悅還是傷感,沉重或者輕松。
  
   三、新上海人
   我偶爾會邊去皮邊感慨一句:“這些我們老家都是不去皮的?!比~子有時候不說話,有時候會回一句:“這里是上海。”她其實是無意的。畢竟,岳父母除了在談論外地時以“上海人”自居,多數(shù)時候,他們是不把金山當成上海的,而是把來我家稱為“去上海”。我家在上海閔行的顓橋,坐公交車到外環(huán)還有好多站,房價能拉低上海均價那種。天天都知道,爺爺奶奶是金山人,天天是上海人,爸爸是山東人也是新上海人,唯獨媽媽,他不是很清楚。葉子更希望天天把自己稱為上海人,而這個跟我們對天天講的以出生地論哪兒人的說法不太一致。這時候,葉子不得不給天天解釋:“金山也屬于上海?!毕鄬τ谛律虾H说牡恼f法,我其實更喜歡山東人,倒不是我多喜歡“山東”,只是,至少山東人前面,不用加個新舊的前綴?!靶聛淼摹边@個詞,除非后面接的是“領(lǐng)導”,否則,會是怎樣的處境,大家心里都明白。
  
   四、想不想我
   周二晚上,我一直沒等到天天的電話,八點了,我打過去,對面掛了。然后我想起來,那晚上天天要上專注力的網(wǎng)課,七點半到八點半。于是給葉子發(fā)了微信,說當天晚上不打電話了,好讓天天下課后早點睡,第二天再打。結(jié)果,周三早上六點四十,電話就響了,接起來,天天在那邊笑著問我:“爸爸,你是不是很想我啊?”我當然是很想他啊,但我怎么也沒想到,他會這么早打給我,他通常都要七點半起床的??磥硇〖一镆埠芟胛遥吘姑刻焱砩隙家v一個故事的,昨晚上沒聽到,他明顯睡得不夠香。那一刻,我很幸福。就像大一那年的國慶節(jié),我沒有跟父母打招呼,就坐了小三十個小時的車,回到了家里。當我喊著:大大和娘推門進屋的時候,娘的臉上是含笑帶淚的。那時候,我其實剛?cè)チ艘粋€月不到,而高中三年,我本也是住校的。我沒想到娘會那么激動,對她來說,內(nèi)蒙古很遠,遠到這個兒子就像丟了一樣。
  
   五、害怕意外
   我和哥哥不但繼承了娘的膽小,還繼承了父親的悲觀。我們完美避開了娘的樂觀和父親的果敢。因為悲觀,害怕會遇到意外,所以我很儉省,希望能夠多積攢一點,可以應對不時之需。但也同樣是因為害怕意外,我其實挺愿意看到葉子和天天花錢,沒辦法,現(xiàn)在不花,誰敢說將來還有機會花?攢錢是害怕意外,花錢也是,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態(tài),但就這么存在著。我不知道其他人,但我心里,對于葉子花錢是有一個舒適區(qū)間的。一般來說,我買某件東西的價格,翻兩三倍,就是我希望葉子在這類東西上的消費區(qū)間。她低于兩倍或者高于三倍太多,我都不會特別舒服。她花太少了,我會覺得自己沒照顧好她,花多了,我又覺得沒必要。當然了,我只是說我內(nèi)心的感受,其實并不會說出來,但也僅僅是不說出來。隨著偏離數(shù)值越大,臉色可能還是會看出來的,畢竟我在葉子面前演技一直不過關(guān)。
  
   六、毛病很多
   說起意外,我們年會是1月16日那周開的,銷售部兩個武漢人跟我們在一個小會議室里聊了三天。除了這三天,其中一位大區(qū)經(jīng)理,還跟公司全體管理層在湖邊一棟別墅里開了兩天會。謝天謝地,他倆當時沒染上病,否則,我們大概率全軍覆沒了。有些事兒,想起來都后怕。嗯,我的毛病確實挺多的,我慢慢寫,大家如果有興趣看,會看到更多。最近這大半年,每天開始學英語,也會做幾道初中數(shù)學題。英語是為自己學的,工作需要,將來一家人出國也需要,這是葉子唯一的短板。數(shù)學則是為天天學的,小學不擔心,初中嘛,我多學點,將來可以幫他一把。不學不知道,學起來發(fā)現(xiàn),不會做的題也不少,太多東西都忘了。說起來,我當年也算是個學霸呢。
  
   七、春風得意
   今天早上起床,天天和葉子都在睡覺。我燒好飯吃了,把午餐裝保溫飯盒背上出門。天陰沉沉的,但路兩邊的香樟樹剛換了新葉,滿樹黃綠色的葉子散發(fā)著蓬勃的生命力,像一個個綠色的火炬。想起了那句:“心燈不滅,道樹長春?!边@還是在一篇網(wǎng)絡小說里看到的,覺得動人,然后去百度了一下出處。還是要多讀書,類似這么美的詞句,錯過太可惜。路上行人稀少,有些已經(jīng)摘掉了口罩。春風迎面吹來,格外舒適,難怪風水一詞中,風能排在道家無比推崇的水前面,因為四季輪轉(zhuǎn),唯有春風得意啊。我說說而已,你別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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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這是一篇很深情的散文。共分“餃子人生”“剝?nèi)悠ぁ薄靶律虾H恕薄跋氩幌胛摇薄昂ε乱馔狻薄懊『芏唷薄按猴L得意”七個生活片斷。從寫自己吃餃子的狀態(tài)開始寫,葉子的不認可也禮讓的做法,想起娘吃餃子時的節(jié)儉和自己深深的遺憾。在剝各種蔬菜皮中感悟生活的滋味,這就是生活的味道。對“新上海人”的理解和自己的感嘆,也表達不同人物的身份和心愿。由天天給我打電話說想念的事兒,寫到自己當年回家時娘的樣子,我想天天和娘想我是一樣的。分析自己害怕意外的原因和對現(xiàn)實生活的考量,點出自己在葉子面前的演技不過關(guān)。實際生活中,沒有幾個做丈夫的能逃過妻子的眼光審視。寫武漢人和我在一起開會的后怕,寫自己學習的意義和狀態(tài)?!按猴L得意”一節(jié)寫自己在家和在路上感受到的春意和心情,輕松結(jié)尾。感謝賜稿暗香,問候作者,推薦閱讀!【編輯:阿陸】

大家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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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阿陸        2020-04-17 21:50:59
  問好河蚌老師!祝創(chuàng)作愉快!
回復1 樓        文友:河蚌賭徒        2020-04-17 21:54:55
  多謝陸老師,辛苦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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