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暖】那些年,我遇到的糟糕房東們(散文)
4月上旬,武漢“解封”后,在家里待了兩個多月的我終于可以啟程去單位了。當初從武漢回家過年的時候,誰又能想到,即使到了工作后,我還能擁有這么長的足以超過上大學時寒假時長的假期。
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搬房子,因為之前租的房子到期了。這也是我自大學畢業(yè)兩年以來第四次搬家了,說起來也是辛苦。
最近B站推出的《后浪》在獲得大量關注的同時也遭到了諸多聲討,多余的話不說,評論中有一句話我深以為然:前浪只需說一句“漲房租”,就可以讓后浪啞口無言!
新租的房子依然是在城中村,一年房費7000,我和合租的同事一起分擔。當初租這里的房子就是看上了房租便宜,不過仔細一想這房子就這一個優(yōu)點了。首先,房子沒網(wǎng),需要自己聯(lián)系運營商裝配網(wǎng)絡,這就花了1800,我和同事一人一半。因為離單位遠,打車又很困難,疫情期間網(wǎng)約車也停了,我又花了2000買了一輛電動車。雖然這里離單位所在的城區(qū)街道只有兩公里,但是因為是另一個街道的原因,外賣也送不過來,每天的晚飯都得自己動手。
說了這么多,其實都能忍受。最糟糕的就是這個房東了,一位六七十歲的老人當初讓我覺得應該會很善良,結果卻大失所望。衛(wèi)生間里洗澡的熱水器三天兩頭不出水,天氣一熱連每天一次洗澡都做不到,雖然房間只有兩層,因為是民用自建房,供水系統(tǒng)的缺陷十分明顯。
讓房東看了幾次都沒解決問題,他倒先生氣了,惡狠狠地跟我吵架,還揚言房子不給我租了,有幾次手揚起來都快沖到我臉上,房東的老婆和同事一直勸著才沒有讓事情進一步惡化。這也確實讓我見識到了部分老年人的死皮賴臉和妄自尊大。
沒辦法,房租是直接交一年的,我對于這種人確實沒辦法對付,一紙合同形同虛設,像房東這個年紀的人很難有一種契約和服務精神,以為拿了錢就萬事大吉了。我可以說,這是我租房以來遇到的最糟糕的房東。
我這個人向來嘴笨,用普通話吵架更發(fā)揮不出優(yōu)勢,自大學畢業(yè)以來進入社會,原來能動手就別吵吵的暴脾氣也收斂了不少。但是我能寫,此等遭遇也讓我想起了之前各種坑比的房東,那就寫下來出口氣吧。
2018年7月,我從學校宿舍搬出來正式開啟租房生活,位置在南湖創(chuàng)意天地附近。比起學校宿舍,自己租的房子更像是一個自由王國,我?guī)缀跛闶菍崿F(xiàn)了獨立生活的目標。一間20平米的房子帶獨衛(wèi)每月950塊錢,不算貴但也不便宜。
房子里的空調才是最讓人頭疼的。生活在武漢這座城市,冬夏兩季,沒有空調的話后果不堪設想。偏偏我住的那一間空調老化嚴重,夏天難以制冷卻很費電,更是創(chuàng)下三天用電200度的奇跡。就這,我一個不喜歡打電話的人經(jīng)常被逼的給房東打電話,修了兩次依然不見好,我只能在網(wǎng)上買了一個風扇,但是武漢的夏天你不經(jīng)歷根本想象不到,每天早晨起床涼席上就是用汗?jié)n浸出來的標準人形。后來好說歹說房東終于給我換了一臺二手的空調,算是艱難度過了夏天。
除此之外,房子停水、停電還有斷網(wǎng)更是家常便飯,外表看起來很高檔的住宅小區(qū),里面的基礎設施真的不能恭維。后來換工作,由于沒有住夠一年,退房的話房東不給退押金,算是白白損失1000塊。
去年三月份我換到了新的住處,在中南財經(jīng)政法大學附近。一間不足十五平米的房子一個月房租1100,沒電梯,就是因為所謂的地段。房東的房子位于頂樓,是復式雙層的建筑。我住的地方是房頂開出的一片閣樓式建筑,房頂用玻璃做的。我第一次見這種房子,覺得特別就租了,另外住在大學對面日常生活也比較方便。
但是房子竟然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房頂漏水,雨水會順著玻璃屋頂?shù)目p隙漏下來,住進去不到一月,我就體會了什么叫做水簾洞。偏偏武漢是個多雨的城市,屋漏偏逢連夜雨,我是真的體會到古人的那種心態(tài)了。跟房東交涉過多次,房東過來查看和修繕的次數(shù)也不下五次,然而水還是依然漏,我都搞得快崩潰了。
花大價錢租房遇上這樣的事情,也只能自己暗暗叫苦。玻璃屋頂?shù)姆孔訜o法有效抵擋陽光,整個房間又很熱,住在這里真的是各種曲折。跟房東交涉多次后,終于在六月份換了原來租戶退的小一點的房,房租也由原來的1000變成700,給我的感覺倒像是每月多賺了300塊一樣,只能說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后來9月份考試到了如今的單位,那邊的房子也就退了,房東還算說得過去,給我退了一半的押金。
10月份,我在武漢的遠城區(qū)開始了自己新的生活。相對于武漢中心城區(qū)找房的便捷和房屋配置的標準化,在遠城區(qū)這邊并沒有健全的租房體系,二手房的買賣倒是十分成熟,能找到一間適合年輕人需求且價格合適的房子是難上加難。
我在陌生的大街上跑了整整一天,進入街面上各種中介店咨詢,看的房子一家不如一家,好一點的小區(qū)房基本不出租,能給租的都是民用的自建房,而且大都沒有衛(wèi)生間和網(wǎng)絡。甚至有一處房主的房子全屋上下只有一張光禿禿的床,連個墊子都沒有。
逛了一天的中介實體店,微信步數(shù)達到了少有的兩萬步以上。最終我還是放棄了通過中介找房子,選擇了一向我所鄙視的某同城上的一處房。
如果說之前中介找的房子是平民區(qū),這處房子所在的位置就可以說難民區(qū)。上世紀80年代的房子外觀甚至讓我有了時空穿越之感。如果我還在上大學,遇到這樣的房子,我一定拿單反拍幾張所謂頹廢破敗風格的照片,稱之為藝術。但是當你真的體驗到這種待遇的時候,我是真沒有心情的。這就跟某些習慣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城里人向往所謂的田園生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好在,里面的裝修是新做的,基本生活設施還算健全。就憑著這個賣點,這里的房租跟我在武漢中心城區(qū)的租房價一樣,都是700塊,而在遠城區(qū)租房的平均價也就每月400塊左右。
網(wǎng)絡是裝在樓道里的,房子的網(wǎng)基本沒信號,要想聯(lián)網(wǎng)就得自己裝一個路由器,房東說你自己解決。轉眼武漢的冬天就來了,然而空調的插頭卻是壞的,打電話一周后房東才找人來修,并告訴我以后壞了自己負責。破敗的房子基礎即使裝修過依然改不了陰暗的本質,這里蟑螂?yún)采揖徒?jīng)歷過蟑螂爬到手上的惡心和戰(zhàn)栗。
春節(jié)前我早走了兩三天,有幸在武漢封城之前回到了家里。這件事一時被周圍的人傳為美談。原本租了半年的房子,因為疫情空置了有三個月,在新聞報道中大量存在的房東免租的客觀事實中,我的房東依然不動聲色地收了我三個月房租。當我詢問是否可以減免一些房租的時候,她竟然甩給我一條微信公眾號鏈接,上面標題赫然寫著:今年2、3月武漢免收房屋租金?假的!
看到這個鏈接我還能說什么呢?論戲多我還是比不了這樣的人精房東啊。我是4月9號回的武漢,按照合同,房子是4月7號就到期。之前還在家時我跟房東商量,前幾個月不住還是按時交了房租,能不能寬限幾天我找到房子再搬。房東說要么每推遲一天交30塊,要么你就再交700續(xù)租一個月。在手機另一端的我看到微信上的消息當時真想感謝房東的八輩祖宗……
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作為一個外地人這就是生活在異鄉(xiāng)的辛苦吧。
租房生活還在繼續(xù),故事還很長,不要徹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