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雨中父子情(隨筆)
昨天我和妻一起回老家,開始就天氣陰,剛到老家下車時,就感到時而有大雨滴落到身上,急往家趕還未進家門,就聽“轟隆隆”的雷聲,這時忽見老父親坐在門樓里頭,是預感到我要回來,還是看看門外光景?我說:“爸,回家吧,要下雨了?!崩细赣H一聽,忙問:“又回來了?這好天也回來?”我說:“回來、回來?!毙南耄乩霞业穆凤L雨無阻。便陪著老父親進家門。妻就忙飯菜去了,我和老父親便伴隨著雨的起點開始聊天、拉呱,拉出了雨中父子情。
門外的雨已下得淅淅瀝瀝的了,似乎情綿綿,意切切,我和八十八歲高齡老父親聊天拉呱也漸入佳境。父子倆親切地相互問候著,聊最近的情況,拉夏日農忙;聊境外疫情,拉國內近況;聊村子風土人情,拉周遭老少安恙;聊近來天氣熱涼,拉如何保健安康……老父親上了年紀,記憶力減退,說的時候少,聽的時候多,時而點頭,時而蹙眉,時而微笑,老父親臉上的表情變化十分生動,我看出了他的心境,放松了自己的心情。
我和老父親聊著、拉著,不覺門外的雨聲由“淅瀝瀝”到“唰唰唰”再到“嘩嘩嘩”,雨下大了,風雨雷電,連成一片,我和老父親拉呱都得抬高嗓門。雨聲引我走進門前一看,雨水就像瓢潑一樣,瞬間灌滿了天井,接下來的雨滴“啪啪”地敲打在有一拃深的水面上,就像密密的、一艘艘的小船似的,飄搖飄搖地往外游去,我忙回頭喊老父親過來看雨:“爸,您看這雨又下的像以前的一艘艘小船飄搖一樣。”已經多年不見這樣的景致了。老父親一聽,“哦”了一聲,接著走了過來,面帶微笑說:“可不是,下這么大的雨?!蔽艺f:“我害怕天井里淌不出水去,一看沒事,下再大的雨也沒事?!崩细赣H點頭稱是。陪著老父親看雨,我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我看著雨中的小船,不由想到了從前,兒時也是站在屋檐下看著似乎相同的雨中景致,我天真地對父母說:“爸、媽,快過來看,天井里的雨下的像飄搖著一艘艘小船一樣,真好看?!备改高^來看了一會,記得母親說過:“確實飄搖飄搖的像小船,不過,像這樣的雨有的是。”便不再看了,過去下雨著實多,著實大,父母對這樣的雨并不以為然。我卻對那次看雨以為然,現在看雨景的三人中少了母親,我頓覺眼前缺少了很多,心頭多了些悲憫,很不是滋味。
雨下得越來越大了,有點冒煙,屋檐下像是密密的雨簾,這是我?guī)资晡匆姷拇笥炅耍眠`了。我又坐回去了,陪著老父親聊天。雨下得越大,我和老父親聊得越深、越熱乎,就像這夏日大雨似的,那么真切有味,淋漓盡致。雨一如陪襯、配樂,把我與老父親的聊天演繹的更動情。
大約十一點半光景,妻已做好了菜,從西平房冒雨急匆匆端上了桌,老父親見菜上了桌,執(zhí)意讓我喝兩盅,看出他的高興來了,我便添了淺沿一盅,喝酒不貪杯。老父親戒酒多年,滴酒不沾。門窗外的雨已為我拉開了喝酒的序幕,風聲、雨聲、雷聲增添了喝酒的情致,伴隨著這美妙的時刻,我頻頻舉杯,連連敬酒,伴隨著風雨聲表達對老父親祝愿的心聲:“祝爸爸健康長壽”“幸福快樂每一天”“事事順心”“吉祥如意”“平平安安”……碰杯聲聲撞擊著酒盅、茶盅,父子深情直抵我的心靈。我覺得這樣的時刻如此美好,有風雨的營造更加美妙。
伴隨著風雨說風雨,我說:“今年下雨算挺多的,咱村每次下得還都挺大,這次下得是這些年來最大的,保證下足了?!崩细赣H接上說:“今年下得挺多的,現在莊稼正需要雨的時候,也下足了?!遍T外的風在刮,雨還在下,我的酒杯已見了底,我與老父親的聊天似乎還意猶未盡。
風雨中與老父親聊天,聊出了別樣的心情和精致,好雨滋潤著心緒,父子倆聊得更深、更深,這真是父子雨中情,沉浸在父子的心中。
雨中父子情,深情在涌動。這次回老家伴隨著風雨,已不是第一次,可這次使我心情大好,收獲多多,我感到感情的閘門大開,我和父親的聊天深情伴隨著風雨在字里行間汩汩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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