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韻】牽 掛(電視短?。?——抗疫專題片
1浩瀚的宇宙
夜空,星漢璀璨,星光閃爍。鏡頭推向地球。畫面愈來愈靚麗,以藍色為主調的地球顯現(xiàn)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版圖。
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版圖上疊印:
天安門前,飄揚的五星紅旗。
都市車水馬龍,一片繁忙。
馬路人行道,人流如潮。
商場的大門外,堆積著琳瑯滿目的商品,其中有鞭炮在內食品酒類商品。鏡頭推向商場大門上方的大紅條幅:2020年春節(jié)商品大優(yōu)惠活動
旁白:正當中國人民滿懷喜悅的心情,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傳統(tǒng)節(jié)日春節(jié)的時候,一場疫情災難卻降臨在這塊版圖上的人們身上了。
2李明家客廳夜內
楊慧(34歲)坐在沙發(fā)看電視。
電視畫面上,女播音正在播送:據(jù)調查結果,在2019年12月從湖北新冠肺炎向外傳播,截止2020年2月11日,全國31個省1386個縣區(qū)受到了影響。
旁白:就這樣一場防疫抗疫情的戰(zhàn)斗在全國打響!
3醫(yī)院大門外廣場日外
一輛大轎車身上貼著黃紙寫的宋體大字,推成特寫:武漢,全國人民支持你!
一隊二十人身著白色防護帽防護服的醫(yī)療隊員們往車上裝東西。李明(35歲)也在其中。裝完東西,李明指揮大家排隊,醫(yī)務人員排成一字隊形,李明摘掉頭上的帽子。特寫畫面:一張嚴肅凝重的臉龐。
李明:同志們,這次市上組織的第二批幾個醫(yī)療隊和我們一起出發(fā)去武漢……
楊慧闖入畫面。
楊慧:李明!
李明:(生氣地)你跑來干啥?
楊慧:(喘著粗氣,急切地)你兄弟剛才從農村老家打電話說,咱爸高血壓病越來越嚴重了,高壓220,昏得動彈不了了,他是七十八歲的人呀,你是個醫(yī)生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呀!
李明臉色嚴峻的特寫。
李明:(厲聲)你也是個大學的音樂老師,你不明白這場戰(zhàn)疫情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呀?既然是戰(zhàn)爭,戰(zhàn)斗已經打響了,作為戰(zhàn)地救護的醫(yī)務人員這時候卻給領導說,我家有事,等我把家里事處理完了再上戰(zhàn)場,這能行嗎?
楊慧:(囁嚅)我,我……(拉了一下李明的胳膊,小聲)我還有個事,我給你說一下。
楊慧把李明拖到避開大家視野的大轎車旁邊。
楊慧神色恐懼。
楊慧:剛才我在網上看到武漢有一家醫(yī)院八十多個醫(yī)護人員全部感染了這種病毒呀,嚇死我了!
李明:(笑了)請你不要忘記你老公可是這個醫(yī)院傳染科室的主任呀!當年在北京上博的時候,研究傳染病預防和治療是我的專業(yè)呀!你快走吧,大家還等我這個隊長呢。(在楊慧額頭吻了一下,小聲)慧,我走了,就辛苦你了!
楊慧一步一步向馬路方向走去。
李明回到大家面前,眉毛一揚,轉向楊慧走的方向。
李明:(大聲)楊慧,我給你說一個事。
楊慧轉過身盯著李明。
李明:(大聲)楊慧,大學校一時半會開不了學,都是網上上課,你干脆把女兒帶回農村老家,一來給孩子輔導課,二來可以幫助兄弟媳婦照顧咱爸,記住回去多帶些錢。我到武漢后,你就不要打電話了,我就關機了。
楊慧嘴唇動了動,點了一下頭。
楊慧眼里閃著晶瑩淚花的特寫。
男醫(yī)生:李主任,家里是不是有啥事?
李明:(淡然一笑)女同志嘛,就是愛嘮叨,這也是她們的工作呀!
隊列中的八個并排站著的女醫(yī)護相互交頭接耳。女醫(yī)生(45歲)眨著詭秘的笑眼,盯著李明。
女醫(yī)生:李主任,你剛才說的這話,我們八個女同事都不愛聽,什么愛嘮叨就是我們女同志的工作,我比你大十歲,今年四十五了,別說我是你的老大姐,你忘記了嗎?我還是這個醫(yī)療隊的副隊長呢!我們女同志的工作就是和你們男同志一樣,同心協(xié)力,奪取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
李明:(歉意地)對不起,剛才是口誤,純屬口誤噢,我給你們認錯了?。ㄟB連作揖)
隊列里傳出輕輕的笑聲。
李明收斂了笑容,神色嚴肅。
李明:原來院領導決定,根據(jù)業(yè)務特點從各個部門抽調人員,可是經過動員會后,大家積極踴躍報名,最后經過院務會研究確定了我們這二十名同志。我們都是結婚成家的人了,誰家沒有事情?可是大家響應上級號召,眾志成城,共戰(zhàn)疫情,把這一切的牽掛都放下了,讓我深受感動??!
鏡頭搖過一張張嚴肅的臉龐。
4同上
一輛黑色“紅旗”轎車風馳電掣般徑直駛入廣場,戛然而止,停在大轎車旁邊。從車上下來市委王書記(52歲)和一個男工作人員(40歲)向李明他們這邊走來。李明和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轉向倆人。
李明:(驚喜地)市委王書記來看大家了!
二十個隊員團團圍著王書記。
王書記和大家一一握手。
王書記:大家辛苦了!大家辛苦了!
大家異口同聲:不辛苦,不辛苦,國難當前,理所應當呀!
工作人員向大家招手。
工作人員:同志們,大家靜一下,讓王書記給大家講話。
醫(yī)務人員隊列響起熱烈的掌聲,王書記目光轉向自己身旁的李明,上下打量著。
王書記:(握著李明的手)我從區(qū)委報的你們這個隊的人員登記表知道你還是傳染病預防和治療專業(yè)領域里的博士呢,國難當頭正是你發(fā)揮自己特長的時候了!
李明激動的特寫。
李明:(搖著王書記的手)我也是個黨員,絕不辜負黨的期望?。ㄋ砷_王書記的手,敬禮)
王書記也莊嚴地還了個禮,轉向大家。
王書記:今天我講話就從李明同志說的“我也是個黨員”說起吧。我也是個黨員,這句話,很樸實,沒有假大空的豪言壯語,卻反映了一個共產黨員的人格和人品的真誠??!﹒
隊列里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王書記雙手向下按了按,示意大家安靜。
5天空日外
藍天如洗,湛藍明凈。
一輪金色的太陽,放射出燦爛的金光。
王書記:(畫外音)在和平安逸的歲月里,黨員和黨外同志都是一日三餐,按部就班生活、認真工作,黨員和黨外同志沒有什么區(qū)別??墒窃谏鐣浅r期,那就有區(qū)別了!在過去的戰(zhàn)爭年代,共產黨員不怕犧牲,沖鋒在前;在和平年代,共產黨員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心里牽掛著群眾。
鏡頭搖過藍天,飛鳥,雯云。
太陽的光芒占滿畫面。
王書記:(畫外音)同志們,大家想一想,黨的第一次代表大會召開的時候,12個小組,52名黨員呀!可是截止到2018年12月31日全國中共黨員人數(shù)是9059﹒4萬人!這個數(shù)字的巨大差別說明了什么?我是大學歷史專業(yè)畢業(yè)的碩士,回顧歷史,從秦王嬴政統(tǒng)一中國以來,沒有那個朝代像我們黨領導的中國發(fā)展的這樣快!
藍天,一架民航機的轟鳴聲湮沒了一切音響。
《我們走在大路上》雄壯的音樂聲驟起。
王書記:(畫外音)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音樂漸隱)
王書記:有一次習近平總書記到一個省去看望山區(qū)的村民,正逢下大雨,陪同的省上領導都建議,雨太大今天就別去了。這時候,總書記沒有理他們,自己挽起褲腿,上山去了,所有陪同人員隨后跟著總書記走上山了。你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知書達理之人,習總書記為什么冒著傾盆大雨上山呢?因為他牽掛著村民??!
《唱支山歌給黨聽》歌聲漸起。
天空,太陽,云彩。(淡入)
6醫(yī)院大門外廣場日外
鏡頭搖過包括李明在內的醫(yī)護人員莊嚴的臉龐。
王書記神情激動的特寫。
王書記:同志們,今天早上6點,省委又緊急召開市委部局級負責人會議,傳達中央昨天晚上的關于打好這場新冠狀病毒肺炎防疫、治療的人民戰(zhàn)爭的電視會上,通報武漢那邊的情況……
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集中在王書記臉上。
王書記異常嚴肅的目光。
王書記:武漢那邊情況很嚴峻,疑是病例、確診病例成飆升趨勢,死亡數(shù)字也不斷攀升!僅靠湖北和武漢地區(qū)根本無法應對的。除了國家再緊急調撥人員、物資外,要求各省市自治區(qū)做好自己的工作同時,還要全力以赴支援武漢!
鏡頭移過一張張神情莊嚴的臉龐。
王書記:(揮舞右臂)同志們,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中,習總書記親自安排,親自指揮,有全國人民的同心協(xié)力的英勇奮戰(zhàn),我們堅信,在以習近平總書記為首的黨中央的領導下,一定會戰(zhàn)勝疫情,取得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的!
一陣熱烈的掌聲。
在雄壯激昂的樂音中,市委書記和醫(yī)療隊的人員一一握手告別。
大轎車開動了,醫(yī)護人員趴在窗口向王書記揮手告別。(劃)
7臥室日內
字幕:李明在農村的老家
李父(78歲)躺在床上,一副病態(tài)。他頭底下枕著兩個摞起來的枕頭。
旁邊,楊慧收拾電子血壓計。
床頭柜上放著滿滿一杯水,旁邊放著一瓶沒有打開的藥瓶。
楊慧拿起床頭柜上的藥瓶,皺眉。
楊慧:(抱怨地)爸,我昨天晚上給李梅輔導課沒有顧上給你喂藥,把水給你倒好,讓你自己服藥,可你就沒有當回事呀!剛才量你血壓高壓還是220呀!
李父:明明到武漢有幾天了?
楊慧:(苦笑)還幾天呢,李明到武漢已經23天了!
李父欲欠起身,楊慧急忙按他躺下。
李父起伏的胸部。
李父:他給你打電話沒有?
楊慧搖了一下頭。
李父:(不耐煩地)你給他打電話了沒有?
楊慧:我每天都給他打電話,梅梅也不時給他打電話呢。
李父:他咋說著?
楊慧:(默默地)啥都沒有說。
李父:啥叫啥都沒有說?
楊慧:就是沒有打通。
李父:(眼球轉動)哎,你們年青人都不是耍微信嘛,我聽人家說,電話打不通的時候,發(fā)微信對方就看到了。
楊慧無可奈何地嘆息了一聲。
楊慧:他去武漢這些日子手機都是關機,他啥也看不到呀!
李父:(生氣地)啥東西喲?我雖然是個粗人,卻不是個瓜子!他給我耍心眼,你當我不知道噢?我就不相信去武漢的人24個小時一眼不眨,不吃不喝,不上廁所,關鍵就是看心里有我沒有?有我,再忙,蹲在廁所茅坑的時候,打個電話把我問一下總可以吧?他卻沒有!虧他還是啥博士呢,我看他啥都不是,狗屁不通!
楊慧:(大聲)爸,你怎么能這樣說你兒呀?
李父猛然坐起來,執(zhí)拗著脖頸,生氣的特寫。
李父:你李明好?把我這個老爺子不當一回事,你該把你婆娘娃問候一下吧,可是他沒有!在他心目中就沒有這個家!他到武漢這些日子,我睡過一回好覺嗎?我養(yǎng)了一個白眼狼,把這貨死了,我心里倒清凈了噢!
楊慧:(聲淚俱下,厲聲)我不許你這樣胡說八道!
楊慧背對鏡頭不停地擦著眼睛。(淡入)
8醫(yī)院化驗室夜內
字幕:武漢某醫(yī)院
墻上的掛鐘顯示:3:30
桌面上,擺著化驗用的各種儀器,試管之類的東西外,還有一部紫紅色座機。
(淡出)一個穿著配有防護鏡的一身全封閉的防護服,端著一個插滿玻璃試管的試管架進門,鏡頭推向他的背部,“李明”兩個字赫然占滿畫面。
李明步履維艱,走到桌子跟前把裝著液態(tài)采樣的試管架放在桌上,遲鈍地摘下防護帽、防護鏡和手套。
李明疲憊的特寫。
李明打了個長長的呵欠,上下眼瞼總是不由瞌在一起,就使勁擠了擠眼皮,睜開眼睛。
李明掙扎著從桌下取出一盒方便面放在桌面。他打開盒子,取出叉子,又艱難地走到飲水機跟前,接開水。
飲水機流出一股噴著熱氣的水,落在放著叉子的方便面盒子里。
方便面盒,水位快速上漲。
冒著熱氣的水,溢出盒子。
李明:(畫外音)??!
一雙顫抖的手端著方便面盒,把面盒放在桌面,湯水灑在桌面。
李明坐在皮椅上,趴在桌上,喝了一口湯,立時,燙得他齜牙咧嘴。
李明睜大眼睛,苦笑了一下,蓋好盒蓋,然后用叉子把盒蓋和盒邊叉在一起。
李明坐在椅子上,身軀不由前來后去搖晃著,眼瞼不由瞌在一起了。
少頃,李明趴在桌上睡著了。
9夢幻日外
火車站出口欄桿外,人頭躦動,一雙雙期盼的眼睛,翹首望著有“出站口”三個大紅字的大門。
在一片分不清聲音的歡呼喊叫中,李明和同事走到欄桿外面了。
楊慧摘掉口罩,撲到李明跟前,抱著李明,在李明的脖頸上咬了一口,疼得李明揚起頭瞇著眼,齜牙咧嘴。
李明:(大聲)?。?,疼死我了哇!真正疼到人心里了!
李明使勁推開楊慧,旋即左手卻抓住楊慧的右手。
楊慧臉上淌著淚水,笑著。
楊慧:哼,我也要你李明嘗嘗心疼的滋味呀!
倏然,李明四下環(huán)顧。
李明:(急切地)慧,怎么不見我們的寶貝女兒了?
李梅(8歲)從楊慧身后鉆出來。
李梅:爸爸,我在這里呢!
李明:我的寶貝,想你,想死爸爸了!梅梅,梅梅……
李明急忙伸出右手要抓住李梅。(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