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丁香花開】地球在喘息(小說)
地球幾十億年來一直遵循著亙古不變的軌道旋轉(zhuǎn),但是最近它略感不適,稍稍動了一下,地球上的所有生物就感覺大難臨頭。大家公推極地冰山為生態(tài)聯(lián)合總會會長,召開地球上所有山川鳥獸首屆代表參會。極地冰山老大攜冰山老二來到喜馬拉雅山議事殿,會場已擠滿了人。
它拿起一張紙頭念著:削平嶺頭,搬走崖層,移山填海,看荒山千載……恒岱獻寶,直叫地球敞胸懷……大家對這首詩有何見地說來聽聽。
冰山老二鼻子里哼了一聲:“又是人來抖豪氣。唉!人類太放肆了!要不是他們無休止地挖寶,地球怎會露胸懷?冰山老二的嘆息引起了在座的山水鳥蟲與會成員連鎖嘆息?!?br />
火山直暴脾氣,搶過冰山老二的話頭嗷嗷叫:“地球露胸懷?人類造孽,怪不得氣候變暖……惹地球生氣。太狂妄,我早想教訓這些龜孫子們……話才說完,急匆匆離席,沒過多少時間,日本那邊就傳來火山爆發(fā)的消息。消息稱大量的火山灰噴發(fā),遮天蔽日,連太陽都被嚇跑,瞬間氣溫降低,正常的大氣環(huán)流改變,直到火山累癱,喘著氣說,歇歇,我還要再來個驚人心魂的,果然澳大利亞的大火燒了起來,山火氣勢洶洶差點逼近總統(tǒng)府。不管是人還是鳥,借它們?nèi)タv火,狗日的,我總算平了這口惡氣。”冰山會長很想責備它有點過分,又覺得給人類點教訓也不為過。
冰山老大的臉色嚴肅起來,敲著桌子說:“開會,開會!回到氣候回暖這個問題上來,與會者都說說各自眼下的生存問題,然后我們要達成一個決議,奉勸人類意識危機逼近……冰山老二,你來說說?!?br />
冰山老二看起來氣惱極了,連聲嘆氣:“我們雪地冰山地處兩極地,就是憑著氣候寒冷,才長年不化,多年的日曬水刷形成表面凹凸,光的散射呈現(xiàn)出藍色之光,為我們冰山披上了神秘的面紗。各種各樣晶瑩剔透的冰雕,鬼斧神工,美輪美奐,成為大自然不二的觀賞對象。可是氣候回暖,我們糟糕了……”
漂流的冰山急得嗷嗷叫,此時搶過話題:“是的,是的,就因為這個回暖的鳥氣候,我們不得不脫離了冰川或冰架,在海洋里開始碰碰撞撞地漂流,有時受海浪沖擊而斷裂,被擊碎,四分五裂地涌向入??谔?,說實話,我們從來不知道怕是什么,散了碎了還能結(jié)成巨大的冰塊。只要大哥說句話,一呼百應的事?,F(xiàn)在深深擔憂的不是我們,”它抱起一只小企鵝說,“認得吧,它是我們的另一大主角,人稱南極的象征,簡稱“南極紳士”企鵝啊,我們與企鵝完美的結(jié)合才是極地的標志?!彼鼝蹞岬孛簌Z的小圓頭說:“看看這小精靈,圓圓的腦袋,雪白的肚皮,走路的傻樣,面對大海,非常俏皮縱身一躍,可是,最近在南喬治亞島已經(jīng)看不到企鵝了,誰能知道未曾沾染任何污垢的的冰山,因為氣候回暖有融化的跡象呢?企鵝遷徙逃奔,氣候再持續(xù)熱下去,我們,整個企鵝群,都會遭致滅頂之災。危機迫在眉睫了,唉!唉!唉!”冰山老二哀嘆連連。
冰山老大說:“不光企鵝,還有北極熊。唉!近來氣候回暖地球也感冒發(fā)燒,他老人家打個噴嚏地震就頻頻發(fā)生。老天爺耍脾氣,要么不下雨,要么下冰雹,打亂了原來的天氣格局,氣候下降,冰山冰層加厚,海平面就下降,陸地面積無形增大,國家之間的領(lǐng)土紛爭加?。粴夂蛏仙幻?,極地冰雪融化,沿海城市被海水吞沒,一些低洼島國將從地面上消失。要是地球不“發(fā)燒喘息”,極端天氣發(fā)生的事會就少得多,唉!”
“你們,你們都說澇災,我要說旱災,我就不明白,”黃河張著渾濁的眼睛,結(jié)結(jié)巴巴,語不成句:“我就不明白,氣候變暖還能遭致嚴重干旱,聽說多瑙河的水蒸干幾乎斷流,許多船只擱淺,繁忙的河道癱瘓。長江老兄和小溪小流聞聽哭了好幾天,真擔心我們被吞噬……長江這次硬是不愿前來,叫我來,我雖然是中國母親河,比起冰山,實在沒多大個,不過擔心斷流被吞噬是心里話?!?br />
其他山則是嘆息人類的貪婪,采掘……瘋狂毀林林……森林面積減少;軍國主義的軍備競賽……核反應堆……稀土,鈾,钚,鈾,裂變物質(zhì)的儲備……這個廠那個礦的,塞滿車道的私家車,都排放大量煙塵釋放廢熱,大氣污染還是小事,主要是……煙塵和廢熱上升,空中的凝結(jié)核就增多,氣候增暖,我們最倒霉……
冰山老大威嚴地拍著桌子,嗨,嗨,嗨,不要亂!山也說水也說。注意大會秩序。
黃河本來還沒到發(fā)言時間,搶說了,心里有點愧,沉默了。
輪到群山系代表發(fā)言,大家只能稍微醞釀,推土石山出來發(fā)言。土石山說:“我說的簡練些,人類無節(jié)制,亂開采,亂砍樹,亂吃野食,這樣一來,好多獸類就得挪窩。連鉆在洞里的蝙蝠都有了生命危險,可是人類停不下手啊……嗨,還是由苦大怨深的蝙蝠說吧。”
蝙蝠不失時機地呈上了控訴書,冰山老大低頭一看,嗬,入眼第一行是最近蝙蝠背上罪名覺得冤。抬頭一看,蝙蝠已經(jīng)站在臺上?!白鹁吹母魑慌c會者,來,評評理!我們不攪擾人類,選擇終年人煙罕至,又少有其它動物來侵擾的深山陰暗又潮濕的山洞穴居,千種病毒我一身承攬,可是人類偏偏要享口福,我們被迫“傳”病毒……不敢否認,我小小的身體攜帶很多致命病毒,可是不要動我,病毒就不會迸濺。人類不是也講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嗎?病毒傳播出去我們也無法再收回來,就算這次疫情平息,之后還會有卷土重來的風險。非典疫情就是果子貍動了我們,人類又動了果子貍,17年過去了,人類非但不吸取教訓,吃野味的陋習更重了,能怨我們嗎?
我們冤??!冤死了。我躲在深山洞里,招誰惹誰啦?都怪吃貨們下賤。眼下,所有輿論槍口一致對著我,說新型冠狀病毒是我的孽業(yè),我知道一旦將我身體上的千種病毒傳布開來,就會來勢兇猛,這不,地球人各國的疫情防控,正處于最吃緊的關(guān)鍵階段。人類踏破了禁線,就算是老天爺再次給人類敲響的警鐘了?!彬鹨豢跉庹f了這么多。
大家再也按捺不住,又開始群情激憤,議事殿吵得嗡嗡嗡的。冰山老大用手勢壓了又壓,還是堵不住大家的調(diào)舌:
“都怪人類貪吃野味,導致病毒跨物種傳播!聽說沒,最近一冷鮮店查出7000余只野生動物死尸,鳥尸堆積如山現(xiàn)場觸目驚心就算我是毒害人類的一等罪犯,可是它們是無辜的,對不對?”
“SARS疫情的出現(xiàn),讓很多人對野生動物傳播傳染病的問題有了清醒的認識,就怕時間一長,人類卷土重來?!薄皠e往自己身上攬罪孽,美國大兵去年帶來的病毒,正在澄清源頭。美國的細菌研究所秘密還沒揭開……”冰山老大對著喊冤的蝙蝠說。
這話使會議一下進入冷靜,大家都盼找到這個始作俑者的家伙,還蝙蝠的清白。
冰山老二打破沉默說,“我們還是回到氣候回暖這個問題上來,我擔心冰山所有兄弟“坐不穩(wěn)”,一旦屁股翹起就會沖毀所有城市,到那時我們比蝙蝠還要冤。這個鍋我們不背!”
大家茫然的看著他:“不背還能怎地?人類清醒了才能挽救世界!”
冰山老大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古動物劍齒虎、猛犸象、巨貘等均已因冰川的侵襲而滅絕,惟有以食竹為主的珍稀動物大熊貓,因隱退山谷而遺存下來。過著與世無爭的隱居生活。最近也告急瀕危。金絲猴,褐馬雞,揚子鱷黑頸鶴藏羚羊,長江奇獸白鰭豚華南虎少之又少。有的已經(jīng)滅絕,像中國的新疆虎就是在20世紀初滅絕的。
“老大,實在聽不下去了!現(xiàn)在我們來討論要不要滅絕地球?”火山直性子突然提出這個問題。
冰山老大反問:“我們和人類是不是息息相關(guān)?”“告訴我,相互尊重是不是我們大自然的美德?”開始時誰也不回答。后來有了回應,說:“是的!”
“我們向來是不是遵循自然規(guī)律?”“是的。”“那么火山兄弟就不該提出這么個荒唐的問題!”
火山被內(nèi)心的火氣燒的臉紅,嘟囔了一句:“要不,為什么人們說水火不容,你們——哼!人類不尊重我們,就任我們倒霉?唉!”它知道自己再肆虐,也拗不過冰山,無奈也嘆氣。
“我們是不是還有很強的責任心?”眾人不約而同肯定:“這當然沒說的。至今達50億~70億年的地球史了?!薄澳敲礆缌怂麄?,我們有什么好處?”連火山都震驚,沉默不語。
世界十大名山榜單之首,被稱為“雪的故鄉(xiāng)”的喜馬拉雅山脈,它的主峰是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瑪峰海拔高達8844.43米。也沒火山那氣沖沖的態(tài)勢,它很謙虛,“老大,我們是不是該各自表達自己對人類的意愿?”冰山老大點頭,是的這次會議就是要建立目標和愿景、溝通和宣傳愿景、請大家都參與進來。
“那我先來!”喜馬拉雅山鄭重簽字:不同意滅絕人類!簽完拿眼看著“萬山之祖”昆侖山,說:“你不是世界名山的代表嗎?請簽意愿?!薄叭f山之祖”昆侖山把它所代表的安第斯山脈,阿爾卑斯山,岡底斯山脈簽上了。接著一貫愛好和平的中國天山,代表黃山、五臺山、峨嵋山、九華山、東西南北中岳山,以及韶山.......鄭重簽上不同意滅絕人類幾個字”?;鹕搅涝谝贿呑膊皇钦疽膊皇?。
冰山會長扭頭問誰還有異議?
有著鳥中“東方寶石”之稱稀珍動物朱鹮,此時代表被日本皇室視為圣鳥頭海雕,美國國鳥白頭海雕,被稱為“上帝之鳥英國國鳥紅胸鴝,新西蘭獨有的鳥類幾維鳥,初時聽了冰山老大講話還在愣愣地消化,我們鳥類不能生存主要是環(huán)境惡劣,怎么還有全球氣候回暖,冰山要融化一說?不可信,我們沒有看到冰山要融化啊?!?br />
海鷗有禮貌的遞上了尋找合適的遷徙地;特邀代表企鵝始終噘著嘴,心里一萬個不愿“遷徙”新地。不愿意背井離鄉(xiāng),故土難離是根深蒂固,很難改變的。
水流發(fā)言了半天,有的還完全沒明白,水大了不好嗎?我們黃土高原還怕干涸呢,有眾多的冰山伙伴前行夠威武,夠雄壯........
土地動植物堅決反對:“冰川融化我們?nèi)谎退?,你就高興了?”
冰山老大看看又要炒成一鍋粥,趕忙拿出一大堆的研究數(shù)據(jù)和研究報告來,更直接,更震撼地說:“不是某個動物瀕臨滅絕,某條水流斷流的問題,是氣候回暖地球受不了要翻個了,想想它嘆口氣我們就受不了如果它翻個兒呢?,我說的是警惕熱能危機!聽清了沒?所以我說禍害人類不是辦法,滅絕人類更不道德!輕微懲罰他還行。我們要拯救地球!拯救地球!拯救地球!大家不要因一己私利,事不關(guān)己,地球毀了我們?nèi)珰Я耍?br />
大家討論了足足一個星期,一個比較完善的決議形成。”
火山提議:火山和地震小打小鬧讓人類警覺,冰山老大首肯。
河流要尋找可遷徙的正確目標,逐漸適應了遷徙的變革,上了決議,
鳥類做特使,傳播信息不斷的宣傳,讓人類理解并加入到這場保衛(wèi)自己家園的自衛(wèi)戰(zhàn)中來。
剛開始得知“冰山融化”的時候,企鵝們是“震驚的”,“驚慌的”讓它們遷徙。很多企鵝開始不安起來。一直持有反對和拒絕的態(tài)度。
當會長一再闡述企鵝的“家”不再是一座冰山,而是“你所愛待的地方”?!皩砥簌Z們面臨的是一個不斷變化的世界,最后他們安心了也算一條決議。
冰川王開始總結(jié):“建立緊迫感非常重要,這可不是杞人憂天啊。忽視了就要遭滅頂之災!假如人類警覺后,來個黑科技,冰山不再融化,世界一切安然豈不更好?”
我們不能和人類相互甩鍋和推諉,覺得這很不爽。但是人類不改悔繼續(xù)作孽,沒有受到實質(zhì)性的懲罰是不會汲取教訓的。所以我同意了火山和地震的提交的懲罰方案,小打小鬧的教訓也有必要。包括:斷電、塌方、地裂,這種教訓可以讓人類直接發(fā)現(xiàn)面臨的風險和漏洞,讓其愛護地球愛護家園珍視生命。當然,這些都是主動的創(chuàng)造“危機”的方式。其實現(xiàn)實中,不用創(chuàng)造就有一堆的“問題”等待人類去解決。
大家七嘴八舌的提了很多方案,就等人類認識這一重要的決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