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時間的故事(散文)
一直想寫一點關于時間的東西,但是每一次都沒有達到預期目標,要不簡短成了小詩,要不無從下手!總結一下就是人到中年(所謂中年,也才20多歲,按照目前平均死亡年齡推算,還屬于青春期)變懶,變得不思考,變得想過且過!
很想回憶!回憶過去的點滴。但是煩躁的夏日會讓你早早步入老年,腦袋里一片混沌,沒有了記憶的印痕。每當抓起點熟悉的記憶亦或者一件熟悉的物件時,腦海里總會浮現(xiàn)出一些關于過去的事。但,你苦思冥想之后,還是一無所得。感覺所有的東西都沒有經(jīng)歷過,現(xiàn)在跟朋友們聊起關于年齡的問題,總會不假思索地爆出:“90歲—20多歲的軀體,90歲的心?!睆倪@而言,確實是老了!已是老人,記憶退化不就是老年癡呆的癥狀之一嗎!
難得今天回光返照,突然想起來那么一點點關于過去的信息,但是都模糊了,在拼湊間好像又缺失了,真正讓我能記住的只有痛,不是那種痛徹心扉,但會讓你瞬間凝固,無法動彈,所值得慶幸的是,所處時刻是清晨,要不就夢靨了。
所謂的痛,可能就是母子連心吧!現(xiàn)在只能模糊的記起,年初,一個晴朗的日子里,也不知多久沒有回去過春節(jié)的我,在親友群里相互祝福著,因為夜班的緣故,我獨自進入夢鄉(xiāng),這場景里,總是毛骨悚然,我徹底進入了夢靨,好不容易掙扎出來,手機里全是親人的未接來電?;負苓^去接通,那邊沒有回答,只是一陣嘈雜過后,有了一句“你媽從樓上摔落!”……時間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腦袋一片空白,總想著我該干嘛,嘴里不停叨叨,還是同事提醒一下,才驚醒過來。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的我,呆立著!最后蹦出來的是我該回家。找到領導,說明情況,請假回家?;丶业倪@一路上,現(xiàn)在一點記憶也沒有,好像憑空消逝!也或許那時有了特殊功能,亦或者是穿越了時空,瞬間就到了病床邊,看著被凝固血塊掩蓋的母親。這場景從未想過會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但它真實出現(xiàn)時,顯得自己是那么麻木不仁,這一刻終于體會到魯迅先生在刻畫人物時,為啥會那么那么犀利!因為經(jīng)歷過太多刻骨銘心后,所有的一切都會深深地刻畫在骨子里,不用再去刻意描摹。為啥音樂家能說出“只有受過傷的手指,才能彈出世間絕唱”亦是如此吧!
都說刻骨銘心的記憶,在人的一生中出現(xiàn)那么一次就該絕別了!可我的生活跟理想家的理想一樣,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就出現(xiàn)了你無法想象的畫面。俗話說“越不想要的,總會第一時間到來;越想得到的,總是不會如期而至”。幾年前的一幕,再次在我的生命中重演,只是主人翁改換了角色,場景布置毫無差異。
30天的記憶,對于步入老年的我雖然已有些模糊,但還是能回想個大概,只是時間點往后轉移一點,其他依舊如故。這一年我仍舊沒有回家過春節(jié),其實已經(jīng)記不起有多少個日夜未曾回過家,陪過父母。這一次撥通我電話的人是母親,是因為擔心我的緣故吧。母親沒有直接說出原因,而是再三追問后才說“你爸從樓上摔落,現(xiàn)在在醫(yī)院”!這事情對于我來說已經(jīng)沒有那么驚奇了,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是才摔下來沒有好嗎?過了半晌,才回轉過來,這次是爸爸,我看著黃昏的地平線,傻傻地笑著……
等我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周以后,并不是我這次離家有多遠,現(xiàn)在的交通便利情況國內(nèi)再遠也只需幾個小時,而是我已經(jīng)老了,都說“姜還是老的辣”,這時候的我也得學會盤算啊,要做出點符合我老年人身份的事情!通過我精心盤算,這一次我沒有看到那么血腥的畫面,只看到略顯蒼老的父親,看到父親在見到我時勉強露出的笑顏。這笑顏下暴露出的是兒子的不孝,這也許是抱怨,亦或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屑!但我的世界里卻是精心盤算的“喜悅”!
跟朋友訴說時間的故事,說了很多,最后朋友總會問我你的時間呢?其實我也時刻在問自己,你的時間呢?這時候總會在心里默默地回答自己:“我的時間都給了大山?!贝笊绞嵌嗝吹挠H密??!已經(jīng)超越愛情、父母親情。這時候才會想起“落紅本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但是作為高情商動物,怎么會在時間的世界里輸給了“落紅”!歸根結底還是“老了”,人情世故已不是老人所追求的哲理,轉而感嘆花開葉落,為樹枯草干而悲!勾起的是山胸之廣達為何住我不住他,江河之寬敞為何渡他不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