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打火機(小說)
因我不會抽煙,再加上,電飯鍋,電磁爐,現(xiàn)在就連煤氣灶都裝上了電磁,所以,打火機在我家里的用處就非常少了。我家預備打火機主要是為了招待,來我家做客的那些會抽煙的客人。因客人不多,一支打火機能用很長時間。
因使用裝有電磁的煤氣灶時,是因為我不會操作換電磁的技術,在從新?lián)Q電磁的時侯得求人操作。像我這樣的單身老人,最怕的就是麻煩人,凡是遇到要麻煩人的時候,讓我非常打怵。所以,又撿起了多年前的老辦法,還是采用打火機點火。因家里有現(xiàn)成的打火機,讓打火機一使兩用,因少了求人的麻煩,讓我非常高興!年紀大了,大腦在逐漸衰退,讓接受新事物很慢,很多事自己又干不了啦!最高興的就是事少,最怕的就是麻煩人的時候多。所以,當煤氣灶上原有的電磁用完以后,我就開始用打火機點煤氣灶。剛開始用時我非常高興,自認為自己很聰明,讓打火機能夠一使多用,這是多么好的辦法呀!既節(jié)省了買電磁的花銷,又少了求人的麻煩,這也叫一舉多得呀!
人到老的時候,光陰就好是在閃電,越怕老,感覺時間像長了翅膀一樣,一眨眼的功夫就一天,過的飛快。當我還沉侵在自以為自己聰明,每當用打火機打開煤氣灶時的那種沾沾自喜的感覺,油然而生??蛇^了一段時間,卻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問題,買不長時間的打火機,還剩很多燃料呢,怎么就不愛著火了呢?還好,小區(qū)里的小賣部離我家很近,下樓走不到三五分鐘的工夫就到了!在這個物資十分豐富的時代,你就不愁花錢,只要你有錢,就很少有買不到的東西。因店主是個勤勞會做買賣的主,不到一百平米的小賣部,日常的生活用品也算是應有盡有。
能有三十歲出頭,長相俊俏,打扮時尚的老板娘,臉上露著甜甜的笑,我剛走到門口,還沒等我去開門呢,她從里面早早地就把門給我打開了!兩只眼睛笑成了兩個月牙,臉蛋上還出現(xiàn)了兩個淺淺的小酒窩。不用再看別的了,就這張笑臉,就讓我感到非常的舒服。只聽她甜甜的叫了我一聲大姨,完了就問我要用什么東西?一聽我說要買打火機,快步灑脫的走向北面的一個旮旯處,放打火機的地方,拿了一支打火機遞給我。我說:“買倆吧,省著總往你這跑?!?br />
她還是甜甜的笑著說:“我就愛和大姨嘮嗑,沒事時,你多到我家來做。”說完還順手給我拿了一個小板凳讓我坐會。完事又夸了我一通,說我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總那么干凈利落,不嗝眼,會說話還和人,與一般人不一樣。
這人那誰都愛聽好聽的,特別是優(yōu)點逐漸在減少,缺點和招人煩的地方逐漸在增多的上了歲數(shù)的人,被她這么一夸,讓我感到非常的高興,一下子我又多買了好幾樣東西。家里的精鹽還有半袋呢,可我又買了一袋。雞精花椒面都不缺,可我又一樣來一包。紅糖白糖各來一斤。從來都不喂狗香腸的我,在想不起來還要買什么的時候,順手給小狗又買了一只火腿腸。她這一夸連小狗都借光了,要不是被老板娘夸高興了,我才舍不得呢!
聽說這個老板娘是外地山區(qū)里的人,與愛人是同村,又是同學關系,自由戀愛,搞對象時,因父母嫌男方家窮,給不起彩禮,又買不起嫁妝,高低不同意。當父母又讓她相看另一個對象時,女孩與男孩就私奔了。最開始時,小兩口靠打工生活,租房住,奮斗了幾年,交夠了首付款,靠房貸,小兩口買下了六十多平米的房子。聽說去年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女孩懷孕后,就盤下了我們小區(qū)的小賣部,現(xiàn)在是連在家?guī)Ш⒆?,再做買賣,男方在外搞裝修。聽說小伙非常硬干,現(xiàn)在是成手瓦匠,又是半個木匠,在外邊包活搞裝修。因活計干的好,人又實惠,找他干活的人很多,這些年賺了不少錢,房貸都提前還完了,生活一天比一天好。
女孩非常會做買賣,原來的店主,因踏板還摳收,不會辦事,買賣經營的不好,實在經營不了啦,才盤給她。她原來是跟著丈夫干裝修的,生孩子干不了啦,才開始做買賣。小賣部到她手后,買米買面,她騎著電動車往客戶家里給送。天寒地凍和下雨陰天,有的老人出門不方便,給她去個電話東西就送到。特別是對那些獨居老人,更是有求必應。
平時,她還招一幫閑老太太,閑老頭,不是玩撲克,打麻將,再不就是聊天嘮閑嗑。夏天支個遮陽傘,在外邊放兩張桌子讓他們玩。冬天把貨架緊湊一些,騰出點地方,讓他們在屋里玩。
她為老人們創(chuàng)造了一個快樂的空間,也得到了老人們的回報,一些老太太在她出門時,主動幫她帶孩子,照顧生意。她總說:“現(xiàn)在遍地都是錢,就看你干不干?兩種人好活,一,高科技人才能賺大錢。二,硬干的人能賺錢。咱沒有能耐賺大錢,就踏踏實實賺小錢。只要硬干,勤勤懇懇,也會過上好日子的。”
現(xiàn)在是老齡社會,沒事的老人很多,她把小區(qū)里很多老人都聚到一起,有地方呆,有共同語言,還有孩子這個“大玩具,”讓老人開心,在她這老頭老太太們其樂無窮。
從這件事讓我想起了那些老頭老太太們?yōu)槭裁促I保健品上癮?人老了,與年輕人在認知與行為方面存在著很大的差異,因觀點的不一樣,造成交流溝通的缺乏,讓老年人感到孤獨和失落,甚至有種被社會遺棄的感覺。才讓那些行騙的人鉆了空隙。騙子們用甜言蜜語和對老人們無微不至的關懷,讓老人感到溫暖與舒服,所以,才放松了警戒,愿意與他們靠攏,最后上當受騙。
就拿我這次買東西來說,明知道這是老板娘哄我高興是她做生意的手段,受益的還是老板娘??晌揖褪菒勐?,聽了就高興,一高興就愿意多買點東西,買了滿滿一方便帶才離開。
以前,一年有一兩支打火機就夠使了,因用量不大,也沒去研究它有什們毛病。至從點煤氣灶用打火機以后,原有的使用到不著火了,就用第二支,等第二只使用到不著火后,就用第三支,都是燃料燒到三分之二左右就打不著火了。
傷失勞動能力后,什么都要精打細算的我,對打火機的快速消耗,不但讓我心痛,還撼動了我已經老化并遲鈍的神經,我到處打聽是不是現(xiàn)在的打火機都這么不耐用?會抽煙的年輕人我問了好幾個,都說:“不著火了就扔,剩沒剩燃料也沒在意呀!”
一天,我與對門米樂的奶奶正在院里閑聊,遇到了三號樓的胖子二強從小賣部出來。因為他家與我家多少粘點親戚關系,我從來不把他當外人。還沒等二強走到跟前呢,就問二強:“二強啊,現(xiàn)在的打火機怎么這么不禁使喚呢?機油沒用了呢,就打不著火了!”
膀大腰圓一身贅肉的二強,一只手拎著啤酒,一只手夾著煙卷,挺著個大肚子,走一步大肚皮跳一下,好像伴奏似的。褲腰帶在肚子下邊,再往下一點屁股就露出來了!咋巴咋巴的從小賣部那邊走來。一邊走一邊吞云吐霧。一聽我問打火機的事,嬉皮笑臉的嘲笑我說:“哎呀大姨,塊八毛的玩應,多大點事呀!點不著了就扔唄!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精打細算,還給誰省???”
這時候,五號樓的老徐頭從我們跟前路過,聽到我與二強的說話,老徐頭接茬說:“是,很多打火機都是,還有不少燃料呢就不著火了,這是質量問題。捻和燃料匹配的不合理,捻燒沒了燃料還有三分之一呢!心疼也沒辦法,現(xiàn)在的打火機大部分都這樣。反正商家也不吃虧,扔得越多,他們賺的也越多。不是貴重的東西,老百姓也還能承受得了,以至于打火機質量的好壞,壽命的長短,就沒人在意了!”
老徐頭說這些話時,我的對門米樂的奶奶不愛聽了!歷來愛直來直去的她,用眼睛瞪了老徐頭一下后說:“你說話我怎么這么不愛聽呢,打火機雖小,但家家都用,全國得多少家呀!你扔點他扔點,全國得扔多少燃料???那可都是經過多少道工序生產出來的成品那!白白浪費了不算,還污染了環(huán)境?!?br />
老徐頭看米樂奶奶嗆白他,也不讓份了,老徐頭說:“你能管了哇,你說話也就我與她聽聽,能管了的地方不管,你的話就當沒說……”
我看他倆越說越多,很怕因為這么一點小事掰臉,只好拉著米樂奶奶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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