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鳳凰古城(散文)
鳳凰古城坐落于湖南湘西自治州的西南,相傳天方國神鳥“菲民克司”滿五百歲后,集香木自焚,復(fù)從死灰中復(fù)生,鮮美異常,不再死。此鳥即中國百鳥之王鳳凰也。鳳凰古城西南有一山,酷似展翅而飛的鳳凰,故而得名。
小時候從書本上得知鳳凰古城的美,不僅在于絲絲如煙的細雨,古樸的青石板路,美麗的吊腳樓,還在于那神秘而又充滿傳奇色彩的湘西之謎,和江南婉約的女子……
在我小小的心里,悄悄地埋下了一粒種子:此生,一定要親眼目睹鳳凰古城的美景;走一走那濕漉漉的青石板路,在絲絲煙雨中感受那采蓮女子的嫵媚,還有那頭頂油紙傘、漫步于煙雨長廊中江南女子的柔橈輕曼。
三月,終于有了去湘西的機會,想起那誘惑力極大的湘西之謎,撲朔迷離的趕尸隊,還有那凄美的中蠱傳說,無不讓我心情激動。一入古城,眼前便呈現(xiàn)出一副美麗的畫卷。碧水藍天,水天相映,亭臺樓閣,錯落有致。一條清澈蜿蜒的沱江將鳳凰古城分為南北兩側(cè)。一座座吊腳樓矗立于沱江兩岸,依山傍水,有的立于岸邊的淺水中,有的立足于懸崖之變邊,美觀別致,經(jīng)久耐用。我們無不驚嘆于苗族祖先的聰明才智。江面上有數(shù)十座橋梁橫跨南北,有古樸的石橋,有漂亮的木橋,還有那結(jié)實的鐵板橋,形態(tài)各異,高低不等。吊腳樓上掛滿了紅色的燈籠,真是一副漂亮的水墨畫卷。江面上漂浮著幾葉小舟,有的是苗族同胞打魚的小船,有的是游客觀光旅游的游船,遠望去,猶如片片浮葉自由地漂浮在水面上。還有一些當(dāng)?shù)氐陌傩?,不怕冰冷的江水,勇敢地在水中暢游。午后的斜陽照在碧綠的沱江上,波光粼粼,兩岸的古建筑倒映在水中,時隱時現(xiàn)。畫中有人,人在畫中,仿佛置身于美麗的海市蜃樓中。這種美,絕不亞于詩仙筆下的瀛洲。
走在古樸的石板路上,不由得讓人想起詩人筆下的江南;想起文人筆下的江南故事。正如韋莊筆下的“人人都說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苗族的阿妹身著特有的名族服飾,鮮艷靚麗,色彩奪目,那精美的銀項圈配在阿妹白皙的蝤蠐上,正所謂“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讓人不舍移開視線。這時,如果哪位男子對著阿妹大膽地唱出情歌,苗族阿妹一定用那甜美的歌喉回復(fù)你。你極有可能留下來做苗家阿妹的女婿。真是江南多麗人,美者顏如玉。苗家的阿婆雖然年事已高,但不乏干練,拿著自己親手做的工藝品叫賣,有漂亮的雞毛腱子;鮮花做成的頭飾……花樣繁多,惹人眼目,怎能忍心不去購買幾件。
城不在大,有人則名。城東頭有朱镕基總理親筆題詞的“鳳凰城”石碑。還有著名的湘西文人沈從文的故居,我真想想看看沈老是如何寫出那傳奇的湘西之謎以及那八年之久的千古之戀的,可惜的是當(dāng)時由于各種原因未能如愿以償。
夜晚的古城,更是燈火闌珊,美麗非凡。加上天公作美,下起了絲絲如煙的細雨,有人說,江南的雨是輕盈淡雅的,是充滿靈性的。的確,像牛毛,像花針,似煙似霧,似幻似夢,密密斜斜,輕輕地打濕了我單薄的衣衫,生怕驚擾了我這個外來客。走在古樸的青石板路上,此刻,才能把到江南的美體會的更徹底些。放眼望去,整個古城籠罩在裊裊的煙霧里,有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有一種入心的纏綿,有一種古典的優(yōu)雅,美的讓人心動。正合了那首"江南雨,風(fēng)送滿長川,碧瓦樓閣,飄灑正瀟然。"吊腳樓上所有的燈籠全亮了,紅紅的倒映在水中,星星點點,猶如仙境一般。沿著江邊石階而行,各種小吃目不暇接,叫聲不絕,我一向喜歡獨行,挑了一家靠江西頭的茶樓坐下,苗家阿妹熱情地迎了過來,"好大姐,您喝點什么?"
有龍井么?
"有的,我們這里有上好的龍井,有當(dāng)?shù)禺a(chǎn)的新鮮的鐵觀音,還有……,"阿妹流利的說道。
給我來一杯龍井吧!
"好的,"阿妹說。
頃刻工夫,一杯熱氣騰騰的龍井茶已放在了眼前??粗U裊升起的茶霧,杯中漂浮不定的茶葉,,思緒萬千,一個人,在這初黑的夜,坐在陌生的一隅,聽著沿著古老的琉璃瓦滴落而下的平平仄仄的雨聲;喝著自己最喜歡的龍井,也別有一番孤獨的美。人生如茶,飄忽不定,有時濃烈,有時淡到極致,最美的無不在于其過程。喝一口,慢慢入喉,滋潤心扉,任香氣肆意我的每一個細胞,驅(qū)趕走了一天的疲勞。我仿佛也融入了這美麗的小城之中,也仿佛成了這苗族人民中的一份子。記得有人說過,愛上一座城,是因為城里住著某個喜歡的人,也許只為城里的一道風(fēng)景,或許是一座熟悉的老宅。而我呢,只是為了心中那一份執(zhí)念,那一份深深地江南情結(jié)。這就是我久違的江南嗎?這就是我魂牽夢繞的湘西?有那讓人羨慕的曠世奇戀,還有那個苦命的翠翠……
"大姐,還要不要加茶。"
哦,不用了,謝謝!
已經(jīng)夜里十一點了,起身回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