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野征文 霜葉紅于二月花】血染嫩水,英魂永駐——嫩江人民的反清斗爭(散文)
塞外風雪掩映群山,滔滔嫩水堅冰下澎湃。一股瑟瑟的北風在零下40度嚴寒下不屈的吹拂著東北大地。寒冬搖弋,人心蒼然……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斗爭,這是千古不變之永恒真理,而嫩江人民天生具有反壓迫,反侵略的脊梁和英勇不屈,自強不息精神。
1,遷奴起義
清嘉慶十八年(1813年初),遷奴(亦稱遷犯),即在官莊或旗人家里為奴的流人(流放的人)。齊齊哈爾,布特哈,墨爾根三地共有遷奴6000余人,其中齊齊合爾4000余人,墨爾根400余人,這些人備受當?shù)胤饨ㄙF族,官府的壓榨盤剝,實在忍無可忍,不時地向清廷統(tǒng)治者發(fā)起反抗。墨爾根回民流人韓自有,馬伏龍,漢族流人石方山等三人,為擺脫清廷奴役統(tǒng)治,獲得自由平等。他們準備在摩爾根,布哈特等地遷奴中,秘密結(jié)交流放同伴。集聚力量,向流人鋪面索取錢款籌備武裝器戒,等待時機發(fā)動起義。清政府鑒于齊齊哈爾、布特哈,墨爾根流人過于集中難于駕馭統(tǒng)治,決定把這些流人發(fā)放到新疆。這時,流人們心里明白調(diào)撥新疆將被殺頭,在當?shù)匾搽y幸免,怎樣都是難逃一死。韓自有等人聯(lián)絡四十多流人定于正月十五入夜起事,彼此相互傳言,不如血拼一場或許有個生路。于是,以遷奴劉三剃頭鋪為集合地點,以三聲炮竹為號,頭裹白紙為記,開列姓名,一切準備就緒。不料,事有千般籌措,未免終有一疏,在發(fā)動起義前一天,遷奴內(nèi)部不堅定分子向官府告密。墨爾根副都統(tǒng)衙門大小官員張皇失措,率領城內(nèi)外全部兵馬浩浩蕩蕩趕往現(xiàn)場鎮(zhèn)壓。起義遷奴正從四面八方,紛紛趕往集合地點,人還沒有聚齊,只聽見喊殺聲震天而起,他們心里頓時明白事起有因。起義首領韓自有,馬伏龍,石方山見清兵圍剿互相傳遞手勢,大喝一聲,“窮友們,事已至此,不如我們就此殺進衙門,推倒副都統(tǒng),咱哥們兒也做他幾天縣衙。起義隊伍一呼百應,群起反抗,紛紛揮動大刀長矛,摔舞流星沖向清軍隊伍,很快,清軍前鋒被砍死,并且殺死清軍多人。眼看清軍戰(zhàn)斗力在減弱,而就在這時,副都統(tǒng)親自指揮,重新調(diào)整隊伍,全力圍剿起義隊伍。戰(zhàn)斗更加激烈,起義者前赴后續(xù)英勇奮力抵抗,眼看著起義隊伍的活力被壓制,加之事出倉卒,眾寡懸殊,起義隊伍難以敵眾。戰(zhàn)斗先后持續(xù)一天時間,38名起義遷奴被清軍無情捕殺,壯烈犧牲。鮮血染紅了滔滔嫩水,尸骨如山陳恒嫩水江畔。
少數(shù)人乘月夜混亂逃脫,夜黑風高,路途坎坷難行,他們在趕往齊齊合爾途中被鋪,韓自有,馬伏龍,石方山起義人等全部犧牲。
悠悠百載,白駒過隙,多少風濤浪涌,多少雪雨交替,墨爾根遷奴暴動,雖然規(guī)模不大,被清政府扼殺在搖籃中,最后以失敗告終。但是,他們的鮮血沒有白流,他們不屈不撓英勇反抗精神在墨爾根大地流傳,他們以生命為代價地起義開辟了嫩江人民反清斗爭的先河,功不可沒。這次事件令清政府十分驚慌,他們先后采取了許多政治管理制衡措施。但是,洶涌的人民反抗壓迫奴役的斗爭卻此起彼伏。半個世紀后,嫩江各地人民地反清斗爭洪波涌起,向清王朝展開了激烈的斗爭。
2,抗繳地捐
宣統(tǒng)元年二月(1909年),抗繳地稅,不領小照,圍鬧官府公堂案。(據(jù)墨爾根副都統(tǒng)壽慶咨呈內(nèi)開哈不氣各屯抗繳地捐不領小照,糾眾歐官一案)。欽差大臣頭品頂代陸軍部尚書銜都查院御史總督,于二月二十七日束裝就道,裝作客商,細心查訪,街頭巷議,農(nóng)田商戶,剃頭棚,飯館到處偵探印證。墨爾根大荒災年,民眾饑寒交迫,民不聊生,度日萬難,朝廷不但不體恤民眾疾苦,反而增加人、馬、房三稅。學費每響440文,房費每響950文,兼小照費50文,更有高等學堂費156文,官府屢屢催繳刻不容緩。哈布氣屯長眼看著屯民們生計艱難,憤慨難當,于是,傳世民眾,集聚300余人于二月二十八日入城,要求豁免雜稅,減輕人民負擔,以求得生存。壽慶都護升堂問案,不予答復,而且要杖責屯長。300余眾豈容官府施威,闖入公堂搶出屯長。壽慶副都護取出佩刀對眾人威脅,并且揮刀砍下一人發(fā)辮,逮捕五人,眾人一見更加氣氛異常,不斷高呼口號,要求免稅,求得生存。并且揚言要到省里控訴。壽慶見無法控制局面,下令釋放了五人。這樣,屯長帶領三百人團結(jié)一心,抗爭到底,終于取得了抗捐斗爭的勝利。
3,抗納地價斗爭
民國六年(1917年),墨爾根地價捐稅不斷高漲,窮苦的農(nóng)民生活艱難,辛辛苦苦一年下來,不僅分文不剩,還要倒找地主官家錢糧。不屈的嫩江人民要生存,要生活,可是,這樣下去希望渺茫。村民們憤慨難當,掀起了全縣性的抗納地價捐稅斗爭。其中以老萊河屯,達翰爾民族最為突出。該屯張七郎,是家長,他不僅能代表自己家,還能代表全屯,他一腔正義凌然。郭金子是鄂倫春人,郭金子當時已經(jīng)五十來歲,還有一位老母親,母子二人相依為命,平常就是不畏強暴,好打報不平,家境貧寒。他們二人一拍即合,組織起全屯37戶500多人進行斗爭,并且每戶選出一名代表到縣公署請愿,得到了各鄉(xiāng)民眾的強烈支持??h公署面對如此強烈的呼聲積重難返,只好讓步。這次抗地價捐稅斗爭又一次取得了勝利,狠狠打擊了封建地主官僚階級。
民國十八年(1929年),庫莫屯副屯長姚喜林在屯民的支持下帶頭抗捐,屯民們紛紛站在屯長一邊,收稅員面對憤怒的民眾無可奈何,只好空手而歸。當時的清政府內(nèi)憂外患,對于積怨深重的民眾束手無策,只好不了了之。由此,反清反滿斗爭如雨后春筍,洪波滾滾勢不可擋。
站在歷史的潮頭,回眸嫩江人民走過的歷程,撿拾嫩水浪花洶涌,許多心酸,許多憤懣,許多感慨與激情,英雄的人民不可欺!滾滾嫩水一路咆哮向前,威威興安松濤高歌塞外民眾的英雄壯舉,幽幽黑土鑄就白山黑水的魂魄!滋潤東北漢子博大堅強的胸懷??唇癯?,改革開放,經(jīng)濟領先,大豆之城,東北糧倉,人民群眾當家做主人,嫩江大地芝麻開花,更上千萬重?。ù宋囊罁?jù)縣志和民間口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