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韻】蘋果飄香(散文)
立冬時節(jié),周末,清風徐徐,盡管是陽光正午,龍湖濕地還是感覺格外的冷。一排排,一行行,金黃金黃色的銀杏樹,沐浴在這短暫的冬日暖陽里,蔚藍的天空下,閃著耀眼的金色,不時地散落幾片黃金葉,飄飄悠悠,鋪滿了一地,金黃金黃的……“
“親,閉上眼睛”
“干嘛?”
“不許問,把雙手伸過來,不許睜開!”
“好吧,還那么神秘干嘛???”我感覺到雙手忽地一沉,一陣涼意襲上指尖。
“可以睜開眼睛了?!?br />
“哇!”捧在雙手的是一個透亮鮮紅的大蘋果,蘋果收下了,幾毛錢一個而已,一向不喜歡接受別人禮物的我,這次破例了。
日漸西斜,寒意加襲,和他分別后,一向不屑于過什么外國節(jié)日的我,隨手就把蘋果丟在了愛車的副駕上。周一,上班點臨近,急匆匆地打開車門,一陣清香撲鼻而來,那是一陣蘋果的飄香,也許是我剛剛鉆出鋼筋混凝土的原因,頓時覺得一身的清透,忽然念起他的好來……我想,不管是他昨天所說的平安夜,還是他送我的大蘋果,都是寄予那份心中的美好,難怪他囑咐我把蘋果放在車里,一個細膩而細心的男人,現(xiàn)在的我才明白這“即可保平安,又可香熏愛車”的深意。
看著這又大又紅又俊俏的大蘋果,我禁不住浮想聯(lián)翩,那一道道鮮紅的大條紋,像那秋日的層林盡染,映紅的遍山紅葉。像那羞澀的少女的笑臉,紅暈暈,水靈靈,又像那幼童的臉頰,紅樸樸,鮮嫩嫩,讓你忍不住想親上一下??粗r紅的大蘋果,再一次感覺到了他的好,我把大蘋果輕輕地捧在手心,仿佛就像捧著一顆冬日紅彤彤的暖陽,透過這溫暖的陽光,我似乎看了他一顆炙熱的心……我輕輕地把它放在前擋風玻璃前,??!這是一副絕美的精湛的工筆畫,擋風玻璃下平整的土地色的內飾平臺,靜靜地立著那個透紅的蘋果,忽然之間發(fā)現(xiàn)它的美,虞翻宅里起秋風,翠葉玲瓏剪未工,錯認如花枝上艷,不知莢子綴猩紅。它與前擋風玻璃呈現(xiàn)的藍天白云,相互映襯著,透過蘋果的飄香,仿佛看到了他那張溫情似蘋果的臉龐;我微閉著雙眼,似乎在享受著它散發(fā)出的陣陣清香,此時此刻又覺得他好像就陪伴在我的身邊。從此以后,那個有著濃郁香氣和愛心的大蘋果每天陪伴我穿梭于單位與家的兩點之間。每天上下班時,打開車門,散發(fā)著陣陣清香的蘋果味溢滿整個車廂,沁人心扉,自然而然……我靜靜地酣暢,陶醉于其中,更像是他無言而有愛的問候,伴隨我度過整個寒冬,溫暖而愜意……
后來,也正是從他送我大蘋果的那個時候起,我便有了在車內擺放蘋果的喜好,于是愛車便有了蘋果的飄香,寒來暑往,秋收冬藏,蘋果飄香,溫暖了自己,滋潤著心田,也愈發(fā)地思念著他。當我坐進車里,時常浸韻著那份飄香,當我坐進車里,映入眼簾的依然是透紅的蘋果,依然是那副靜美的工筆畫。打開音響,縈繞耳際的那首“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我要謝謝你,因為有你,愛常在心底……”剎那間思緒便飄向了—龍湖濕地,一次次我們愜意的地方……
人生的過往好似一場夢讓人回味,展開了,又收起來,又時?;匚吨捉?,時而又把它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在某個夜深人靜時候,靜靜地想起,又輕輕地放下,獨享那份美好,那份期盼,那份無言的蘋果飄香。在后來,因工作關系,他調離了本市,還好,送蘋果時,他沒說調走……蘋果飄香,飄來的也許是那份期許,我知道,那個蘋果是我迄今為止收到的最大又最好的一個。又一個周末,冬至時節(jié),天氣也異常的寒冷,濕氣飛向車窗,薄薄的,蒙蒙的一層霧,附在車窗上,我輕輕地呼喊并伸出手指在車窗上寫下你的名字“郝平國”“你在哪兒?”,空曠的龍湖濕地好像也在回應,“在哪兒?在哪兒?在哪兒?……”
天依舊那么的寒冷,沒有見到陽光,周遭一片寂寥……而如今,天各一方,愿你一切安好,也許是彼此在牽掛,也許彼此在祝福,盡管你沒有聯(lián)系我,但我依然記得彼此的彼此,依然記得層林盡染,鮮紅通透,飄香的蘋果。這是我收到的最大最好的一個大蘋果。余生也許在也不會收不到這樣透紅飄香的蘋果了?!拔沂菕煸谀阈念^的月,你是嫦娥,我是吳剛”“你是游在我心海的魚,水鱟無聲,如影隨形”“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歲月無聲,心心相通。在濕地送蘋果時的對話仿佛就在耳邊回響……不會忘記,
初冬的那月那日,在龍湖濕地,在金黃金黃銀杏林下,站在金黃金黃的地毯上,心地細膩的他,送給我一個又紅又大的蘋果,那是一顆祝福讓我一生沐浴飄香的平安果!也許,有一天,當我知道他的消息,我會用他對我的方式對他,讓他也閉上眼睛,不許睜開,伸出雙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