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fēng)】戴嵩畫牛(雜文·清風(fēng)書苑月刊投稿)
戴嵩畫牛(小故事)
古時候,在蜀地四川有一個姓杜的處士,他非常的喜歡書畫。被他當(dāng)成珍寶來珍藏的畫數(shù)以百來計算。
其中有一幅是唐代畫家戴嵩所畫的斗牛圖,他尤其喜歡。用非常漂亮的美玉作為畫的畫軸,還用非常華美的錦緞匣子裝著,以表示珍貴。一天,天氣很好,他便把自己珍藏的書畫拿出來曬。有一個放牛的牧童路過時看見了那幅斗牛圖,拍手大笑說:“這畫的是斗牛嗎?這畫的那是斗牛??!牛斗力時力是集中在牛角上,牛尾巴應(yīng)該夾在兩腿之間,可現(xiàn)在這斗牛圖上的牛卻是翹著尾巴在斗,實(shí)在是荒謬啊!”
姓杜的處士聽了之后,笑了,認(rèn)為牧童說的話是對的。古人說:“耕作應(yīng)當(dāng)問男奴,紡織應(yīng)當(dāng)問婢女?!边@是不可改變的真理啊。
這個故事其實(shí)也告訴我們:生活才是創(chuàng)作的源泉,違背了生活的真實(shí),也就失去了作品的藝術(shù)價值。
改編自宋蘇軾的《東坡志林》的《戴嵩畫?!芬晃?br />
2009年9月2日于全州
《管寧割席》賞析:
《管寧割席》是《世說新語》里比較有名的一個篇目,成語割席斷交也出自這則小故事。在這則筆記體小故事里,編者通過對相同的幾件事中兩個人不同的態(tài)度與行為,通過對比的手法,傳神而形象的表現(xiàn)刻畫出了兩個人不同的心性與氣節(jié),雖筆墨不多,卻精煉而準(zhǔn)確,可謂“世說體”小說的典范。
像在這個篇目里,對于在菜園里鋤地而無意中挖到的一小塊金子,管寧的態(tài)度是視若無物,完全不予理會;而華歆卻是過去把金子撿了起來,然后又扔了出去。小小的幾個行為,卻表現(xiàn)出了兩個人完全不同的本性和人生追求。管寧是追求名士的氣節(jié)和聲名,對意外而得的財物完全排斥與拒絕,而華歆則更現(xiàn)實(shí),追求的或許是一種實(shí)用主義。所以,對于意外而得的財物有些眷戀與不舍,但或許是礙于名士的修為和聲名,又放棄了已抓到了手上的錢財。在二人同在一席上讀書時,對于經(jīng)過門前的達(dá)官貴人那華麗熱鬧的車馬,管寧是充耳不聞,讀書如故;而華歆卻忍不住跑出去看。由此可見,對于權(quán)利、功名,管寧并不看重,他追求的是一個人至高的學(xué)識和不為名利所動的人的骨氣,華歆相較而言,則心性更為浮躁,在內(nèi)心上仍有些對名利、富貴的向往和喜愛。
這則小故事雖敘事不多,但卻通過比襯把兩個人的心性完全的展現(xiàn)在了讀者面前,最后,管寧割席而不愿再與華歆同坐一席,也表現(xiàn)出了管寧的高傲與對友情友誼的挑剔和慎重。
在這個編目里,編者文字的巧妙就巧妙在編者并沒有把筆墨放在對管寧、華歆兩人品行的評述上,來直接告訴讀者某某品行怎樣怎樣,而是用了白描記事,用文字直接記錄兩人行為的寫作手法來讓讀者通過閱讀自己去對兩人的品行進(jìn)行判斷,因而,也更為生動、傳神。這其實(shí)也正是《世說新語》的魅力所在,有人曾評價說:《世說新語》“記言則玄遠(yuǎn)冷俊,記行則高簡瑰奇”。由此可見一斑。
華歆(157年——232年)與管寧(158年——241年)都是漢末三國時候的人,華歆后成為三國時期曹魏政權(quán)里的重臣,而管寧則一生都不曾致仕,以隱士名于一時。雖然在《世說新語》管寧割席這則小故事中華歆似乎是以一副并不太好的形象出現(xiàn)在讀者面前,但事實(shí)上,歷史上的華歆所獲得的正面評價卻要多得多。在正史記載中,華歆甚有清名,如《三國志·華歆傳》記載:華歆做高唐史時,“議論持平,語不毀人?!彼鋈卧フ绿貢r“為政清凈不煩,吏民感愛之?!倍度龂尽返淖髡哧悏鄹u價他說:“華歆清純德素,誠一時之俊偉?!钡谛≌f《三國演義》及一些歷史戲劇中,卻對華歆評價較低,因他曾參與了漢禪位于魏的這個改朝換代的重大政治事件而將他刻畫成為了一個奸佞小人。
從總體來看,華歆應(yīng)是一個有治世之才干且有一定胸襟和氣度的人臣。像雖然與他同一師門的管寧曾與他割席斷交,但他并沒有因此而記恨管寧,反而在他為曹魏重臣時曾多次舉薦管寧,甚至還曾稱病想將自己太尉一職讓與管寧。如若是一個胸襟狹窄,寸步不讓的人則很難想象他會有這樣的行為。即便是《世說新語》里,后也有一些篇目對華歆做了較為正面的肯定和評價。所以,對于一些歷史上的人物,我們在讀了一些故事后,也不可過于武斷的就給出了結(jié)論,而要全面的來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