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炮壘山的古石墻(散文)
在河池大化百里畫廊風景區(qū)里,有一座騰訊地圖標注的炮壘山。由于形象一面迎風飄揚的旗幟,當?shù)匾灿兴追Q叫“旗山”。這座叫炮壘山有一條沿著幾百米長山脊壘筑且有幾百年歷史的古石墻。
越過王秀河那條水泥橋,從大化電廠驅車過水岸公園的碧水灣酒店,再沿河往情人灣方向到板江三合小學,不過三里有余。步行穿過“荷塘清水淺肥魚,閣樓紅墻映嬌顏”的村落小徑,就到了炮壘山腳下。仰頭一望,只見“參天大樹纏古藤,飛鳥翔翅鳴春枝?!毖刂閸绮黄降纳降郎仙?,大約五百米左右就來到山坳口。
到了坳口,但見林木陰森,荊棘錯搭。雜草從生中依山而建蜿蜒的石墻,呈“Ⅴ”形向山上延伸。石墻是干砌的,但部分歷經(jīng)風雨依然穩(wěn)固。
到了坳口還有穿過山弄的小路,小路是可以通達到隴萬養(yǎng)殖場。那里是一個由大化電站庫區(qū)淹沒而形成的小水庫,大概有幾千平方米。水面如鏡,清澈見底。周圍青山、天上藍天白云倒映成趣。
一路斬草除荊,移石開路,艱難地沿著石墻根,走到最高峰處一座叫牛脖仁的山頂。此時一陣清風飄爽,爬山所有的苦累早已消失,滿山花香沁人心脾。在牛脖仁,居高臨下,可以窮目“聚散虛空去復還”的翻騰云海、欣賞“盡銷云霧照乾坤”的噴薄日出,飽覽“遠近高低各不同”的群峰競翠、俯視“一條玉帶束龍腰”的蜿蜒達吽,還有更多大自然那激動人心的美侖美奐!
巍峨山巔的石墻,宛如一條巨龍,在那翠色蒼茫的山脊上騰飛。在匪患戰(zhàn)亂的年代,發(fā)揮了抵御土匪,保衛(wèi)村民的作用。據(jù)村里的老人講,以前一鬧土匪,得到消息的村民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兒,上山躲避,整個村屯老老少少的人都躲到石墻后面的一個大石山洞中。青壯年的村民則手持鳥槍,長矛大刀,守衛(wèi)在石墻內側,并通過了望口向山下的村中觀察敵情。等到匪徒散去,村民才下山返回家中,繼續(xù)生產(chǎn)與生活。
聽著村里老人的表述,我仿佛又回到那個狼煙四起的年代,看見了勤勞勇敢的祖輩們,為了抗擊匪患,為了安居樂業(yè),個個赤膊上陣,在那炮壘山上,揮汗如雨,扛的扛,抬的抬,一塊接一塊地把笨重的石頭壘筑起來……
如今,由于年代的久遠,且長年失修,山脊高處的石墻歷經(jīng)風雨摧殘早已倒塌下來,只剩下山坳口那幾十米石墻則比較完好,但它已是勾藤蔓延、青苔長滿,形同一條掙扎在蒼茫歲月里的古老石龍,在滿是荊棘叢生的荒野中求生。
這次清明上山掃墓,我又見到了這條斑駁的石墻。石墻依舊,只是又多了樹木飛落下來的一層層黃葉。顯然,當年歷經(jīng)匪患戰(zhàn)火的古石墻,已經(jīng)被遺忘在角落里,如今不再那么重要了。坳口上原先開有的石門,被人為撬開也不復存在,決開的坳口那七零八落的石塊像一道慘烈的傷口,變成了上山人畜的通道。它在紛紛揚揚充滿幽怨的春雨中,無聲地躺在黃葉枯枝的塵埃下喘息。我凝視著古墻,不禁感概萬千。
炮壘山的古墻,或許若干年后,參天的樹木會把它覆蓋,它將被屏蔽在人們的冷落中;或許不遠將來,它會遇到識珠慧眼,對古墻重新修復。倚靠著百里畫廊景區(qū)的近水樓臺,供人觀賞,讓這個歷史文化得以重見天日并再?輝煌,發(fā)揮它應有的旅游價值,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