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桃花塢里桃花香(散文)
“桃花春色暖先開,明媚誰人不看來?!毖巯?,正值陽春三月桃花盛開的季節(jié)。午后,陽光明媚溫和,天藍(lán)云白風(fēng)清,我陪著家人帶著孫子,駕車前往淮安桃花塢,去領(lǐng)略春光美景,感受一下桃花盛開的景象。
車子行駛在黃河路高架上,時速80公里,沒有紅綠燈的阻隔,約十分鐘的行程就抵達(dá)淮安西的西安路旁桃花塢的正門口。門口道路上下兩層,上層車輛南北飛奔。地面一層的道路上游人東西往來穿梭,車輛不得不減速慢行。門口的道路兩旁擺滿了攤位,一個挨著一個全是小吃,各式燒烤的、油炸的、熱煮的、涼拌的,琳瑯滿目。叫賣聲、說笑聲、汽笛聲此起彼伏,噪雜喧鬧。攤位前多半是年輕的少男少女,還有似桃花一樣俊俏艷麗孩子們,人頭攢動,熙熙攘攘,一派歡騰。這讓我想起了去年的這個時候,因疫情的緣故,人們還不得不居家隔離,那時又豈敢奢望戶外聚眾游玩。眼下真的今非昔比,那忙碌的一片,歡騰的場景,還有伴著燒烤的裊裊煙火彌漫在半空中的香氣四處飄逸,更給園內(nèi)盛開的桃花增添了濃郁的芳香氣息。停下車,我抱著孫子穿過斑馬線,和家人隨著人流摩肩接踵地魚貫進(jìn)入桃花塢的園林。
“滿樹和嬌爛漫紅,萬枝丹彩灼春融?!边M(jìn)入園內(nèi),滿目桃花,枝枝爛漫,團(tuán)團(tuán)錦簇,宛如片片粉紅的霞,又似朵朵飄浮的云,風(fēng)情韻致之美,簡直叫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此刻,忽然想起蘇軾曾寫過《桃花》“爭開不待葉”的詩句。果真不假,桃樹是先開花后長葉的,眼前盡是不帶半片綠葉的錦簇花團(tuán)。由于是第一次帶著孫子來這里,頑皮可愛的孫子仿佛一下子進(jìn)入到了伊甸園,那歡喜快樂新奇的神情盡都寫在他的臉上。他無所顧忌的在人群中瘋狂地奔跑亂竄,樂此不疲??紤]到游人較多,擔(dān)心走失,我們顧不上他的耍賴掙脫,不得不彎下身子攙著他那稚嫩的小手或干脆抱在懷中,隨著人流漫步在灼灼其華的桃園小徑上。
不一會兒,我們來到了園內(nèi)寬敞的桃仙廣場,漢白玉的窈窕仙子雕塑立于廣場中央??粗矍耙粋€個頑皮可愛,天真無邪的孩子們,心里在想著他們不正如桃仙天使一般嗎?穿過廣場,掩隱在古樹濃蔭下的古樸里茶座,顯得特別的古樸雅致。這是一座木制的古色古香的人字小木屋,木屋坐落在鋪滿古色木板的基座上,屋外排列的茶座桌椅可供游人在這里喝一喝茶,稍作歇一歇腳。如此,人們疲憊的身心既可得已休閑放松,又覺得浪漫而富于情趣,這里確實(shí)是個不錯的棲息處所。心想,如果哪一天,約上三兩朋友來這里喝茶聊天,聽鳥鳴和唱,嗅四溢花香,觀鄉(xiāng)野草木,避開喧囂噪雜的鬧市,靜閑時光,慢度生活,那該是真的來到了陶淵明筆下的現(xiàn)實(shí)桃花源呢。
沿著幽黑的柏油路繼續(xù)前行,要越過一座棧橋,我們立于橋上向西眺望,潭水碧波蕩漾,岸上喬木高聳,權(quán)木叢生,綠柳成蔭,柔枝搖曳,樹影婆娑,桃花間夾其中,分外妖嬈。兩岸景觀倒印潭面,恰是一幅靈動的水墨畫。潭岸亂石堆積,臨水四周鋪有木板棧道,游人順道漫步,無不輕松而愉悅。不遠(yuǎn)處的深坳坡體上,傾瀉而下的人工瀑布嘩嘩流淌,伴有大型音樂水車發(fā)出的叮叮咚咚的聲響不絕于耳,使得這一深潭更顯幽深寂靜,怡魂悅魄,讓人仿佛覺得一下子來到了人間仙境。
過了棧橋,爬上緩坡,哇,又是一片姹紫嫣紅的桃林。一塊“賞花勝境”的碑石立于眼前,人們紛紛在此等候拍照留影。我們置身桃園,穿行于桃林之中,任由日光灑落,春風(fēng)沐浴,甚是愜意。遠(yuǎn)眺,花海茫茫,游人掩隱其中靈動閃忽,恍惚天女撒花似的。近瞧,桃花千姿百態(tài),有的簇?fù)碇傁嗯?,她們面色紅潤,像搽過胭脂似的;有的則高傲地獨(dú)占一枝,好像刻意向游人炫耀自己的美艷;還有的正含苞欲放,只待春風(fēng)一吹,便會片片妖嬈。那甜蜜,那嬌羞,那喜悅,正掛在枝枝梢梢,迷人眼目,醉人心田。滿園的游人,嘻笑著、行走著、拍攝著,他們盡情地穿行于片片花海之中,忘我的陶醉在這芬芳誘人的花香里。
夕陽西下,桃花依舊一臉燦爛,游人仍是不愿離去。有的徜徉在桃園彎曲的小道上,左顧著,右盼著,微笑著,吮吸著,生怕遺漏了這一季花開的每一株縷縷芳香;有的穿梭于枝枝蔓蔓的桃樹間,從簇?fù)碇姆奂t花朵間探出紅潤羞澀的臉來在拍照;有的鉆進(jìn)桃林深處,整一整衣領(lǐng),理一理秀發(fā),擺出一副嬌羞嫵媚的姿態(tài)正十分投入地在自拍呢。她們并不介意身旁的陌生人在駐足觀看,全然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在盡情玩樂著??瓷先ニ齻儌€個神采奕奕,臉上無不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們不停地?cái)[弄著手機(jī),想借這一抹艷麗的桃花來裝點(diǎn)一下愛美的自己,她們不愿錯過這一美妙的春天,想把這一季的美景瞬間定格,以成為生命中的最美記憶。
此刻,我忽然想起了朱自清先生的《春》來:桃樹、杏樹、梨樹,你不讓我,我不讓你,都開滿了花趕趟兒似的……是啊,這些人工栽培的知名的花木樹草,還有生長在溝河渠旁的那些不知名的野花雜木,現(xiàn)在都已次第開放,它們正在裝點(diǎn)著大地,給世界帶來多姿多彩,給生活帶來勃勃生機(jī)。雖然,其中它們有的艷麗妖嬈,芬芳馥郁;有的素潔雅致,清幽淡泊。但是,在我想來,它們都一樣的是花,都一樣的美麗。我想著走著,走著瞧著,心里好像突然明白了人們之所以借一片春光閑情出來踏青賞花,心里充滿著的其實(shí)是對春天的一種期盼和渴望,是對大自然的一種親近和熱愛,是對美的一種追求和向往。此刻的人們不僅僅是在賞花,同時也是在尋找一份心情,尋找一種感覺,尋找天地間的大美啊。
桃花灼灼,花香縈懷。至此,我的整個興致也便高漲起來,心情也隨之越發(fā)的明媚而歡快。
202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