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橋的歌聲(散文)
“水深橋梁絕,中道正斐回”(曹操·苦寒行)。《辭源》曰:“橋,架在水上連接兩岸的建筑物”,“橋”集漢字音、形、義于一身,義從“木”,音從“夭”,形從“高”,原本是一種高大的樹(參天喬木),因為夠高大,砍下來就夠放在河面,可以連著兩邊岸,即獨木橋,這是最古老、最原始的橋。有古書云“水絕于路,故設(shè)橋而連之”。
水生橋,橋連路,水、橋、路就如同“三胞胎”兄弟,不離不棄,造福人類。橋,不是沒有生命的冷冰冰的建筑物,它承載著人類發(fā)展的歷史,體現(xiàn)著勞動人民的智慧,力學、美學的和諧統(tǒng)一,給人以美感。自古迄今騷人墨客以橋寄情,以橋言志者比比皆是,美文、佳韻、名畫層出不窮。因為橋傳承著中華之文明,彰顯著民族之精神。
橋,一部珍藏著民族藝術(shù)的經(jīng)典?!按祻噩庴销Q未還,小橋流水碧潺潺。”一座橋就是一幅騰圖,就是一首歌。童年,我從爺爺?shù)摹芭@煽椗钡墓适轮械谝淮沃榔呦Α谤o橋”?!跋铲o橋成催鳳駕,天為歡遲,乞與初涼夜”。在幼稚的腦海里無數(shù)靈異的喜鵲在萬里銀河上架起一座浩瀚如虹、充滿傳奇色彩的“橋”,七彩繽紛、神奇瑰麗的橋啊,那就是我幼小心靈對橋的印象。上了中學,從課本中知道了“趙州橋”。建于隋朝大業(yè)元年。橫跨洨水南北兩岸,承載1400年歷史。它是中華民族的建筑文化史冊中的一顆瑰寶,是中華民族智慧結(jié)晶,是中華文明的標志之一?!摆w州橋來魯班修,玉石欄桿圣人留,張果老騎驢橋上走,柴王爺推車軋了一道溝?!边@首民間小調(diào),膾炙人口,歷久彌新,凸現(xiàn)了趙州橋的魅力,為趙州橋披上了一層神秘的禪衣,增添了深厚的夢幻般色彩。
我的記憶中,七十年代初,汨羅江上只有一條鐵路橋,如今,從長樂到楚塘,已是“七子登科”,貫通南北,造福鄉(xiāng)梓。今天,我們走進屈子文化公園,在充滿生態(tài)文化活力的公園里,在煙波蕩漾的湖面上又見兩座拱形橋,飛架東西,呼應南北。遠望如虹,近賞若月,我們不得說設(shè)設(shè)者的在對藝術(shù)的追求中是付出了匠心的。每每站在橋頭,極目四周,綠樹成蔭,棧橋蜿轉(zhuǎn),道路蓊茵,樓臺綽影,白鷺低翔,便有一番“波光柳色碧溟蒙,曲渚斜橋畫舸通”的意境。賞景之余,隨口吟出“玉橋清波里,疑是瓊池仙”。南京長江大橋、杭州灣跨海大橋、港珠澳大橋這不得不感嘆共和國百年巨和標志性橋梁建筑的偉大成就,不得不對設(shè)計師和建設(shè)者們肅然起敬。
橋,傳承著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靶燎谧钍谴吒B,日日催人過小橋”一座橋就是一首詩,就是一個文化元素。
說起橋文化,“小娘橋”可是個范例。清末光緒年間,茅嶺沖出了一個大孝女名叫羅小嬌,嫁到張家做小娘,過門三月丈夫、公婆相繼離她而去,可憐羅小嬌孤苦伶仃,又正懷孕在身。她含悲飲淚將雙親葬在對面祖墳山上。她立誓要要代丈夫為公婆守墳盡孝,可這條河流擋住了去路。小嬌涉水過河,從不間斷,每天從山上帶回一塊青石鋪在河灘上。不久小嬌產(chǎn)下一子,但她沒有放棄守孝,背負嬰兒,懷抱青石,趟水鋪路。村民們?yōu)槠湫⑿乃袆?,紛紛獻石,在河上修了一座青石橋。為彰其孝道,便取名為“小娘橋”。這是一座“孝義橋”,它的內(nèi)涵憂傷而凄美。
水,切斷了希望;橋,連接著美好。在中華大地上每一座橋都有自己的靈魂,都有鮮為人知的故事,這些故事都承載著自己的品質(zhì),這種品質(zhì)就是中華美德。
橋,彰顯著一種民族之精神?!耙粯蝻w架南北,天塹變通途?!币蛔鶚蚓褪且蛔S碑。如瀘定橋、馬鞍橋,是當年紅軍戰(zhàn)斗過的英雄橋梁,留下了壯麗的革命故事,譜寫了中國共產(chǎn)黨的光輝史冊。歲月像過濾的篩網(wǎng),篩去記憶中的泥土,留下了閃光的金子。橋的品質(zhì)是承載踐踏,或行色匆匆,或飽受戰(zhàn)火創(chuàng)傷,歷歲月滄桑,看世間炎涼,堅強不屈,矢志不渝,如趙州橋、盧溝橋。還有鄉(xiāng)間小橋,它們甘于寂寞,敞開胸懷,不分寒暑,不分夜晝,把人們從彼岸迎來此岸,從此岸送往彼岸,走向山外,走向四方。它們的身上有數(shù)不清的車轍馬蹄,有長年風雨雪霜侵蝕的斑駁痕跡,堅忍不拔,默默奉獻。
青江河上有一座“三姊橋”,彰顯著人間大愛。民國五年一場山洪爆發(fā),將青江河一帶淹成汪洋。大水退出河上橋梁盡失,兩岸鄉(xiāng)民望河興嘆。有吳氏三姐妹大愛無疆,變賣全部家產(chǎn),攢集紋銀30兩,請工匠要在青江河上建一座大石橋。然,修橋工程浩大,30兩銀子,橋資不夠。吳氏三姐妹,決定沿門乞討,籌得修橋之資,沿途鄉(xiāng)民紛紛解囊。一年后,一座大石橋飛架青江河,才讓兩岸鄉(xiāng)親互通往來。人們?yōu)檎闷涔Φ?,取名為“三姊橋”?br />
今天,無論是鄉(xiāng)間小橋,還是通江達海的巨橋,在人們的心中都是通向小康社會的載體,是一道道現(xiàn)代化建設(shè)中的美麗風景,都是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幸福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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