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翅膀與凌亂(詩歌/外五首)
一、翅膀與凌亂
當我把你的影子
摁進一個人夜的空曠
愛,這個令人心悸又放不下的字眼
便兀自開始搖晃起來
相信很多
卻又否定很多
我在暗藏殺機的
矛與盾里深陷
二、逆流而上
逢著你之前
我是一顆挺拔的紅杉
打遇見你之后
我思想的海拔低了又低
曾一度低過了窗口的楊柳
屋后的梧桐
更低過了花壇里的小草
碌碌的螞蟻
歲月之水
帶走多少無畏的記憶
卻帶不走
卡在光陰里的那聲干咳
多少個獨自消瘦的夜
空虛吞咽著虛空
矛與盾的較量火光逬濺
烽煙四起
一束光繞過另一束光
一個影子繞過另一個影子
我劃著一艘烏篷船
逆流而上
那么多, 那么多的潮起潮落
那么多,那么多的隔岸觀火
那么多,那么多的翅膀與凌亂
全被你的盛開之美,淹沒
三、疑問
把所有的疑問
暫且,摁進發(fā)腐的身體
摁進一個心靈再也
無法觸及的角落
而后,我們騎馬
放羊……
學著喇嘛們
自顧地誦經(jīng)
而一團接一團的迷霧
猶如一個個
不知深淺的湖
清澈,渾濁,深邃
當一只只驚慌失措的鳥
撲棱棱從湖面掠過
緣何彈出的盡是
弦外之音
四、不安
這個極度煩躁的夜
燈光和月光混淆
讓我辨不清孰是孰非
重置一粒燈火
沿著來時的路,顯然
是回不去了
我急需逃離,重疊
急需一場
聲勢浩大的反思
而心跳和呼吸
若一只灰色的斑鳩
總在暗夜跳動著不安的音符
五、疑惑
找不到一根繩子
來丈量我思緒的海拔
所有的疑惑或唏噓
都將成為新的不知所措
一只蜘蛛
在我晝夜的交響里織網(wǎng)
在我臉上織網(wǎng)
在我眼眸中織網(wǎng)
它企圖網(wǎng)住的
不僅僅是我的眼
它欲網(wǎng)住
我整個的世界
六、為逝去的年華釀悼詞
是的,每一片云朵
都有著它自己的故事
每一縷風
都有著它自己的傷情
每一顆小草
都有著它自己的隱私
每一朵花開
都是為了日后的飄零
而我,活在陳詞濫調(diào)里
把所有的憂郁
鎖進你散出的芬芳
為逝去的年華釀悼詞
此時,正是此時
我手握迷離與悲壯
可嘆身邊無酒
只能,扶墻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