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有古樟的村莊,便擁有了詩意的歷史(賞析) ——讀彭文斌《贛地妖嬈》篇章《防里,以古樟作史記》一文感悟
那天,我在“我們需要怎樣的閱讀和寫作”微信群里,看到一則消息:今晚有空的,可以在19:20到縣文聯“文藝之家”來領取《贛地妖嬈》一書。此時已近19點了,我在群里回復道:我從一小住處散步過來,估計要25分鐘到,能拿到書嗎?群主彭主席回答:可以!于是,我欣然趕赴,散步當健身,一舉兩得。
《贛地妖嬈》一書是分宜籍作家彭文斌個人散文集。拿到新書,我習慣先瀏覽一下目錄,欲從中挑選自己喜歡或奪人眼球的篇章先睹為快。突然,眼神聚焦盯上倆字:防里!——啊,防里我的家鄉(xiāng)。文章的題目是《防里,以古樟作史記》毫無疑問,這是一篇寫我家鄉(xiāng)的文章,我迫不及待的翻到第151頁。當讀到第一段這句:“有古樟的村莊,便擁有了詩意的歷史”感覺就是文章的點晴之句。
是的,我的家鄉(xiāng)是個有古樟的村莊,因而,我的家鄉(xiāng)也便擁有了詩意的歷史。家鄉(xiāng)那片古樟林的確有故事:自東晉永和元年(公元345年)開基的古村,就沿用一古老習俗,村里每考中一個進士或舉人就要種一棵樟樹,建村一千多年來,防里村便有了那片古樟樹林。這些樟樹形態(tài)各異,巍峨參天,枝繁葉茂,遮天蔽日。它儼然是家鄉(xiāng)的一道美麗的風景,也成了家鄉(xiāng)一張靚麗的名片。樟樹與防里的子弟之間,或許有一種不可言傳的默契和承諾。清廉自守,為民辦事成為防里的家訓。千年長河里,歷朝歷代防里為官者競無一貪墨者。
一棵又一棵樟樹,枝葉在半空銜接、握手,唐樟、宋樟、元樟、明樟、清樟團聚在村口,呵護著防里。防里的古樟林有四百多棵,都是經過市縣林業(yè)部門普查登記存檔了,并給每棵古樟都編號掛了牌,標記樹齡及責任人。作者則把樹齡巧妙與朝代融合,這棵樟樹是唐人種下的,那棵樟樹是元人種下的,讓人似乎產生穿越感……腦海里幻影出身著唐裝宋服清衫之人,荷鋤施肥植幼樟苗的場景。
曾經我也寫過一篇散文:《家鄉(xiāng)的千年古樟》但我只是以局限的眼光去看古樟、誦古樟、贊古樟,而沒有升華古樟的內涵,挖掘古樟的文化精髓。作者彭文斌則以史為鑒,以樟為史,把防里千年歷史通過古樟作為村的史記,與古樟“對話”挖掘文化古村的民俗風情,人文歷史:“走過黃子澄求學防里意山書院的身影,防里的骨節(jié)深深植進了其靈魂,最終上演了建文帝一朝悲壯的史劇?!苯酉聛?,也讓作者想起了歐陽淑端,這位防里的女子與嚴嵩相濡以沫的情感被湮沒于是是非非的歷史公案里,有誰注意,在那個妻妾成群司空見慣的時代,嚴嵩竟然“從一而終”更令人震撼的是,在嚴嵩把持大明朝政時,防里學子無人攀附富貴,謹守著先祖的告誡。樟樹的清香,成為一種文字,紀錄著村莊(防里)的春夏秋冬。
千百年來,那片樟樹林依舊屹立村頭,像一本展開的書籍,每一片樹葉都載滿了文字……
防里的輝煌已成為了歷史,成為了文字的解說。作為新時期的防里人應該怎樣去繼承“耕讀傳家久,詩書繼世長”的仕氣與儒風,怎樣去發(fā)揚光大,作者在文章結束時寫道:“樟樹林綿延到了附近,那空中仿佛盛開一大片一大片的綠色云朵”,綠色云朵純屬隱喻。因為綠色就是希望,綠色就是代表新生一代,我們希望這片“綠色”在不久,將會長成一棵棵一片片挺拔偉岸的樟樹林……
彭文斌簡介: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鐵路作家協(xié)會理事、江西省作家協(xié)會理事、江西省散文學會副秘書長。曾獲全國第七屆、第八屆鐵路文學獎,第四屆中國徐霞客游記文學獎。已出版作品集多部,多篇(首)作品被轉載或入選文集。散文集《江右故園》被列為2016年“江西省文學創(chuàng)作重點扶持項目”,散文集《清風萬里》入選2017年“江西故事中國夢”江西文學重點扶持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