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母親的長壽花(散文)
一
長壽花,一個名副其實的花名,其花期長達5個多月。難怪人世間的人們將其當作長壽安康的生命象征。在時時刻刻交換著生生死死的人世間,母親喜歡種養(yǎng)長壽花。在母親心中,長壽花,自然有著她的一種情有獨鐘的期許,以致自己對生命不斷延續(xù)。
母親,年老體弱,近幾年已放棄了家庭的生活鎖事。她安心種養(yǎng)著陽臺上的那幾盤花:有月季,蘆薈,迎春花,鐵線蓮,長壽花,尤其獨鐘于長壽花。心中寧靜,歲月無憂?;ê?,人好,母親更好!
前年,溫州回家過年的小弟,送給母親一盤長壽花,愿母親吉祥、安康、長壽!母親把小弟這份孝心,根植于自己年邁心。因此,母親特別關照這盤長壽花。
母親的長壽花,葉片翠綠色,肉質(zhì)豐厚,簇擁成株,葉邊緣,帶有波浪狀,有光澤,像打過蠟似的,略帶點紅邊,終年常綠,四季如春色,簇擁向上,富有活力。這種向上的活力,似乎給母親煥發(fā)一種力量。她時常修修剪剪,時常松土澆水,也算是忙以樂乎。這也是一位極其普通母親的老有所為、老有所樂。
長壽花,在常年11月左右,長壽花的花莖,從簇擁的各個株叢中聳托而起。幾十個,幾十個小花苞,簇集而聚在花莖上,像似人們握著拳頭,對著藍天宣誓一樣,堅定有力、從容向上。立冬以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但長壽花的花莖,一天比一天高,一天比一天紅;花莖柱頭上的小花苞,一天比一天長大,一天比一天艷紅,簡直要紅到葉底下似的,直至小花苞絢麗綻放。多重小花瓣有序排放,紅紅火火,顯得艷麗祥和,寧靜吉祥。這一小小的一組風景,屬于長壽花,屬于母親的陽臺,屬于養(yǎng)花的母親。這是年邁母親唯一能欣賞得到的風景!它能讓母親怡然自樂,嫣然一笑。
二
母親的長壽花,不僅開花的花期長,而且生命力也極其強大。她修剪下的殘枝,丟在泥面上三兩月還活著。母親這一發(fā)現(xiàn),她又把修剪下的殘枝,重新再進行插植,以一化二,以一化三,以一化多。那插植長壽花的花盤,是就地取材的。它都是小妹送東西給父母吃的塑料快餐碗?,F(xiàn)在,母親將小弟的一盤長壽花,搖身一變,變成十幾盤的長壽花。開花時,亮麗一排。親戚過來看望她,無不被母親這一排長壽花所感動,贊嘆不絕!無不被母親這一排長壽花所動心,討要一番。母親不奢侈,只贈一盤,但她會告訴親戚們怎么怎么進行插植,講得津津樂道。
小妹,沒啥文化,僅讀小學三年級就輟學了。一方面,是小妹對讀書沒興趣;另一方面,也是農(nóng)村父母的重男輕女,不想讀書就不讓她讀,再說小妹很勤快,常幫父親做農(nóng)活。和平盛世,小妹的勤快,老板非常喜歡,非常看重,賺些錢不難,生活還過得寬裕,常來送東西給父母吃,比我孝順多。母親這一輩人,愛惜自己用過的一切東西,就是自己用過的塑料快餐碗也舍不得丟掉。這不,又省下了買花盆的錢啦。這些塑料快餐碗,給母親分植長壽花創(chuàng)造了有利的條件。
一舉多得,益處多多。配上長壽花,廢品變贈品,變觀賞品。這一盤盤的長壽花,增添母親不少生活情趣。這是年邁母親的一種心思,也是母親晚年的一種生活。
母親的長壽花,花莖枝頭,花團錦簇,多子多福,艷麗無比。詩云:
寒光冬雨笑枝頭,春暖花開正方遒。
多子人生多福祿,何知初夏亦風流。
母親的長壽花,俏不爭春,四季常綠;艷不動色,半年長紅。相親母親,相伴母親。人間煙火在,后繼有人傳?;ㄊ炯槿诵腋?。幸福吉祥,與母親息息相通。冬燦爛,春燦爛;晴燦爛,雨燦爛。幸福一生,多子多孫多福祿;吉祥相伴,伴山伴水伴滄桑。
長壽花,我母親的長壽花,年邁母親的長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