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金豬國里的故事(微小說)
蘇格拉底演說真理。李白裸露真理。
話說我居住在一所濱江城市,名叫西都市。西都市有一座山,名叫花果山?;ü缴嫌幸恢陿?,叫孫悟空樹,傳說是五千年前孫悟空下凡來到嘉陵江邊上山栽下的。不過,他看看不是西游記里的花果山,栽下后就飛身而去,因此,此樹(苗)長成一棵“侏儒”。后被過路學道的呂洞賓說成是“瓜皮樹”。但此樹根系卻發(fā)達,盤根錯節(jié),系網(wǎng)密布,幾乎抓爛了整塊玄武巖。其中一根樹根,穿石奪土,形成了一個石“褲”,又名石窟。后人為了美化,叫做凌云洞。洞口終日白云繚繞,藏風納雨,煞是勝景。洞額上懸了一道題詞:人間美洞。右聯(lián):藍天白云上帝。左聯(lián):公平公正陽光。不倫不類,惹得此地的陳狀元大怒,搬到新京縣去了。從此,此山文脈斷絕,永無歪詩爛詞面世。
但洞內(nèi)仙風織勝,修造有道。不知過了幾世幾劫,洞內(nèi)生長著一群小豬。但此豬豬肉不可食,其富含百萬毒素,似今日吞噬掉了美國英國之類的“鑫冠佬”,人食之即刻暴斃,故世人憎之若敵,畏之若虎。但世界偏狹,宇宙之大,毫無立錐之地,仍居其山下,山左,山右。這可樂壞了豬們。無人打攪,任其繁殖。此豬接種特別。雌雄兩豬一接吻或踩上了豬足即刻受孕,三天即可生下一窩小豬。每窩十頭。小豬生下即定型,永不長大。故洞內(nèi)豬兒們雖多,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絡(luò)繹不絕,但毫不擁擠。他們自封為“金豬國”。他們可謂百毒不攻之金身。
金豬國里每年都要舉行“選美”,奪得冠軍者稱為“豬王”。豬王是洞內(nèi)所有母豬的老公。即是說,洞內(nèi)所有的金豬金女均是豬王的血緣,因此,豬國堪稱太平世界。而豬王是怎么評選出來的?就是比賽豬睪丸誰大誰小,雖然在金豬國,此器毫無用武之地。無用之用,老子說道。僅是美化身體而已。在金豬國,幾乎是每天一選。一年三百六十七日,就選三百六十七次。
金豬國還有一件大事,就是要給每只豬確定等級,也就是說豬們要學非洲大陸上的鬣狗,制造一個等級社會,地位高的,可以不勞而食;地位低的,要終身勞作;地位高級者,退居二線還可享受副縣級待遇。等級的劃分就是“評定職稱”。豬王解釋說,職稱就是你獲得食物的標志,就是你終身的榮譽,用瘆(圣)人離呸閔說,職稱就是如你結(jié)婚生小豬一樣神圣而平凡,是豬們必須做的事。豬們個個歡呼雀躍,舉手贊成。于是,豬們制造了凌云山山石一樣厚的材料,準備了山下烏龍江水珠一樣多的表格,寫下了白鶴灣里麻雀一樣多的論文報給豬王。豬王哪里有空審核?成天對嘴型都忙不過來,踩豬足都忙不過來。那些材料全用來給小豬們做“尿布濕”。這氣得智人鶴翩翩不得不出面罵了幾句。鶴翩翩烏克蘭和(無可奈何)搖了搖頭,曰金豬國只是如此如此!
豬王說,給你們評個職稱很簡單(地位低的金豬們以為是要緊要命的事,哪知在國王那里卻是兒戲,或是皮影戲)。你們站成一列。脫下褲子。露出你們的屁眼。雖然你們的屁眼都是黑的。沒有一張豬屁眼是白的或紅的黃的。(金豬國崇尚黑色)。一要看屁眼圓不圓,二看腿毛多不多,三看臀部大不大。最重要的是,我喊吸氣,大家就要吸氣,氣沉丹田,然后呢,然后,大家要鼓足腹氣,猛地向身下蹲去,看誰,看誰,誰放出的“屁”大!“屁”響!“屁”臭!
那么!誰的職稱就是最高!
除了一只豬,就是站在豬王身邊的那頭。你看他喜笑顏開,就是春風得意,小人得志的樣子。你看他點頭哈腰,你看他溜須拍(豬)。其他的豬,臉上是凝固的冰塊。
豬國趣事多,無需我演說。山上有坡坡,山下有河河。有豬喊哎喲,有豬叫哥哥。萬豬一洞中,齊唱鈞天歌。
此中記敘多有雷同,如有雷同,切勿相較。誰又能自比豬呢?
時年四月二十三日枕中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