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朗朗乾坤婚姻計(隨筆)
疫情依舊彌漫在人世間沒有散去的意思,人們?yōu)榱松嫺髯悦γβ德抵?。宅在房子里,再拿出知名作家姜貽斌先生新版的小說集《婚姻大事》,卻發(fā)現這部作品不知不覺已經出版一年多時間了。這部小說集的開篇就是一個中篇小說《婚姻大事》,余下的也是16篇描述中國社會當代底層各類人物命運的作品?!盎橐觥睂τ谌藗兌裕侨松幸患卮蟮氖虑?,因為涉及到家族繁衍和傳承,在“家天下”的舊時代,有地位的人把婚姻禮儀文化推到了極致,至今依然有很大比例的“正規(guī)”婚姻禮儀流行著。姜貽斌先生的作品里面,沒有拘泥于禮儀文化層面的“婚姻”描述,而是描述了當代中國社會底層人物的婚姻生活一角,通過人物婚姻曲折,展現了底層人物的愛情思考、婚姻困惑、生存艱難以及其他生活哲學層面的東西。查查網頁,很少有《婚姻大事》方面的評述內容,也許作品的思考需要沉淀吧。
在《婚姻大事》這篇作品里面,作者描述了人物章之浩的曲折婚姻生活。因為境遇的改變,文化層次的差異等原因,章之浩前前后后經歷了四段正式婚姻和很多次相親相處的經歷,這種情況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當代社會變革環(huán)境下,人們婚姻方式的變化情況。
在傳統(tǒng)意義和絕大所述人們的生活里,婚姻是一個既定的穩(wěn)定模式,這個模式構筑了穩(wěn)定的社會構架;在主流文化里面,倡導嚴肅而穩(wěn)定的婚姻婚姻模式,這樣可以有力維系安定團結的社會大局??墒窃诘讓尤宋锏拿\里,往往因為各種因素,經常出現各種形式的婚姻變故。
底層人物的婚姻是艱難的,生存也是艱難的。人物章之浩因為生存條件的局限,第一段婚姻是在農村,和女主角相識不到十天就走了進去;結果因為境遇的改變和生活習慣的無法兼容,使得他花了八年時間才結束這段婚姻。如果從婚姻道義上來講,從較差的境遇走到較好的境遇,不舍棄原有的婚姻,是一種堅守患難與共情操的美德;可是人物章之浩是在雙方沒有任何過多接觸和了解的基礎上,因為偶然原因便迅速走進婚姻的;女主角的無法改變的家庭暴力法規(guī)意識淡薄,導致章之浩無法正常生活,讓他迫不得已逃離這段無比痛苦的婚姻。在特定時代里,這種痛苦豈止是來自女主角的家庭暴力呢?更多的是來自沒有選擇的余地罷。這種沒有選擇的痛苦,在舊的傳統(tǒng)婚姻里是絕大多數的,可是因為文化禮儀的規(guī)矩意識維系,居然讓人們在沒有選擇余地的痛苦煎熬中走過的很漫長的歷史時期,這是一個人類歷史的奇跡。
章之浩的第二段婚姻和第三段婚姻都比較短促,原因是雙方彼此溝通不夠。其中作者也順便敘述了時代變革的風潮,很多人因為改革下崗,失去穩(wěn)定的職業(yè),生活再次從零開始,其中各自艱辛難以言說。一個一無所有的下崗職員,到省城打拼已經很艱辛了,還要考慮婚姻大事,那就更加舉步維艱了。在描述人物的第四次婚姻之前,作者借機詳盡敘述了人物曲折的相親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把因為調動而相親、因為還債而相親等各類底層人物的婚姻思維展現得淋漓盡致。
在文學作品里面,愛情往往被刻畫成神圣而充滿浪漫的童話故事里的東西,可是在現實生活中,底層人物因為艱辛的生計,而不得不直接為生計考慮婚姻;根本談不上所謂的愛情。就是考慮婚姻也是因為滿足生計的需要,而把自己典當給一個毫無真正婚姻意義的程式里去。這種環(huán)境下的婚姻,幸福感當從哪里產生呢?
在生活的戲謔中往往有很多婚姻過程,被人們當做幽默的?頭,時不時拿來調笑一番。其實冷靜地想想,那些調笑的背后,哪一個婚姻過程不是讓人含淚的艱辛呢?如果不是環(huán)境的別無選擇的局限,又哪來那么多的含淚的笑料呢?
曾經有個真實的故事,一位經歷“文革”后的美術教師,藝術造詣極為精湛,畫出來的人物畫像和照片沒有什么差異,可是就是這么杰出的畫家,卻有一個極為讓人不可思議的婚姻:他的妻子是在農村下放的時候認識的一個有著間歇性精神病的女人,經常精神病發(fā)作的時候打罵這個老實巴交的畫家教師,還經常整夜整夜地罰他頂著點燃的蠟燭跪在床頭。就是這樣不可理喻的婚姻,卻沒有引起這位老實巴交的畫家教師離婚的欲望,他居然百般討好地委曲求全到生命的最后,據說是某次和朋友喝酒歸來不幸摔死了。從另一個層面上來說,這位美術教師是婚姻家庭堅守者的楷模,可是這種境遇下的局限,幸福感從哪里來呢?
作者在《婚姻大事》這篇小說的結局里,用喜劇的筆調為人物勾畫了一個美好的情節(jié),章之浩找到了有房有工作的第四任妻子,而且還有幽默的語言重現了他從前的某些生活方式,卻用人物思維模式的改變,給了人物喜劇的結局。從而引起了讀者對生活的哲學思考:生活需要寬容和換位思考。
生活是一門哲學。有的人在百般艱辛中卻活得逍遙自在,有的人在物質幸福糖衣的包裹下卻活得痛苦不堪;有的人單純執(zhí)著勞作直到老去,有的人窮極一生費經心機死不瞑目;有的人安詳平靜心滿意足,有的人不斷折騰欲望無盡卻始終竹籃打水一場空……其實,生活最簡單的理由,就是首先要活著,然后活著要健康,其次有一個和睦的環(huán)境,其他的東西都是可多可少,甚至可有可無的!
絕大多數人,思考的是人的個體生活;歷史長河中卻有很大一批人,思考著所有人的生活;藝術家用看似一角的故事,把某些人物的命運故事勾畫得活靈活現,其實這種典型化的故事不正是像關心所有人的生活的政治家、哲學家一樣,在思考著所有人的生活嗎?只是藝術家的思考方式是用故事構筑哲學!
人類命運共同體這個創(chuàng)新的概念很值得人們關注,其實每個人都是活在一個共同的環(huán)境下,應該為了共同的發(fā)展大計,多合作少算計。但是很多人卻一輩子活在算計當中,總是利字當頭,一切從個人私利出發(fā),把個人一切欲望放在處世的首位;人生過往留下的是真實的福及子孫的有益的東西,而不是追名逐利的欲望變成實物的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