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故園情話(散文)
一
重回校園,我淚眼蒙蒙。這是我多年以來最惦記的校園,其中還有一座特別的小園!
二
與小園的淵源,一開始就與你有關(guān)。因為你,和其他女生的到來,學(xué)校才叫我們這批男生打掃小園。
小園不太圓滿,它只有一棟小樓,一條道路,一株玫瑰,一座假山。當(dāng)然還有一些草木,特點就是稀疏。小園原本是學(xué)校單身老師們的宿舍,學(xué)校為老師們修了新樓,這里就成了一座廢園。而她活過來的真正原因我知道,是那天你的到來。
我那時,除了一身用不完的力氣,一無所有。老師的安排就若天意,我在這里不吝汗水,讓園子重?zé)ǔ瘹?,后來才知道,我的付出全是為了你——我印象最深的那株玫瑰。后來我才知道,這次遇見讓我成為了天下最富有的人!
三
似乎是冥冥之中的特意安排,我們相遇在園子的假山下,就在那株玫瑰旁邊。
柔順的短發(fā)、精致的五官、雪白的臉蛋、曼妙的身材……美麗的容顏讓你身邊的同伴黯然失色,你也代替了那株沒有開花的玫瑰。
你那清澈、靈動的一雙眼,如井深,里面仿佛藏著世間所有的無盡,讓我夜夜不瞇眼。
用盡所有的修辭,也無法形容你那一雙眼!除此之外,這世上沒有什么更讓我迷戀。
這雙眼,讓我將魂魄留在了小園!
一瞬間,我目瞪口呆,手中的掃帚“噗”地一聲落在了地面;
一瞬間,不太圓滿的小園因為你立刻變得豐富圓滿;
一瞬間,我的心成了你窗外的那座山,時時刻刻張望著你所居住的房間,惟愿真山變假山,那就是我!
花還沒開,你卻先在我的心中盛開!
四
我喜歡看你如一只燕子飛進(jìn)飛出那小園,我喜歡看你如一只蝴蝶在校園的路上來回翩躚。
我喜歡看你走進(jìn)教室時自若的神態(tài),我喜歡看你回答老師提問時神情的莊嚴(yán)。
我喜歡看你握筆書寫時靈巧的手指,我喜歡看你翻動書頁時柔軟的臂彎。
我喜歡看你嚴(yán)肅時眉頭的緊鎖,我喜歡看你輕松時半露的笑顏。
我最喜歡看你在操場上優(yōu)美的舞姿,我最喜歡看你那迷人的小嘴,一張一合都能把我的魂牽……
我最最喜歡的是你那清澈眼波的流轉(zhuǎn),盼望那里面的光停在我的身上不要移開。
我最最最……最渴望那里面有一滴水能沖過道道阻礙,從你的眼中進(jìn)入我的身體,滋潤我的心田——它已快為你而枯干!
五
我嫉妒你的學(xué)習(xí)用具能與你朝夕相伴,
我嫉妒你的生活用品能與你親密無間;
我厭惡擋住我視線的每一片磚瓦每一片樹葉,
我恨我不能變成那座山日日把玫瑰向你呈獻(xiàn);
我討厭每一個夜晚周而復(fù)始的循環(huán),
我討厭每一個假期殘酷無情的到來;
我多么希望神仙下凡來搬走橫亙于我們之間的大山,
我時刻夢想喜鵲飛來架橋,連通分隔我們的河灘!
……
……
六
你不知道,我每分每秒都在心里呼喚你的名字;
你不知道,我時時刻刻都在醞釀向你表白的字眼;
你不知道,我有多少個夜晚為你失眠;
你不知道,我有多少個夢見你的夢做在了白天;
你不知道,有多少次我守著假山盼著你的身影出現(xiàn),祈禱那株玫瑰開成“并蒂蓮”;
你不知道,有多少次我叫月亮不要笑我,希望它能替我向你表達(dá)心中的情感;
你不知道,我曾勇猛而起,不計后果,“啪”地一聲給過一張猥褻你的嘴一個巴掌;
你不知道,我曾在心里若干次把你和歷史上的女杰對比,每次都把第一頒給了你;
你不知道,我曾千次萬次在心里擬寫愛你的詩句,還修改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中的時間詞語。
……
不!你應(yīng)該知道,你不應(yīng)該不知道!
七
或許你知道,當(dāng)我們告別時,你將通訊地址寫給我時,我的心在那一刻的顫動?
或許你知道,我們才告別一天,我就急于給你寫信,寫那些只有我才懂的胡言亂語?
或許你知道,當(dāng)我的信一次次石沉大海,這情景令我變得多么憔悴?
或許你知道,當(dāng)我不得不承認(rèn)我們失聯(lián)的現(xiàn)實,我多么恨蒼天的無情?
或許你知道,在你告別校園、離開小園后我又多少次獨(dú)自來過這里?
或許你知道,我曾在心里對照那首著名的詩歌,重新排過生命、愛情、自由三者的重要?
或許你知道,有多少次我失魂落魄中差點輕生,最終還是沒有完全破滅的希望挽救了我的生命?
……
或許你不知道?或許你永遠(yuǎn)不知道?
八
我們相識于一個結(jié)果的季節(jié),我們本應(yīng)有一個好的結(jié)果,可是今天我只擁有你在我畢業(yè)紀(jì)念冊上的一個簽名;
我們相識于一個結(jié)果的季節(jié),我們也經(jīng)歷過玫瑰開花的時刻,但那些花那些果如今已成了過眼煙云;
我們相識于一個結(jié)果的季節(jié),我卻希望一切能從頭開始;要是一切能從頭開始,我愿重復(fù)又重復(f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我們相識于一個結(jié)果的季節(jié),最終我卻在自己的心里結(jié)了一個青澀的愛的苦果——當(dāng)我化成灰、化成煙時,也不能把你忘記。那時我將在天上看著你,看著那座小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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