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金筷子開紅旗回請金飯碗(散文)
金筷子開紅旗回請金飯碗
肖炎方
一年前,“希望在田野”邀我進了一個“老干部群”,全是60多、70多,在基層當過干部的,都是中國“三農(nóng)”功臣。聚會過一次,說的,講的,轉(zhuǎn)發(fā)的,全是紅色。其中一個胡遠坤單加了我,可能比較喜歡我稍微年輕吧。
主請“金”
前兩天,他微我,說在我附近。我趕快回說,請你到“金飯碗”里面坐好,我馬上就到;小碗菜,味道好極了,喝酒!
因為這些基層老干部,多半都從鄉(xiāng)下來,我住街上,要以主人公身份,盡地主之誼,主動熱情款待他們。
到了,看里面沒有,就站在門口用力揮手,發(fā)信號,尋找;因為只知道微信名字和頭像胡遠坤,卻并不認識他本人。
他在遠處揮手,表示,相呼應,像地下工作者接上了頭。他走攏來,長臉,瘦個,夾克秋裝,滿眼笑著,渾身洋溢著精神和精明。
可因為疫情,金飯碗關(guān)門。他說,走,換一家,我請你。我的心理習慣,如果他比較富有,我會心安理得;如果他不如我,我會吃得不安逸,甚至心疼。他說我太善良。我說往哪邊走?
開紅旗
他手里直射閃耀小紅點,打開小車門,車頭展著小紅旗,說請進。
我驚訝,紅旗轎車?我知道,在我心目中,紅旗一直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閱兵禮賓車,一直是國家領(lǐng)導人和國家重大活動的國事用車?!凹t旗”牌轎車從1958年誕生,就是一種強烈的責任和歷史的使命:“紅旗”是國家民族的象征,是精神信仰的象征,是紅色奮進的象征。
他說,和朋友談點小生意,有個空檔時間?!凹t旗”,20多萬,早就普為民用;有的是有錢任性,有的是“愛國情結(jié)”,有的是以為很高檔,有面子;現(xiàn)在,我們愛國,就要用國產(chǎn)貨,就要用民族品牌,就要用實際行動支持民族工業(yè)。我側(cè)身看他,他似乎一下子聳立起來,他微笑里洋溢著輕松智慧和風趣。
回請“金”
走了一會,我問,往哪里?他說進城;你請我吃“金飯碗”,我請你吃“金筷子”,一心換一心,一金換一金。哦哦,那家我吃過,行署旁邊。以前吃,因為幫朋友房子打掃衛(wèi)生,近,小,便宜,平民化。這次他一說,金筷子就有了搭配,價值,智慧;一時,同時,沾光,吃到兩“金”;過去是兩個地級市,現(xiàn)在是一市兩區(qū)。一市一餐吃兩“金”,真是吉人天相,吉星高照,吉祥如意。
首先是認知
前兩年,羅玉蘭曾首請我吃小碗菜。她是中專語文老師,丈夫開發(fā)一款新產(chǎn)品,成為一個小區(qū)首富,竟然也請吃小碗。我詫異,為謝她,專門作文,發(fā)人民網(wǎng)《羅玉蘭請吃小碗菜領(lǐng)時尚》??晌覍W她,請朋友吃小碗菜時,別人沒像我這么想,推辭,還背后譏笑,譏嘲我死尖、死小氣。胡遠坤卻欣然允諾,駕“紅旗”而來。看來,不在一個頻道上,很難同頻共振;看來,小碗飯菜新觀念,還須繼續(xù)引領(lǐng)。他顯示了當今時代氣息:現(xiàn)代社會、現(xiàn)代生活、現(xiàn)代人,缺少的,追求的,不是物質(zhì),而是精神和情趣;現(xiàn)代聚會,從來不缺飯菜檔次,而是情趣;吃的不只是飯菜檔次,而是交際層次。
關(guān)鍵是智慧
這種情況,換一個地方,幾乎所有一般,都會是就近,旁邊,或親朋好友熟人門面,層次格調(diào)不同罷了。哪會有他這種豐富對等聯(lián)想呢?他胡遠坤熱情應允,還順著的我的思路,呼應,繼續(xù),延續(xù),創(chuàng)造,找到最美匹配、最佳等量、最禮回敬。他是同性質(zhì)、同質(zhì)地、情趣轉(zhuǎn)移,而根本不是僅僅滿足于把肚子搞飽,把差事了完;他在追求品位,追求最低價位的最高品位。像他這樣靈光,智者樂水,像水一樣清透,流動,無形,隨緣;那時機、商機、契機、天機、機緣巧合,就時時有,處處有;就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運用自如了;難怪他退休多年,還在談小生意哩。
根本是人品
子夏是孔子弟子,評價孔子說:“望之儼然,即之也溫?!闭f明溫和、莊重,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欣賞一個人,始于顏值,敬于才華,合于性格,久于善良,終于人品。
胡遠坤不喝酒,倒了點水陪我,舉杯。一般餐館,大盤、大缽、單一,又吃不完,浪費。他這6小碗,葷、素、肉、魚、水下、山上、葉、根、果等,品種多樣,才40塊錢;豐富啊,美味呀,盡興吶。
出門,他說開“紅旗”送我;我說2兩白酒很清醒,完全可以自理。走幾步,我回望,相互揮手。
剛剛慶祝過“十一”“二十大”的滿街“紅旗”下,他仍站“紅旗”旁,在“紅旗”下成長。等一會兒,就開著“紅旗”去飄揚,去弘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