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李代桃僵(電影文學劇本)
一、西山風景區(qū)
夕陽西下,風景如畫。
一對情侶挽手并肩地行走在一條林蔭大道上。
忽然從拐彎處駛出一輛汽車,快如閃電地向他們撞去。
躲閃已經(jīng)來不及了。情急之下,那男的一把將女的推開。
汽車撞倒男人,從他的身上輾過……
汽車駛出四五米之后,才“吱”的一聲剎住。
司機打開車門,探出身子向車后看了一下,竟又關門啟動車子飛馳而去。
推出片首字幕。
二、公安局刑偵科
刑偵科長何釗和他的搭檔趙憶蘭正在值班。
電話鈴聲:“嘟嘟嘟嘟……”
趙憶蘭拿起話筒:“喂,這里是公安局刑偵科……”
她聽了一下,又把話筒交給何釗,說:“交警隊長王昆打來的?!?br />
何釗接過話筒:“喂,王昆,出什么事了?”
王昆電話中的聲音:““喂!獵神,西山中路發(fā)生一起車禍,撞死了人。請你們刑警科派人來一下!”
何釗:“什么?出車禍死了人?你們交警隊處理一下不就行了,干嗎要我們出現(xiàn)場?”
王昆:“不行呀!據(jù)目擊者說,車子是對準路旁的死者撞去,肇事后司機又駕車逃逸,很像是故意謀殺?!?br />
何釗:“好吧,我們這就去?!焙吾撜f。
三、出事現(xiàn)場
何釗駕著警車一路風駛電馳趕到現(xiàn)場。
交警隊的同志已經(jīng)做完了現(xiàn)場勘查,法醫(yī)湯平也進行了尸體檢驗。
王昆:“死者名叫楊大江,是宏達機電公司的一名員工,出事前與妻子一起在路旁行走。肇事汽車是從前方駛來,肇事后作了緊急剎車,在距尸體五米處停下,然后再開車逃逸??梢耘懦騽x車故障而造成車禍的原因。”
湯平:“死者腹部嚴重受傷,腹腔內(nèi)大量出血;倒地后又被車輪從胸部輾過,壓斷肋骨二根,系當即死亡?!?br />
何釗點點頭,立即開始現(xiàn)場調(diào)查詢問。
死者的妻子叫吳曉蘭,是一位二十六七歲的美麗女子。
何釗:“你能把當時的情形詳細描述一下嗎?”
吳曉蘭滿臉淚痕,斷斷續(xù)續(xù)對何釗說:“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五周年紀念,恰好又是星期日,我們便來到這里,逗留到傍晚……在一家情侶酒店用過晚飯,走上林蔭道……一輛轎車卻忽然一下徑直朝我們沖來……事情突兀而來,根本來不及躲避。在那千鈞一發(fā)之際,丈夫猛地一下將我推開……”
吳曉蘭:“他救了我,可他自己卻……”
吳曉蘭敘述到這里,忍不住又潸潸淚下,掩面痛哭起來。
“請節(jié)哀”何釗待對方稍稍平靜了一點之后,才問:“那么,你看清楚了那是一輛什么車子,車牌號碼是多少嗎?”
吳曉蘭:“對不起!我什么也沒有看清楚。當時我……我嚇壞了,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沒記住……”
何釗點點頭,表示理解。人在極度恐嚇的情況下,是會失去辨識能力的。
報案的是一位六十多歲,名叫李少白的退休老人。
何釗:“您是報案人?”
老人:“是的,當時我就在路邊。
何釗:“這么說,您目睹了案發(fā)的全過程?”
老人:“是的。那司機真不是一個東西!我見他肇事后剎住了車,還以為他會下車來救人,誰知他探身回頭看了一下,又開車跑了……”
何釗:“你看清楚那是一輛什么車子嗎?”
老人:“一輛紅色的寶馬車。”
何釗:“紅色寶馬?你能肯定嗎?”
老人:“能肯定。我的侄子是司機,開的就是這種車子?!?br />
何釗:“那么,司機的面貌,還有車牌號碼,你都看清楚了嗎?”
老人:“實在抱歉!由于天色陰暗,距離又遠,司機的面貌根本看不清楚。至于車牌號碼,倒還有一點印象,最末一個數(shù)字好像是5?!?br />
送走老人以后,趙憶蘭問:“現(xiàn)在怎么辦?”
何釗:“沒有其他線索,看來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設法去尋找這輛肇事的汽車?!?br />
對此,交警隊長王昆早有部署。他說:“我已經(jīng)通知全市各道口的交警,注意搜尋這輛肇事的紅色寶馬車?!?br />
四、公安局刑偵科
翌日上午。
電話鈴聲:“嘟嘟嘟嘟……”
何釗拿起話筒:“喂!”
王昆的聲音:“喂,獵神,那輛肇事的紅色寶馬車找到了,它被人丟棄在城西市郊的一個偏僻處?!?br />
何釗:“好的,我們這就去。”
五、城西市郊
何釗帶領眾人檢查肇事的車子。
車身很干凈,但車前的擋板卻有著明顯的碰撞痕跡,一只車輪上還沾有血跡。車牌號碼是“江E130465”。
何釗:“唔,這車內(nèi)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br />
王昆:“是的,兇手在拋車前進行了一番清洗?!?br />
何釗:“查到了車主嗎?”
王昆:“查到了。但車主兩天前就報了失。那天,他去參加一位朋友的家庭宴會,因為距離不遠,僅幾百步的路程,所以就沒有開車前去。誰知赴宴后回來,他停放在樓前的這輛寶馬車竟不翼而飛,被人偷走了。他立即打電話向110報了案?!?br />
何釗:“那就查監(jiān)控錄像呀!把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和這里附近幾個路段的監(jiān)控錄像都調(diào)來,一個一個仔細地查。”
王昆:“已經(jīng)查了,在好幾個路段的錄像里都發(fā)現(xiàn)了這輛車,但沒有一張能看清楚司機的臉?!?br />
趙憶蘭:“現(xiàn)在怎么辦?”
何釗嘆了一口氣,說:“沒有其他線索,現(xiàn)在只有想方設法去尋找這個盜車人。”
趙憶蘭:“怎么尋找?”
何釗:“有三個辦法:1,去問一問車主,有沒有將車子借給過別人?如借過,那么借車人就有機會配制車鑰匙,有盜車的可能。2,前幾年不是破獲了一個盜車團伙嗎?去問一問他們,是否知道現(xiàn)在還會有一些什么人可能盜車?”
王昆:“這個盜車團伙我知道,總共三個人,其中二人還在服刑,只有一個名叫鐘利民的因為表現(xiàn)好,提前釋放了。”
趙憶蘭:“那第三個辦法呢?”
何釗:“把這輛車的照相分發(fā)給全市的警察,明察暗訪,看看能不能尋找到一個在昨天一天之內(nèi),曾經(jīng)看到過這輛車的駕駛者的人?!?br />
趙憶蘭:“這辦法實在太笨了點!再說,罪犯藏在駕駛室里,隔著一層茶色玻璃,在車外是無法看清楚車內(nèi)的人的。也許,根本就不曾有人看清楚了他呢?!?br />
何釗:“你說得沒錯。但除此以外,別無他法,也只好碰碰運氣了?!?br />
六、車主家
車主:“請問兩位今天來是……”
何釗:“還是為了你那輛被盜的車子的事?!?br />
車主:“車子不是已經(jīng)找到了嗎?”
趙憶蘭:“車子是找到了,但盜賊還沒有抓到?!?br />
何釗:“是這樣的,今天我們來是想請你再仔細回憶回憶,看看能不能為我們提供一點什么線索。”
車主:“車子是停放在樓房外面被盜的,當時我又不在家,實沒有什么線索可以提供的。”
何釗:“這輛車子有幾把車鑰匙?”
車主:“兩把,我和我妻子一人一把。”
何釗:“你和你妻子的車鑰匙最近有沒有丟失過?”
車主:“沒有?!?br />
趙憶蘭:“那,你有沒有把車子借給別人用過?”
車主:“也沒有。這車是我們上下班的工具,每天都要用,又怎么可能借人?”
七、鐘利民家
何釗:“你就是鐘利民吧?”
鐘利民:“是的?!?br />
何釗:“我們是公安局的?!?br />
鐘利民:“有什么事嗎?”
何釗:“事情是這樣的,最近市里又發(fā)生了一起轎車盜竊案……”
鐘利民:“你們不會又懷疑我吧?”
何釗:“請別誤會!我們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下,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在我們市里,會有哪些人可能作這個案?”
鐘利民:“這我哪能知道。我早就改過自新,沒有與道上的朋友聯(lián)系過了?!?br />
何釗:“就說說你以前認識的那些人吧。”
鐘利民:“以前就只有我們?nèi)烁蛇@行。事隔多年,現(xiàn)在還真不好說了?!?br />
趙憶蘭:“那么,請告訴我們,轎車的鎖容易打開嗎?”
鐘利民:“那要看是什么車鎖了?!?br />
趙憶蘭:“比如說寶馬?!?br />
鐘利民:“寶馬的車鎖結(jié)構不太復雜,一般的開鎖高手應該都能夠打開?!?br />
八、公安局刑偵科
數(shù)天以后。
趙憶蘭:“老師,找到一名見到過那輛車的駕駛者的人,是一位名叫陶二寶的開鎖匠?!焙吾摚骸翱烊グ阉襾?!”
趙憶蘭:“派出所的同志已經(jīng)把他送局里來了。我這就去把他叫來。”
趙憶蘭很快就把陶二寶領來了。
何釗:“聽說,你見過那輛寶馬車的車主?”
陶二寶:“是的,那車的車主我見過。那天下午他丟了車鑰匙,還是請我去替他把車門打開的?!?br />
何釗:“你替他打開車門前,察看了他的身份證和車照嗎?”
陶二寶:“沒有?!?br />
何釗:“那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車主?”
陶二寶笑了,說:“那車就??吭谛^(qū)內(nèi)他家的樓前,開鎖前他還與我討價還價,那還會有假嗎?”
何釗:“那你還記得那個人的容貌嗎?”
陶二寶:“當然記得。那人一米七左右,圓臉,穿一套淺色的西裝……怎么,那人還真有問題嗎?”
何釗點點頭,說:“以后遇到這一類的事情,最好先確認一下對方的身份??蓜e再幫助小偷打開別人的家門了!”
陶二寶:“天哪!還真有雇工開鎖盜車的。那家伙的膽子也忒大了!”
何釗不再多說轉(zhuǎn)身向趙憶蘭點點頭,說:“你帶這位先生去一下技術科,請他們按照他的描述畫一張犯罪嫌疑人的模擬畫像。”
趙憶蘭:“好的?!?br />
九、公安局技術科
模擬畫像專家按照陶二寶的描述在畫模擬像。
陶二寶:“眼睛還要小一點……鼻梁還要高一點……”
畫像專家不斷修改。
陶二寶:“唔,現(xiàn)在差不多了?!?br />
十、公安局刑偵科
趙憶蘭拿回模擬畫像。
何釗接過趙憶蘭帶回來的模擬畫像看了看,說:“咦,這畫像怎么有點像死者楊大江?”
趙憶蘭拿回畫像仔細看了看,又找出一張死者的照相比對了一下,說:“不錯!就是楊大江……”
何釗:“可是,這怎么可能?楊大江駕著偷來的寶馬車,肇事撞死自己后又駕車逃逸?這不成了天方夜譚!”
趙憶蘭:“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楊大江偷盜了寶馬車后,又轉(zhuǎn)手讓給了別人,是后者開車撞死了他。第二種可能是偷車者和駕車肇事者都不是楊大江,而是另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極其相像的人?!?br />
何釗:“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偷車者和駕車肇事者確實都是楊大江,而被撞死的并不是楊大江,而是另一個長得和他一模一樣的人?!?br />
趙憶蘭:“那不可能吧?案發(fā)時楊大江是和他的妻子吳曉蘭在一起,他的妻子總不會分辨不清楚自己的丈夫吧?”
何釗:“當然,這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們能從楊大江的死上獲取巨大利益。比如說……”
何釗說到這里嘎然而止,伸手拿起桌上的電話筒,撥通了市人壽保險公司的電話。
何釗:“喂!是保險公司的黃萍嗎?”
黃萍:“我是。”
何釗:“請你查一查,有一對名叫楊大江和吳曉蘭的夫婦,是否在貴公司投了一筆巨額保險?”
黃萍:“好的。請你等一下,我這就去查?!?br />
沒有多久,黃萍就打回電話來說:“不錯,半個月前,楊大江在我公司投了一份意外事故人身保險,保險的受益人就是他的妻子吳曉蘭?!?br />
何釗:“賠償?shù)慕痤~是多少?”
黃萍:“五百萬。她已于昨天下午領走了?!?br />
何釗:“什么?五百萬?已經(jīng)領走了?你們的工作效率可真夠高的。”
黃萍解釋說:“怎么,有問題嗎?她持有你們公安局簽發(fā)的死亡證明,一切都符合手續(xù)……”
畫外音:“原來,昨天上午吳曉蘭曾來公安局,要求給開張楊大江非正常死亡的證明,并將他的尸體領回去火化。按規(guī)定,一般的刑事殺人案,在案子偵破以前,尸體需要保存一定的時間,以備案情發(fā)生變化時,可以進行尸體復驗。因此,何釗沒有同意她的后一項要求,但卻要辦公室給她開具了一張死亡證明書?!?br />
何釗放下話筒嘆了一口氣,說:“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具備了這個前堤,就不能排除死者不是楊大江,而是另一個長得與他十分相像的人的可能?!?br />
趙憶蘭:“可是,怎么才能驗證這一點呢?”
何釗:“楊大江不是還有一位母親嗎?”
趙憶蘭:“是的,他還有一位年近花甲的老母,因為不適應城市的生活,獨自一人住在豐城鄉(xiāng)下的老家。”
何釗:“這樣吧!明天我們?nèi)ヒ惶素S城,把老太太請來看一看尸體,做母親的總不會認錯自己的兒子吧?”
趙憶蘭:“那樣做是否太殘忍了?吳曉蘭就是害怕老太太經(jīng)受不住這個打擊。才瞞著沒有把楊大江的死訊告訴她的?!?br />
何釗堅定不移地說:“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當然,這對老太太來說雖然有點殘忍,但事情她是遲早會知道的?!?br />
十一、農(nóng)舍
何釗與趙憶蘭駕車在路上行駛。
警車駛進一個村子。
何釗與趙憶蘭下車向一老人問路,向老人指點的農(nóng)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