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獎】雄險奇觀 怒江七十二拐(散文)
一覺醒來,已是8月8日的凌晨5.30,也是我們離家的第四天,但我們還在路上,正在向朝圣的路上奔波。新的一天,新的跋涉又要開始了。
聽師傅介紹,今天從如美鎮(zhèn)到八宿,要經(jīng)過覺巴山、東達山、業(yè)拉山、怒江72拐和怒江大峽谷。看來今天的行程是不輕松的,對司機師傅來說,也是一次考驗。想必黃師傅年富力強,精力充沛,對他而言,這些路程也不在話下。由于起的早,如美鎮(zhèn)沒有早餐,早餐只能在車上隨便解決。
出發(fā)啦!汽車一溜煙奔馳向318國道向覺巴山馳去。這段路程,道路不那么平坦,坑坑洼洼的,可以說是四天來路況最差的一段路。車一直向上延伸。一面是深不見底的溝壕,一面是刀劈入云的大山,且懸崖上的石塊懸于峭壁,看的人心驚膽戰(zhàn)。此段路,不時有山石落下,稍有不慎,就會車毀人亡。所以,走在這里,師傅格外警惕,免得意外發(fā)生。
上山爬坡,漸漸上到覺巴山,已從海拔2600米升到4000多米。此時,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也開始急促。覺巴山上有一個觀光臺。下車,站在山上看山,遙遠的雪山,薄霧濃罩的山巒,時而清晰,時而朦朧,給人以神秘之感。身臨其境,在鬼斧神工的大自然面前,你一下感覺到自己的渺小。過了覺巴山,路況漸漸好轉(zhuǎn),風(fēng)景也越來越漂亮,汽車加足馬力飛奔。兩個多小時后,汽車已到東達山。此時海拔已達5000米左右,明顯感覺到呼吸困難。此時,大家都靜靜的不敢說話,唯恐引發(fā)高反。還好,師傅準(zhǔn)備了測氧器,還可以測出每個人的心律。為了驗證各自的健康狀況,我們不時輪流測驗??磥恚鎸Ω咴?,越年輕,越安全。
5000米的海拔,已經(jīng)不適合人類生存,唯有這些牦牛能抵御高原這樣惡劣的氣候。也許經(jīng)常出入318國道,每遇到牦牛群,它們才不管你有多著急,只是成群結(jié)隊,慢慢吞吞的路過,那種不驚不燥,穩(wěn)重穩(wěn)妥的姿態(tài),讓你不得不佩服它們的淡定和與世無爭。
漸行漸遠,東達山也漸漸落在后面。從5100米的東達山下來,便進入到一條風(fēng)景秀麗的峽谷。隨著地勢的落差,海拔也漸漸的從5100落到3000米。路過此段,不時能看到有牧民的村寨,零散的座落在草原。西藏的民居不像我們的房子層高那么高,低矮到觸手可到屋頂。且大多都是石塊砌筑的,感覺很堅實。也有些藏民的房屋很漂亮。藏式的窗檐屋頂,花紋多以紅色和綠色相配。
這一段風(fēng)景非常美。平坦的大道,層層疊疊的遠山,碧藍如洗的藍天上,一朵一朵的白云散落在藍天上,感受著西藏最美的云朵;成群的牛羊在一望無垠的濕地草原,懶散的吃草。而那些牧民們則一邊騎著馬,一邊趕著牛群。路邊停著許多車,人們都在此留影拍照。我們也不列外,下車拍照,把草原的美都定格在這一刻。說起照相,是最浪費時間的。你看那些愛美的女士披上美麗的紗巾,一張笑臉,一個優(yōu)美夸張的動作,那種奔放的心態(tài),唯有來到草原,才能盡情的綻放心情,此時此刻,我的耳邊又響起那首讓人癡醉的草原歌聲《我和草原有個約定》,那悠揚的歌聲,已經(jīng)帶著塵埃,來到了草原,來到了心靈的盛殿。
車?yán)^續(xù)前行,不覺已經(jīng)到了怒江七十二拐。這就是318線最雄險的一段路程。怒江72拐,是川藏線上的埡口,海拔4618米,位于邦達鎮(zhèn)至八宿縣的中間,這里山高路險,彎道極多,坡陡彎急,被人們稱謂:“九十九道回頭彎”。遠看,一條條拐子形的道路上,一輛輛車在艱難的攀爬。愈上愈感覺到驚、奇、險、俊。靠車窗坐的張莉不停的叫嚷,讓師傅靠里行馳,她害怕。師傅淡定的笑笑說:“怕啥,我會把你們安全的送到目的地”。我頭伸出窗外一看,??!真有點怕。只見兩山夾道上,那些道路的彎道,就像一條條蛇,盤纏在整個半山腰。我不僅佩服,當(dāng)年修這條路的軍人們,冒著怎樣的艱難險阻,在這上不沾天,下不沾地的地方,修建這樣一條天路,其難度可想而知??磥?,在險惡的大自然面前,人們可以征服自然,改造自然,讓“天塹變通途”在看看那些縱橫交錯的電網(wǎng),讓人不由想起茍子的一句話:“人定勝天”用在這里,真是恰如其分,名至如歸。
師傅全神貫注的駕車行馳,我們則除了一陣陣心驚膽顫外,還是不由的欣賞這72拐的雄壯,并不停的拍照留影,把每一個美好瞬間都留下記憶深處,成為后半生的紀(jì)念。車終于爬上山頂,開始下山。其實,上山容易下山難。山下就是滔滔的怒江。師傅開始全身關(guān)注,腳踩剎車,同樣艱難的在曲里拐彎的路上行馳。不大功夫,車便進入一條峽谷,這里便是怒江大峽谷。
怒江大峽谷位于西藏自治區(qū)昌都地區(qū)八宿縣境內(nèi),318國道就是從這條峽谷中橫穿而過。怒江大峽谷深度約在2000米以上。這里地勢俊險,谷窄溝深。褐色的群山蜿蜒曲折,峰回路轉(zhuǎn)中,給人以驚、奇、險、秀之感。山上雖然沒有樹木花草的點綴,也不失它的靈秀、雄壯、多姿。
也許我們運氣極好,穿越峽谷,陽光總是很明媚,峽谷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實的再現(xiàn)。深邃蔚藍的天空上,一朵一朵的云,散落在天空,給人以極致的美。
突然看到一塊巨大的石頭懸于絕壁之上,那種懸空的驚險,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jīng),讓人不覺一聲啊字呼之而出,令人驚嘆不已。
突然,一幅畫卷更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水的力量有那么大嗎?竟然將一塊巨大的石頭硬生生的撕開了一道口子,水從豁口飛流而過,真是鬼斧神工,國之壯觀呀,讓人聲聲叫絕。
車在曲折婉轉(zhuǎn)中小心翼翼的行走。這峽谷可真長??!幾個小時過去還未走出峽谷。突然一聲聲的喇叭聲響徹云霄。讓我們驚愕的感受到喇叭聲的悲壯浩瀚!
突然師傅喊到:“怒江大橋到了”。隔窗而望,一座大橋就像一個巨輪架在萬仞群山中。而在群山萬壑之間,一根柱子挺立著,用悲壯蒼涼的身軀,迎接著八方來客。來時我們就查閱了相關(guān)資料。知道在修這座橋的時候,留下了一個千古絕唱的故事。
天藏公路,它是一個神話,彰顯了中國人民解放軍大無畏的精神,也提現(xiàn)出人定勝天的感人故事。在經(jīng)濟薄弱,國力不強的一九五零年。毛主席一聲令下,11萬筑路大軍挺進世界屋脊西藏。在自然環(huán)境非常惡劣,施工裝備落后,技術(shù)力量非常薄弱的情況下,發(fā)揚了“遇水搭橋,逢山開路的宗旨。一條天路修至怒江。這里水流湍急,落差幾千米。攀爬都極為困難,別說在懸崖峭壁上建橋,其難度可想而知。一只羊皮筏子就是他們的交通工具,在懸崖上打幾個眼,支撐起幾塊木板,一根根麻繩就是他們的安全通道,這真是用生命在修橋??!
怒江大橋,便是在筑路大軍中遇到難度系數(shù)最大的工程。也就在這里澆筑橋柱時,一個年輕的軍人不慎跌落至正在澆筑的混凝土中,沒有辦法搶救,就這樣,大家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年輕的生命永遠定格在橋柱里。這也成為川藏線最悲壯的故事。具查證資料,怒江大橋1954年年底建成后,全排三十多米名戰(zhàn)士犧牲,竟剩排長一人,排長不愿獨活,縱身跳江,去追逐他的戰(zhàn)友們?nèi)チ恕K?,每到此處,人們總是要按響喇叭,一示哀悼這些為天藏公路做出犧牲的英烈們。
當(dāng)我們走過橋時,我們的心情是那么的沉重復(fù)雜,每走一步,仿佛踩在英雄們的身軀上。司機按下喇叭,一聲長鳴,以示我們深深的哀悼。帶著崇敬的心情離開怒江大橋,車在蛇一般的峽谷里,合著滔滔的江水穿行,時而平緩、時而陡峭,走的人心驚膽戰(zhàn)。過鬼門關(guān),更是讓人望而生畏。頭頂是懸空的石塊,右側(cè)是咆哮的怒江,左側(cè)是萬丈峭壁,要通過這里,真是心有余悸。終于走過了鬼門關(guān),大家深深的松了口氣,看來,318線,處處隱藏著驚險、刺激,真是命懸一線??!
怒江大峽谷,兩山?jīng)]有我想象的綠色,光禿禿的黃土,中間加一條怒江。如果不是天上藍盈盈的天,潔白的云朵,我真沒有感受到怒江大峽谷有多美,心里祈禱盡快安全的離開這里吧。
看著滔滔奔流不息的怒江,我一直想,這江水,最終流到了哪里?原來呀,怒江由北南下,一路奔騰集湍流入緬甸,便成了薩爾溫江的上游,最終流向印度洋,看來怒江也是一路艱辛奔波?。?br />
車開始下坡。坡很陡,道路更加狹窄,且怒江和道路的高差明顯加大,司機小心翼翼的駕車,而我們絲毫不敢喧嘩,靜靜的,讓師傅靜心開車。
漸漸的,車一路下車,終于開出了峽谷。眼前便是一片開闊的田野,斑斕的經(jīng)幡,一個個氈房,前方就是我們今天棲息的目的地——八宿縣,在等待著我們這些跋涉者……
2022年10月29日上午10。20完稿于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