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Willian |有一種味道,叫真正的中國味道(散文)
《舌尖上的中國》播出了以后,瞬間就席卷大江南北,大家大開眼界的同時,也被中國飲食文化的博大精深所折服。在中國五千年歷史文明的長河中,“美食文化”一直貫穿始終,不管它有多少流派、多少風(fēng)格、多少品類,具有情懷的美食,總能讓國人迅速找到自己的歸屬感。
“我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從來都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WILLIAN工作的地方,在北京郊區(qū)的一片園林之中,遠離喧囂。雅餐隱于山林,藏于市井,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過于心中無事,囊中有物,桌上美食豐富。WILLIAN作為一名媒體餐飲人,常常出現(xiàn)在大眾的視野。每一次錄制節(jié)目,從廚師服的選定,到食材的甄選,到場景選定,都需要嚴格的把關(guān),再現(xiàn)當(dāng)?shù)貐^(qū)域文化,傳達給觀眾真實的中國美食。他提到:“中國的宮保雞丁是一道文明中外的特色名菜,在不斷地研發(fā)和改良中。形成“紅而不辣、辣而不猛、香辣味濃、肉質(zhì)滑嫩”的特殊口感。但是,到了國外,這道菜就成了番茄炒雞丁。”
外國食客所認識的宮保雞丁已經(jīng)失去了這道菜原本的文化底蘊和味道特色。WILLIAN認為,中國的飲食文化文明已久,每一道菜都有它的典故和淵源,我們對于它錯誤的改良,會導(dǎo)致世界對中國美食做出錯誤的判斷和認知。以至于中國的宮保雞丁就該是番茄炒雞丁的樣子。在國外的中國人,廣東福建人居多,所以,會造成廣東菜和福建菜,就代表中國菜這樣的錯誤信息。實際上,中國地大物博,除了常見的八大菜系,蒙餐、新疆菜、藏餐,它的做法個個不同。同樣的手抓飯、手扒肉、馕坑肉,也是不一樣的。甘肅有馕坑肉、陜西有馕坑肉,因為生長環(huán)境不同,肉質(zhì)不同,氣候不同,操作手法不同,口味不同,衍生出不同的做法和味道。
那么如何去細化,應(yīng)時應(yīng)景、因地制宜就是未來我們應(yīng)該研究的命題。WILLIAN談到自己從來不點外賣,如果真的有空閑,寧愿挽起袖子自己在家做。因為對外賣不放心。
我們愛吃臭鱖魚,真正的臭鱖魚是經(jīng)過高溫溫控、設(shè)置發(fā)酵時間、鱖魚的重量、精選壓制的器皿,發(fā)酵而成的。而有些餐廳為求利潤,用臭豆腐之類腌制鱖魚,那么這樣做出來的臭鱖魚已經(jīng)不是我們所認識的臭鱖魚了。今天我們炒水晶蝦仁,你只能在鍋里炒到七成熟,因為在端到食客面前的運輸過程中,蝦仁的成熟度已經(jīng)提升到九成,食客品嘗到的時候,就是起到恰到好處的鮮美。食物的極限美能夠得以面世,需要每一位餐飲者對其葆有嚴謹?shù)膽B(tài)度和敬畏之心。
古言說,“立秋不吃瓜,吃瓜易風(fēng)寒;”北方頭伏面條,中伏餃子,而南方因為濕氣重,中伏吃鱔魚,最是肥美的時候,抵抗?jié)駳?;九月的新疆,哈薩克族的雪蓮燉羊肉,最是宜人。最近幾年,小龍蝦市場走俏,大家蜂擁去吃,吃得酣暢淋漓、杯盤狼藉。江蘇、湛江、合肥、湖南等都有小龍蝦節(jié),那么你僅僅是麻辣、香辣、千篇一律,那么我又何必千里迢迢來吃你?所以,小龍蝦因為產(chǎn)地不同、區(qū)域風(fēng)俗不同、飲食習(xí)慣不同,必然有其烹制的不同之處,這便是飲食文化。沒有不好的食材,只有吃不對的時節(jié)。在當(dāng)代,還流傳著漢朝唐宴,禮服很有儀式感,但宴席早已是畫皮畫肉,畫不出魂。漢朝沒有味精,沒有雞精,那么菜品就做不到提鮮嗎?答案是否定的,筍能提鮮、風(fēng)干肉、蝦干能提鮮,研磨成粉,不做添加劑。一個真正的美食締造者,從來不舍得辜負手中任何一種食材。WILLIAN在這個園區(qū)里,做了很多盛宴。他希望呈現(xiàn)給食客的是食物本來的味道。清水羊肉,以泉水為主,旁邊可配辣醬、鹽巴、醬油、醋,在我們?nèi)肟谇埃欢ㄒ绕穱L一下羊肉本質(zhì)的味道,鮮香之感,回味無窮。味道可以用食材來研制,用時間來打磨,當(dāng)我們真正做到了對食物的尊重,才不負子孫后代的福澤深厚。
蛋炒飯,這個在中國司空見慣的家常菜,跑到異地他鄉(xiāng)竟然變成了番茄炒飯。WILLIAN滿想著品嘗下家鄉(xiāng)的味道,結(jié)果上來一份番茄炒飯,名曰“蛋炒飯”,真的讓餐飲行家的WILLIAN大跌眼鏡。中國美食在走出國門的時候,是會因為市場需求因地制宜地進行改良,但是如果我們丟棄了自己原本的味道和文化理念。久而久之,中國美食就會變成被同化的味道,世代之后,我們以為中國味道還可以存在嗎?
我們常說,美食無國界,文化可互通。所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多元化的融合,“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就像我們的菜品也可以引進外區(qū)域食材黑松露一樣,可以出新,但絕不能顛覆我們的文化底蘊,破壞世界對中國飲食文化的認知。
WILLIAN的這些理念,我表示深度贊同。在中國國際影響力日益增強的今天,中餐也將成為我國的國粹,在文化輸出方面扮演重要的角色。
所謂文化,就是具有傳承的意義,一旦失去底蘊,那么就沒有被銘記的價值了。一個好廚師,除了技藝高超,若能留存對食材的敬畏心,對文化的尊重,那便是食客最幸運的事情了。在WILLIAN的心里,最美好的食物藏匿于山水之間,有清風(fēng)為伴,以山泉為料,融天地之氣,合風(fēng)土之情,循文化之魂。
中華美食,在一代又一代真正的餐飲人手中,一定能源遠流長,經(jīng)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