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生動形象的手語 (散文)
聾啞人一般都是很聰明的人,他們雖然聽不到別人說什么,自己也說不出什么,但他們卻能察言觀色,很快便能理解別人所要表達的意思。他們自己也善于抓住事物的特點,用形象生動的手語表達自己的訴求。
前些時候在外面釣魚,無意中結識了一位聾啞朋友??礃幼铀?0多歲,頭發(fā)已經花白。經過了解,得知他已經退休,原先在食品組工作。有人指著我,做個站著在黑板上寫字的樣子,他馬上點點頭,然后兩個手放在一起做成書本的樣子,他用眼睛在書上來回巡游,表示他知道我是教書的,并對我豎起了大拇指。接著他來了個自我介紹,他指著自己,又用手比了個大圓,做出往里面倒水的樣子,然后他又模仿用打火機點火燒的樣子,隨即又用一個指頭往喉嚨上一指,接著連連擺手。旁邊的人解釋說,他以前在食品組專門燒水,掃地、打雜但從來都不殺豬。
自從在一起釣過一次魚以后,他見了我就象見了老朋友一樣。因為我們都要接送孫輩上下學,見面的機會也就多了起來。有一次,他看到我的摩托車一停便來到了我的跟前,用手比劃著往嘴里扒飯,然后做個雙手掌握方向盤的樣子,接著手往上一提,這是告訴我,說他吃過飯以后開車釣魚去了。我用手指指他,然后用手一提,兩手一攤,意思是你釣了多少?他非常高興,用兩根指頭伸出來放在嘴角兩邊,然后用一個巴掌左右搖擺,擺完用兩手一比,我猜想,可能是他釣了一條鯰魚,大概有四、五斤重。我對他伸出一個大拇指,他顯得非常高興,然后把我拉到他的車前,從后備箱里拿出魚袋,里面果然有一條四、五斤重的大鯰魚,還有不少其他的魚,一共有六、七斤。
有一次,他經過我家門口,我邀他進屋里看看,他一邊看一邊不住的點頭,看到我的房子用了一個天井時,他連忙伸出大拇指,然后他指著天井,兩手做成書本的樣子連連搖頭,意思是說如果沒有這個天井光線會很暗,看書都不行。過了一會兒,他指著我,然后用手比劃著,一層一層往上抬,我知道,他這是問我生了幾個子女?我伸出兩個手指頭,表示生了兩個,但性別我不知道怎么比劃。他馬上指著自己伸出三個手指頭,意思是說他生了三個。然后他用一只手放在褲襠前,再伸出兩個指頭,意思是說他生了兩個可以站著拉尿的,是兒子,還有一個是要梳頭扎辮子的,是女兒。我感覺,他的比劃很形象,動作相當到位,我都被他的幽默動作逗得禁不住大笑起來,他也非??鞓?。當然,有時候,他在向你打手語,看到你一臉茫然的樣子,他便知道你沒有弄懂他的意思,他就會在你的手上寫上一、兩個字以幫助你理解。
其實,農村里有很多聾啞人,由于條件所限,他們沒有進過專門的學校,沒有進行過系統(tǒng)的手語學習,但他們卻能用自己獨特的手語表達自己的訴求,這種獨特的手語形象生動,大家一看便心領神會。
聾啞人都是聰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