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游高椅古村,悟民居清風(散文)
高椅古村猶如一壇陳年老酒,藏在雪峰山南麓會同縣城東邊三十公里的深谷里,散發(fā)著誘人的芳香。
站在村前瞭望,古村南西北三面環(huán)山,就像一把高高的太師椅,讓我領悟了“高椅”的來歷。爬上村背的高山,俯視古村,只見青瓦、風火墻、從東南面涌來的清澈巫水在村前繞了近乎180度又向東北方流去。
進入古村小巷,翻閱古村被風吹雨蝕的犄角旮旯,都能抖落出歷史塵封的故事,都能體會到高椅就是一本厚重的史書。從明洪武13年到清光緒7年,104幢窨子屋不疏不密,組成一朵梅花開在太師椅的椅面上。每幢房子的建筑年代都有封火墻底層的銘磚為記。進村隨便一問,村民就會告訴你,村子百分之九十的人姓楊,源為南宋誥封“威遠侯”楊再思的后裔。
村落以五通廟為中心,呈梅花狀分成5個群落,村中道路縱橫交錯,宛如網(wǎng)狀鋪開。民居一律青磚墻,兩端成梯狀翹角馬頭高聳,夾峙著一條條青石板小巷,縱橫交錯,曲折幽深。每戶獨立小院,又與鄰家相通,有明代江南風格,又有濃郁的湘西侗家風情。
每幢窨子屋都是坐北朝南,大門照壁上方尚留有色彩斑斕的繪畫,或飛禽走獸,或松菊梅蘭??邕^高高門檻,里面是天井,幾百年的風雨侵蝕,使青石板上長滿了青苔。廊階鋪的也是青石板,大的有4米長,1米多寬。院子都為兩層穿斗式木架結構的小樓。進入屋內,地面卻是用石灰、桐油、瓷粉混合筑就的“三合泥”平面,這樣的地面平整光亮而不滑,涼爽而不潮濕。再看廳堂、居室的門雕、格扇、欄桿都十分精巧,圖案每家不全相同,但都有福祿壽禧、封侯拜相的吉祥寓意。就是一個五層的臺階,高椅也要建得一級比一級寬,一步比一步高,喻意步步高升。
村子雖然以木質建筑為主,但由于高墻封閉,下水道縱橫,高椅得以防火、防潮,這也是這些明清時代的古建筑歷經(jīng)數(shù)百年不朽的主要原因。
在高椅古村里穿梭、悠游,讀到最多的是“文化”。高椅古民居處處散發(fā)著古風清韻,處處給人以文化氛圍。古村的門枋上有“關西門第”或“耕讀傳家”或“清白家風”等題字,據(jù)說,楊姓祖先東漢楊震博覽經(jīng)籍,領袖群儒,在當時被譽為“關西孔子”。他一生剛直廉正,告誡后輩要“使后世稱為清白吏子孫”,所以后世的楊氏子孫都在大門上題上祖訓。
書香的浸潤使高椅人的生活變得雅致起來。至今村里還保存有曾經(jīng)供文人吟詩作賦的“醉月樓”。古今詩聯(lián)在這里也隨處可見。巫水碼頭邊的兩根大柱上是“四壁云山合畫意,一江煙雨富詩情”。牌坊兩側刻的是“傳家詩禮聲名遠,繼世簪纓德澤長”。一青花瓷鑲的門聯(lián)“滿地綠蔭飛燕子,一簾晴雪卷梅花”竟是明代著名書法家汪守和的手跡。
他們注重耕讀,特別重視兒孫文化培育。小小的古村里竟有五所學堂。有詩描寫到:“一村幾座讀書堂,為國儲才族有光??嘧x寒窗人不寐,五更猶聽誦文章?!睆倪@首詩看,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他們培養(yǎng)后人讀書的出發(fā)點是比較進步:為國儲才,然后為家族爭光。他們不僅對正規(guī)學校教育非常重視,而且注意在日常生活中向后代灌輸傳統(tǒng)文化。詩作“不作長亭構短亭,乘涼多半屬頹齡。好將忠孝談遺跡,囑咐兒曹仔細聽?!本秃芎玫爻尸F(xiàn)這一情況。這種努力,就注定了高椅會出人才,注定了高椅會出奇跡。楊氏族譜記載,全村先后出文武舉人3名、進士2名、貢生9名,還出了廩善生、秀才、千總共計293名。
“下寨家祠”,這里曾稱為高椅“百日劇場”,可見過去高椅的演出是多么頻繁。如今高椅還保留有儺堂戲。隨著一陣高亢的器樂響起,帶著木制面具的盤古、王母娘娘和六點子一起過會心橋,去做一堂法事,為家主驅鬼除鬼。精彩表演引來觀眾陣陣笑聲。接下那出更為精彩。鼓樂中,一聲聲雄厚的牛角號吹起,幾位戴著猙獰木制面具的老士,舉著火把,不時往火把上面噴著,一團火焰霎時騰空而起,什么大鬼、小鬼,都被驅趕的無影無蹤。揮舞著斬鬼劍的老士,時而向前刺,時而往下劈。急促的鼓點,夸張的驅鬼場面,把人們帶進了高椅古村最神秘的場景里。這些驅邪扶正、懲黑除惡的演唱,給人以正直和行善等教育。
徜徉在高椅古村里,迎著馬頭墻傾瀉下來的白織的陽光,穿越時光的隧道,翻閱古村悠久的歷史,仿佛觸摸到了古村的生命脈動,仿佛看到了楊氏先人對自己美好家園的創(chuàng)豎和追求,仿佛看到了高椅的后人一代代的傳承著,把老祖宗留下的這些文物看得被自己生命還重要而珍惜。走在古巷中,深感古村處處散發(fā)著古風清韻,處處給人文化熏陶。
高椅是塊豐厚的文化沃土,充滿了神奇和考究,讓人們游后還想去游!